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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下(15)

作者:路归途 时间:2022-07-14 05:37 标签:种田文 生子 穿越时空 小门小户

  放在吉汀,买什么吃什么都是富裕的。
  可到了两浙那便是有些够呛。因为黎老板进了刺绣庄,一块刺绣手帕便要半两银子,还有更贵的,那便是二十两银子都不止。
  霖哥儿咋舌,偷偷看那二十两银子的缎子布料。
  上头绣的花鸟栩栩如生,颜色又鲜艳又漂亮,明明红的绿的各种颜色凑一起了,可半点都不杂,只觉得好看热闹生机勃勃的。
  难怪这般贵,也不知道怎么绣的。
  霖哥儿是站在那挪不动脚。
  “我买了。”黎周周跟老板说道。
  老板刚见这五位进来,中间是个模样清秀俊俏的书生——仔细一看才看出来原来是个夫郎,左右两边是俩年轻小哥儿,十二三四的年岁,后头又跟了俩年轻男子,像是仆从又不像。
  他是做买卖来来往往客人见得多了,可这样的实在是少见,也分辨不出五人谁和谁的关系。
  因为那年长的夫郎看着十分年轻,那俩小哥儿自然不是他的儿子,可要是说兄弟,又不像,俩小哥儿对其是亲近又带着几分尊重。
  这夫郎穿着打扮寻常普通,可气度不同,闹不明白了。
  “你真要?”老板没想到这夫郎一出手便是二十两银子的妆花缎。
  黎周周道自然,老板见答得肯定更是好奇这什么来头,手上先亲自给包了料子,苏石毅上前接了,黎周周付了银钱,又问:“老板知道哪里染坊多?”
  老板指了路,“你们即便是知道了染坊也进不去。”
  几家染坊的生意买卖,独门手艺,外人怎么能踏进。
  “那最大的染色最好的布庄在哪里?”黎周周问。
  老板现在猜到几分,这一行人莫不是买卖商贾的吧?可就没见过夫郎拿主意,后头男人跟着听话办事的,不管不关他的事,说了几家老字号的布庄,尤其是钱家,可这是人家的老手艺了,怎么可能外传教人?
  果然。
  黎周周去了也是买了布回去,去染坊也进不了大门。
  “不然咱们等里头工人下工了,拿了银钱买一个工人说话。”王坚道。
  黎周周说:“不可,不是正经来源。即便是花钱买法子,那也是跟钱家老板花钱。”
  可这样人家卖不卖是一回事,肯定价钱也贵了。王坚不懂,为何不走近路呢?可老板说不可,王坚便算了,虽然是一直想这个办法。
  后来黎周周几经周折还是打听到了钱老板的行踪——爱喝下午茶,每天下午必去点心铺子买点心和茶楼。
  对方一听他们来意,钱老板先说:“想要我家的法子,可以啊,拿了万两黄金我就告诉你。”
  王坚气不过,这人定是故意拿这个拒了他们。
  什么法子便是万两黄金。
  “我们拿不出来,打扰了。”黎周周道歉,这便带人离开,不打扰对方饮茶了。
  钱老板嘲笑一声,见那后头的小哥儿气赳赳的,故意恶心人道:“你要是让他跟了我——”
  黎周周本来走的脚停了,扭头直视对方,面容严肃。
  “钱老板这般年纪,怕是家中孙子都有了,还敢说这种糟蹋恶心人的话,为老不尊,就当我之前没有开口买法子,与钱家人不谈也罢。”
  钱老板先是一愣,大庭广众之下,被个夫郎教训了,但人家也没说错什么,确实是他先不对,嘴上恶心人家,这、这可气死他了。
  酒楼人都看着热闹,人人都识钱老板。
  等夫郎一行人走了,酒楼中有人打趣说:“钱老板,你孙子在何处?怎么一把年纪了,还不知羞,想要人家身边的小哥儿呢?”
