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惑之王的妖精(52)
“嗯。”风莫倾很认真地点头,“木木,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不是应该你救了我一命,而是纯纯脆脆的爱,无关恩情。”
“我听到了。”拼命忍住就要落下的额眼泪,夏木点头。“其实大叔,你也是我从异界回来以後第一个爱上的恶人呢,只是那时候蛇妖捣乱,我没有说出口罢了。”也幸亏捣乱了,非则怎麽遇到其他人?怎麽完成凤蔺萱以所有换来的约定?
“木木,”一向喜欢和风莫倾较劲的熙清风自然是不满意夏木的视线被他一人夺走,也相继开口。“无论你在不在意,和你在一起的那些岁月,是我此生最美的回忆。”
今天这些男人是咋了?尽说著叫他想要忍不住流泪的冲动。但是不能哭,绝对不能哭。心里越难受。“恩呢,熙清风,我怎会不在意?那些日子,也是我最美好的而回忆之一呢。当除了父母外的所有人都仇视我的时候,就只有你愿意坚定低站在我的身边,这份情意,我自当终生铭记。”
相对於不停地煽情的两个人,墨凤翎的话语和动作则是简单的多,“木木,我与你,没有那些隔世的牵绊,爱的纯粹。但是看见你的第一眼,看你一直跟在我身後喋喋不休的时候,我就认定了你。此心,苍天可鉴。”说著话,抬起右手放在胸口,“若是万一以後我们回不来了,你也不用伤心。只要记得,我们时时刻刻都在你的身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守候就好。”
墨凤翎说的认真,情真意切。夏木听的泫然若滴,最终还是有一滴眼泪没有忍住,掉落了下来。
风莫倾和熙清风对视了一眼,只是无奈。
得,那小子又赢了。若是还能回来,他们一人输给了他一万两黄金呢……
“我认为,你们这是在亵渎我的承诺。是觉得我做不到保全你们万无一失?还是做不到放你们回来?木木,连你也不信我?嗯?”这道不满的而声音,自然是凤九歌无疑了。被三人围坐在中央的他,已经皱起了眉头。从什麽时候开始,他的信誉如此之差了?
本来安排下和夏木一起,为施法回魂护法的凤蔺萱只有无语问苍天的份。受不了那几个随时煽情,不照顾自己孤家寡人的场面,拍拍屁股走人,回去休息去了。
“不是不是,”面对凤九歌的不悦,夏木急忙摇手否认。“我没有不信你,真的。”事实根本不是这样的,不是他怀疑,而是那几个男人太煽情了才会……
不忍夏木受委屈,墨凤翎眼神一闪,低下头嘴唇微动。这是属於魂魄和本体的独特感应,所以凤九歌应该能听的到。而在墨凤翎的动作完结以後,凤九歌一怔,继而垂首勾起嘴角,做出了一个失笑的表情。
打赌看谁能赚到木木的眼泪?一万两黄金?这几个人还真是有趣。怎麽也没叫著自己一起?感应到夏木依旧焦急地想要解释,也不理会,缓缓合起双眼,沉声说道,“开始。”
众人皆是收起了原本的神情,肃穆端庄起来。
莲花阵起,随著真气的涌动,围著凤九歌而坐的三人以莲花花瓣的姿态慢慢地化作了三道不同颜色的光晕,向著凤九歌飞去。凤九歌睁眼伸手,将他们容纳在自己的掌心。
九天云霄宝殿,威严的不敢叫人仰视只能垂首应诺的神祗男子,见著手拉著手走上前来的夏木与凤九歌,唇角微微勾起,“来了?”
对於这个变幻莫测的男子,无论是前世今生,夏木都猜不透他的意思。众神都说,天帝宸烨是因为喜欢上自己,与凤九歌争风吃醋才闹出了那一场事情来,但是夏木自己心里很清楚,其实不是。虽然不懂,还是感觉到,他绝对是别有目的的。尽管自己根本不知道是什麽。这个主宰了天地间一切的男子,他的心思无人能懂,也揣摩不透。
“我们赢了。”清淡爽朗的声音来自於凤九歌的口中,紧了紧自己的大手,对夏木相对而笑,为彼此打气。“现在,天帝可是应该兑现当年的承诺?”
