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拒绝自己的人设(67)
苏照月觉得自己挺惨的。
初恋——楚歌, 在片场一见钟情,再见发情。
他一看到楚歌的脸,一闻到楚歌身上的味道,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 令他一度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禽兽。
经过朋友的开解, 他接受了自己对楚歌的迷恋。
男人是感官动物, 既然喜欢上了想发生关系那是很正常的事, 他这种也算是正常现象。
苏照月默默告诫自己, 他要发乎情止乎礼,追到楚歌之后他就有幸福美好的未来了!
……然后他一直没追到楚歌。
就很伤心。
爱情的道路注定是崎岖的, 有波折,达到终点的时候才会觉得更快乐,苏照月每天都给自己打气,坚持跋涉在困难重重的追爱之路上。
然后他遇到了景深。
他对景深的印象是黑心资本家, 还跟楚歌炒绯闻,简直该死。
接下来他就出事了。
出大事了。
他竟然……对景深也发情了。
和楚歌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他到底是怎么会这么离谱啊?!口味变化那么快的吗?更恐怖的是他发现他都不是移情别恋,对楚歌也依然有感觉。
苏照月:他大概真的是禽兽。
为来洗涤自己污秽肮脏的心灵, 苏照月去上了心灵瑜伽班——没有用。
事情恶化得更严重了,他不仅对景深、楚歌两个人依旧有感觉,还吃楚歌和景深的双重飞醋。
苏照月:他就是禽兽!
禽兽就要有禽兽的样子, 苏照月下定了决心, 从今天起做一个play boy!正视自己!大声告诉全世界:他就是禽兽!他要搞男人!随便搞!小孩子才做选择, 他已经是高中生了,他全都要!
雄心壮志的苏照月双手慢慢绞着,低着头声音比蚊子还轻,“相逢即是缘分, 不如我们……”苏照月抬起那张带点混血味的英俊脸蛋,满脸希冀道:“去开房。”
“啪——”
脖后挨了重重的一下,苏照月疼得往后一仰,险险地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咽了回去,脸无声地皱成了一团。
“作业写完了吗?”景深收回手,冷淡道,“写完就去上补习班。”
苏照月捂住脖子,痛苦道:“你来这里不就是做这件事吗?为什么我不行?”
“谁都不行。”
多亏了这个愣头青,景深才能确定即使是为了证实心里的猜想,果然也还是不行。
苏照月可怜巴巴地跟在景深身后走入电梯,眼睑下垂,小声嘟囔:“来都来了。”
景深闭了闭眼睛,电梯一层一层数字跳跃,“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
其实光看外形,苏照月没觉得他和景深差距很大,但两人站在一起,气质和阅历的差距却是显而易见地摆在哪里,苏照月一直觉得自己在学校里和那些小屁孩格格不入,完全算是个成熟男人了。
遇见景深之后,他才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也还是个“小屁孩”。
苏照月目光紧紧地盯着景深,不舍得挪开,也不敢造次,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景深身后,电梯门一打开,两人走出电梯一起站住了。
门外黑压压地围了十几个面色不善的黑衣大汉。
苏照月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心想这就是他展现成熟男人魅力的好机会了,往前迈了一步,挡在景深面前,话还没说出口,人就被身后的景深推到了一边。
“别……”
这么多人可打不过,苏照月话没说出口,景深也没动手,只是上前和几个黑衣大汉慢条斯理地说话,说着说着,这几个黑衣大汉的态度就变得柔软了,四面散开,恭恭敬敬地让开了一条道路。
苏照月就站在景深身后看着景深修长的背影潇洒的步伐,越看越着迷,越看越不能死心。
景深来得时候气势汹汹,走得时候心情不是很好,对跟在身后的苏照月忽然失去了耐性,他一回头,苏照月贼一样地靠在墙上也站住了。
“你跟着我干什么?”
苏照月不吭声,两只眼睛黏在景深的肩膀上,不敢往景深的脸上看。
“我跟你挑明了吧,”景深轻声道,“你所有的感觉都是假的,都是设定,你只是作者手里的提线木偶。”
苏照月呆住了,目光游移地望向景深,此时景深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又冷峻,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苏照月呆呆道:“你是不是嗑药了?”景深无话可说,转身再走,苏照月却不知怎么,心乱如麻,又不敢跟了,景深踏出去的每一步都掷地有声,一直响到了他的胸膛里,心脏咚咚地猛跳。
地下停车场空无一人,安静又灰暗,景深坐在车里,疲惫地关上车门,仰头静静地坐着。
不行,从来不是那么浪荡的个性。
景深很早就出国读书,他的整个青春期都在国外的寄宿学校度过。
纯封闭的全寄宿制男校,十几岁的少年荷尔蒙爆棚,即使全是同性,也依然阻挡不了爱情的发生。
也许也并非爱情,只是性需求需要被满足,而那时候没得选而已。
景深作为亚洲人,天然发育就比周围那些来自欧洲、美洲的同龄人要发育得相对更纤细秀丽,在学校里为了应付同性的追求,深深苦恼过一段时间,后来加紧了格斗的课程,在一次拒绝对方时给对方来了一拳,之后整个学校都谣传他会功夫,被人穷追不舍的情况才逐渐好转。
当时他的舍友很不解地问他为什么不接受那个俊美得像阿波罗一样的意大利同学的追求,十几岁的男孩饥渴得发疯,尤其是在类似和尚庙一样的学校里,对谁都能下手,再说了,就只是玩玩,又不是真的恋爱。
景深的回答是:“我不喜欢。”
这种不喜欢从何而来,景深却从来没有考虑过。
七情六欲,仔细算算,他好像缺失了很多,所有的爱好都很符合贵公子的身份,也称不上爱好,就只是学会了而已,生活中唯一的激情就仅仅只有工作。
天生冷感吗?
浴室里那个像突然爆开的烟花一样突然的吻在他的脑海里余威尚存。
热度仿佛还残存在唇上,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和味道,那个人有一双忧郁又多情的眼睛,总像平静的海水,也会爆发风暴,将经过的人卷入热潮。
是当时情绪急剧煽动的结果还是剧情的影响,景深已经有些分不清了。
口袋里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嗡嗡作响,景深拿出手机,是徐咨羽的微信消息——看更新。
景深皱了皱眉,直接把手机扔到了后座。
他已经开始厌烦这种看了剧情然后与剧情对抗的模式,像是另一种形式的被剧情牵着鼻子走。
发动了车,景深一脚油门开出了地下停车场。
他开车从来不敢开快车,出了车祸之后,他也是强迫自己克服心魔,学了驾车,只是很谨慎,其他富豪总会收集跑车,景深买车第一要务就是要看车的安全性能,耐不耐撞。
黑色的幻影驶向街道,大厦的位置在外环,这里车流稀疏,道路开阔绵长,是天然的飙车场地。
景深匀速驾车,身体在柔软的椅子上绷成一条直线,前面道路空旷,林立的建筑弥漫着冰冷的金属气息,这是一个城市,他熟悉的城市,但这又不是一个城市,有可能只是白色纸张上随意的两笔。
红灯跳向绿灯,景深没动,他前后左右都没有车,没人催他。
绿灯开始倒数,逐渐转向禁止的红。
景深盯着倒数的数字,在最后一秒踩向了油门。
车越开越快,在没有阻碍的道路上,一向沉稳内敛的幻影也隐约发出引擎轰鸣的咆哮声,景深开红了眼,觉得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