  “去去去。”钱老板连着几个去字。
  无外乎,钱老板长得胖些,其实年纪不大,只是面相瞧着‘上了年纪’,其实不过二十七八,便是最大的女儿,也才十岁。
  他买了才出炉的点心,遇上了这一行人要买他家染色法子,钱老板急啊,等着入口点心配茶水,才出炉的最好吃了,当即是先高抬了价——
  至于后头那话,也是嘴油滑轻贱惯了。为这个没少挨他爹的打,可改不过来。如今被对方一通说,钱老板臊的不成,当下也吃不了东西,只是回去时,想着刚他嘴滑舌贱轻贱那位小哥儿,如今不过是他遭了口舌报应了……
  现在才懂了。
  黎周周带人出了酒楼,王坚还心有戚戚,怕后头钱老板报复他们,毕竟他们在两浙城,而非昭州城,这是钱家的地盘。
  “安心无事,我也没骂他。”黎周周安慰王坚,他们这些哥儿在外做买卖,他成亲了年纪上去了还好,可王坚霖哥儿这样的小哥儿,有些颜色,便处处有男子拿话取乐看轻。
  黎周周替王坚难受。
  “老板,我没事。”王坚嘴上说。
  后头孟见云满眼的戾色,却压了回去。出门在外不要惹麻烦。这事便作罢了。黎周周在两浙留了几日,打听不到法子,没有办法,便跟大家伙说明日回唐州,再回昭州城。
  孟见云听了,眼底掠过精光,当天夜里带着苏石毅出了院子。
  ……
  昭州城。
  草长莺飞四月天。
  福宝起了个大早,先跟爷爷在院子里吼吼哈嘿的打了半套拳,硬生生的被他爹夹在胳膊下拎进了厅里。
  “福福还没打完呢。”
  “爷爷救福福。”
  黎大在院子里笑哈哈的说:“爷爷可救不了福宝,你别耽误了,再不去就迟了。”
  顾兆是忍着揍孩子的冲动,孩子不能打,不能打,在心中默念两遍。福宝从小自半个多月前是从来没有让顾兆想伸手打的冲动,直到上学。
  这才去上学半个月,如今天天早上磨洋工墨迹,干什么都好,就是不爱上学。
  “不是你说要上学吗。”顾兆拧了热毛巾,亲自伺候福宝擦脸。
  福宝皱着脸,哼哼唧唧的,“福福觉得肚肚有些难受。”
  “生病不许胡说,真难受还是假难受?”顾兆正经了。
  福宝一看爹担心他,小脸乖了,认错说:“对不起爹,我不难受,就是不想去上学。”
  “为何?”顾兆继续给福宝擦脸,说:“我还花了人情脸面,送你去官学的,放在现代,那都是走后门托关系,让老教授带幼儿园,别人想进还进不去。”
  福宝哥儿身份,官学里头独一份。
  做不了什么公平正义,人就是双标,他就是想自家孩子上的学校好,受的教育资源好,这点顾兆承认。
  他当初自请调地方官,也是为了一家老小能活的自在舒坦些。
  其实顾兆知道为何福宝不爱上学——官学夫子要求严格,加上阿吉没在,也没汪汪,几天下来自然是小脸垮着垂头丧气的。
  可时下小孩子启蒙都是如此,学习是磨炼,日复一日,枯燥乏味,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就拿严二哥曾经的学习时间来说,如今都不算什么。
  “爹,福福不想去官学。”福宝撒娇求爹,“不去可不可以嘛~”
  顾兆擦完了脸给擦手,瞥了眼像个肉嘟嘟的黏皮糖,说:“我又不是你阿爹,吃你这套。”又说:“今个晚了,豆沙包拿在路上吃,给你换了校服,我亲自送你去。”
  福宝不开心,鼓着脸颊,想阿爹了。
  可还是乖乖穿校服,背书包,啃豆沙包。
  顾兆坐在车里,瞥了眼,气归气倒是一口都没少吃,便说:“这样吧,以后你去官学一月,去学校一月。”
  “!”福宝气呼呼的脸颊立即消散了,好奇的竖着耳朵贴他爹,“学校是不是阿吉去的那个?我要去,爹我要去这里,这才是上学嘛。”
  顾兆摸了摸福宝头不答。
  官学虽然是苦了些,但打根基的好地方,磨炼意志。有时候他也不清楚,是将福宝当男子养,这世道不公平,福福身为哥儿,少不了吃性别歧视的苦。
  更该心智坚定,好好磨炼。
  可又有时候想,他只要在昭州的一天,福福便能在他庇佑下,为何还要吃苦受罪不乐意,小孩子健康快乐就成,想如何来便如何来,又不是没这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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