仙乐飘飘,白鹤优雅起舞。隔著似真似幻的云雾之气,夏木看到了高坐上的男子轻微地蹙起了眉头。另一只空著的手里,立马就激起了一团华光。
历经千辛万苦收集齐凤九歌的三魂,还叫他们连著凤九歌本身都爱上自己,如今好不容易又走到了这里,若是宸烨还有躲躲闪闪支支吾吾的,就别怪自己不客气,先劈了他的龙椅再说。
“木木,不要冲动。”凤九歌却是安抚。他不是打不过也不是怕,只是好不容易才能和夏木重新牵手,这一刻,他想珍惜。一千年,沧海桑田,久到他的等待都忘了为什麽而等。如今回来,只要一个结果,其他的都不重要。先礼後兵,看看天帝具体怎麽说再做定夺。实在是不忍心,木木为了自己再双手沾满鲜血。这一世,换他来守护他们的爱情。
但是夏木的动作被那些立在云霄宝殿的神臣仙将们看在眼里,却是大为不敬。
“放肆,敢在天帝面前如此。九尾狐妖,你以为,你还是天神麽?现在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妖物,未免太不自量力。”有仙叫嚣,底气十足。
夏木回头,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咧嘴一笑,“是你啊?上次那一脚如何?要不要再试试?”
一身黄衫,不是那个夺走熙清风的魂魄,屡次算计他们的人又是谁?冤家路窄,倒是在这里给碰到了。回头好好肖肖他的脑袋,叫他看看妖物的厉害。夏木坏心地想著,然後就看见一道闪电直直地砸了过去,正中那人的身上。伴随著一身惨叫和惊恐的眼神,一嫋青烟从他的头顶渗出。
直接剔了他的仙骨?好乾脆。夏木回头,看著脸上没有什麽表情的凤九歌对那名受伤的神仙,哦不,他现在已经不是神仙了。没有了仙骨,他和普通人也没有什麽区别。那还要投生的时候看准了,莫要进了畜生道才好……
☆、(10鲜币)167、你敢耍我
“衰神,好久不见。若不是你,本座也不会忘记了不该忘记得的东西。便罚你生生世世都受尽轮回之苦,永不登仙,可服?”
夏木一听就明白了,感情这凤九歌还念著当年被衰神动了手脚的事情著呢,果然还是他家那个小气的大鸟,有仇必报。
“不要……”衰神如遭雷击,将求救的目光转过,投向高位“天帝…… ”
高高在上的男子只是低头兀自品著手中据说是酒仙最新酿造出来的琼浆玉液,看度没有看这面一眼。
这麽大的动静天帝不可能不知道,那唯一的解释就是……瞳孔瞪大,衰神如遭雷击般面如死灰地呆在原地。原来,他误会了,天帝的意思,不是要整死……有眼无珠啊,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
似乎是对入口的液体很是满意,宸烨勾起唇角点头,“唔,不错,彼时的众仙大宴,就用它了。”
“是。”底下立即有人应著,一身的酒味,应该是酒仙无疑。
嗯?这不应该是一个严肃的场合麽?怎麽感觉像是不管他们什麽事情似地?夏木疑惑,就看到宸烨了眉头继续蹙起。
“怎的如此吵闹?”
清浅的话语一散开,立刻有天兵上前将衰神给拖走,乾净俐落,不带一点痕迹。
现场的神们仙们各个惊异,包括夏木在内。反观两个男人,一个清浅一个淡然,倒好像是置身局外看戏一般。只是著对视的架势,是个什麽意思?夏木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还是不解。而那些神仙们则是想当然地认为,这两个都惹不起的男人是在为夏木吃醋。
许久之後,凤九歌才收回视线淡淡出声,“此事,需的你亲自出马,属下爱莫能助。”
“好吧。”宸烨的神情略微有点挫败,带著夏木看不懂的无奈笑意,“天书已有记载,任何力量无法修改。有胆,就去把它给劈了。”
“啊?”夏木惊愕。
“啊?”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众神惶恐下跪,“天帝,此事万万不可。”
“好。”凤九歌简洁地应道,拉了夏木就走。
”等等,等等,”夏木一边跟著走一边喊道,“你们,刚刚在用神识讨论了什麽?”
凤九歌的脸上闪过一丝狭促的笑意,迅速恢复如常,看著夏木不解的小脸,出声调侃,“劈天书。娘子,怕不怕?”
“自然是不怕的。连天宫都闹过了,轮回之苦也受过了,还有什麽好怕?”夏木回道,又想起之前被自己忽略掉的话来,“你们用神识讨论劈天书?宸烨那货脑抽了?”
“嗯,脑抽了。”臭小子,以为自己是天帝了不起?故意放风说喜欢夏木,原来就是为了这麽个破事。叫自己受尽苦楚不说,还给弄来了三个介入者,偏偏撵又不能撵的。哼,那事,我肯帮你才怪,叫你也好好感受一下,得不偿所愿是个什麽滋味。情爱之苦,你也该历历了。
凉凉地看著殿下跪倒一片的人们,宸烨只是冷笑。出了这里,他们个个是受万人敬仰的神仙,可是有谁想到,他们此刻也是会如此卑微?这份天规已经守了几万年,端的沉闷异常,不好好换换,还叫他怎麽玩?
“不可?也行。你们中间若是谁有能耐可以收拾了他们两个,天书自然无碍。”
漫不经心的话语叫众神们狂汗,收拾他们?千年以前合所有人之力或许……如今,一个磐涅一个重生,七世琉璃的神力就抵得上天帝的九天神剑,他们去,不是送死等著给人家宰麽?
“天帝,我们……可是寻求外援,找找西方佛界的……”有人小心翼翼的建议。众神们立刻觉得这个主意是真真的好,一个个都高呼“附议,附议。”
只是许久未曾得到回话,抬眸去看,紫金宝座上,哪里还有半个人影?与此同时,“轰隆”一声,如天崩地裂一般的声响传来,连这大殿,也微微颤抖了几分。
再也跪坐不住,众神起身,神态各异。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是满脸的绝望,而有人则是透著一份欣喜。
天书被毁,势必会重造。届时天规也会重新拟定。这是一项艰巨的工程,也是,一个锲机。
“我们真是伟大唉,居然毁了天书。但是为什麽我觉得这不是什麽好事呢?会不会遭天谴?”眼前一边尘埃,天之四极经过一阵地动山摇之後,慢慢恢复如常,似乎又有一些新的东西长了出来。夏木看著眼前焕然一新的景象心中得意,却也担忧。这一切,那麽容易就完成了。容易的有点过分。早知道会如此,还担个什麽心啊?思前想後的,浪费精神。
可是细细想来,又是那麽的不容易。那麽多的事情,的需要多少折正好?正好碰到墨凤翎,正好因为赌约被凤九歌从异世来回来。若是一个环节错了,四人中少了任何一人,就是不会有如今的结局。
好在,他总是幸运的。
“放心,就算有天谴也轮不到你我,会有人挡著。”揉揉夏木的脑袋,凤九歌将他拥进自己的怀里。其实实际说起来,夏木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从小时候的熙清风开始,到重新回来以後的风莫倾,那些都是他的一部分,却不是一个完整的他。如今这样,虽不长久却也满足。只是想想以後还得和几个自己争风吃醋,就有点头大。
夏木则是没有凤九歌的那多思量,在听完凤九歌的讲述以後,惊讶的连嘴都合不起来。
“你说,这一切都是宸烨的算计?他为了叫我们帮他打破旧的成规,就闹出来这麽一场戏?叫你受刑磐涅,贬我为妖堕入轮回,都是他早就计画好的?”
“是啊。若是我与你没有赌约,我就不会从异界拉你回来,你也就不会遇到三魂,不会继而找到七世琉璃,还有之後的一切。环环相扣,若是走错一步接不上,那就是满盘皆输。他还真敢赌。”
“什麽?居然敢玩我?”终於理清一切的夏木气急,“要做什麽说一声就是,何必要搞出这麽多的事情?凤九歌,我想抽他。”
☆、(10鲜币)168、除去仙籍
凤九歌笑的纵容宠溺,“没事,我们有的是时间收拾他。至於不说,是因为当初,我们的能力不够,不可能劈的碎天书的。不过他一样可揍。”
“好。”夏木点头应下,想起什麽来又是一脸怪异,“不对啊?若是故意为难我们是为了天书,那个凤蔺萱呢?害他受了那麽多的苦,就是因为看他不顺眼麽?”
被夺走天後之名,除去仙籍贬落凡间,原身为树灵魂为花,忍受冤魂吞噬一千年之久,这样的刑罚,若说只是看著不顺眼的话,是不是过分了点?
夏木的问话一出口,就看见凤九歌抿著唇角变了脸色。细细看去,竟是拼命忍住笑意的抽搐。
“吖?”夏木不解,还有什麽,是 自己所不知道的?
落山脚下,依旧是那处院落。院子里的花树已经没有了,夏木很勤快地从紫竹林移来竹子种上,说是要陶冶情操。结果那些珍贵异常的竹子们水土不服,几天就成了乾柴,可是直接拿去点火了。夏木自然是挫败不已,不服输地又要去移,叫凤蔺萱给拉住。
“我说,一草一木也是生命,你就好好地积点德吧。”调侃完了拿出一小包花籽撒下,然後素手一挥,撒下去的种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芽,结苞,开花。
“你……你……”夏木抖著手指过去,“你居然用法术?”
“怎麽?不可以?”凤蔺萱很臭美地笑著,转身扭著腰肢摇摇摆摆地走了。末了,还留下一句气死夏木的话来,“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人头猪脑啊?那些竹子本是不用死,可是你太笨了,所以它们的命债,可是记在你的头上。”
夏木嘴角抽搐,恨不得吐出两口血来。不过凤蔺萱还说了什麽来著?对了,他说,“我还要去找我的春天呢,就不陪你了。”
春天……春天……一想到这个词,夏木就收起了沮丧,开心起来了。自己这边有好几个呢,不用辛苦,这一点,就叫凤蔺萱羡慕嫉妒恨到牙痒痒。
提起这个,凤蔺萱那也叫一个衰啊。去找月老重新给自己栓个红线,把月老骇的老年痴呆,好不容易被他的淫威震慑,哆哆嗦嗦地牵上了一个俊朗俏美的书生,结果第二天救断了。好好的一个有大好前程的书生一命呜呼了不说,连他的本名牌都不见了。呵呵,衰神不是已经没有了麽?怎麽还……莫非,他是最新上任的?看来自己以後要离他远一点的好了。夏木幸灾乐祸地坏笑,将目光投向了房门。
凤九歌进去已经有一阵子了,怎麽还不见出来?
正想著要不要进去查看一番,房门便打开了。出来的是……面容冷峻中带著柔和的风莫倾,霸道中藏著温情的熙清风,冷淡薄凉却又情深似海的墨凤翎。而综合了以上有点的凤九歌则是走在最後。
各具风情,各有特色。夏木一时看的痴了,转不过神来。直到那几个可恶的男人或是哈哈大笑,或是掩嘴痴痴偷笑,或是忍俊不禁,他才回了神。顺著他们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前,果然发现已经湿润一片。
美男在前,就知道会这样。迷失在美色里的夏木心中还是有著小小的遗憾。
各种风情里面,唯独缺了那份独到的温柔,是时候,改把秋心铭给接回来了。对了,他的这些夫君们,应该不会反对吧?不会吧?
终南山以南,有天之南极存在。而天帝宸烨的云殿行宫,便坐落在这里。
行宫大门气势恢弘,门前云柱上雕刻的花鸟鱼兽栩栩如生,仿若真的一般,随时都能离开柱子。传说,这些本也是都有生命的存在,但是因为犯了错,便被生生世世罚刻在这里。
四周幽静,没有什麽声响,但也是一个养心的所在。大殿的高位上,一名姿色气势皆属上上之品的男子正斜靠在那里,没有往日的而威严,慵懒而邪肆地王自己的口中灌著酒。
有仙娥上前,恭恭敬敬地行过一礼,“天帝,人来了。”
“嗯。”宸烨应著,眼也不抬,“叫他进来。”
“是。”仙娥回道,自去了。
“啧啧,真是好地方。”赤霞道人跟在两位引路的宫娥身後,便走便观赏著沿途的景观。烟雾云绕,清明澄净,果然就是仙家啊。若是自己能住在这里,定要日日吼上他两嗓子。
正在臆想间,眼神不期然地落到殿前的云柱上顿住。不自觉地上前,用手抚摸著上面的一株雕饰仙草,眼里闪过莫名的神色,不过终究是没有说出多馀的话来,只是摇头叹息。
“唉,终究是傻的啊!太过执著。”顿了一顿抬脚愈走,有回头淡然出声,“你,可是已经看开?已经顿悟?”
石质的雕刻上,竟渗出一滴泪来,无声地诉说著自己的倔强。
“你……”赤霞一副黑铁不成钢的恼怒样,“若如此,你便继续在这里呆著,醒悟罢。”不再犹豫,转身就走。临到殿门前,又悄悄地回头撇了一眼,满是不舍和无奈。
尽管不是以最威严的姿态,但是那男子的气势本就是浑然天成的,再加上赤霞本是个相当识时务的人,进了大殿也不敢抬头仰望,“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小仙参见天帝。”
“嗯。”宸烨微微冷笑,“能参破吾之心思助吾一臂之力的人,你倒是独一个。眼下还有一事,若是你办成了,即刻荣登上仙之列,如何?”
论能耐,这赤霞道人也不是藏了多少。但是一直冷眼旁观的宸烨却是明白,他都是在装傻扮痴,不曾露过真本事。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倘若真的有本事,也不能白白就叫藏著,是吧?
哪知宸烨的话刚出口,赤霞就哭丧了个脸。“天帝,您的这要求难度太高,小仙无能为力。还是,得要您亲自出马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