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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科玉律(80)

作者:人间卧底 时间:2020-01-20 08:10 标签:师生 年上

  宿醉之人一般隔日起来都会感觉跟外界失联久了,从而产生一种恍如隔世的陌生感,他这倒还好,一切都挺正常。
  ......
  第二天第一节 就是席澍清的民法课。
  喻熹佯装淡定从他身边路过,站他身边点名,认认真真听课,席澍清在课上课下都不曾为难他,好像他一点儿也不在意喻熹前日悄摸摸的从他怀里溜了,不在意自己到嘴的鸭子飞了。
  喻熹胆战心惊的过了一周,还是啥事儿没有,风平浪静。
  席澍清照例每日在微信上跟他问安,他还是跟之前一样寡言,不主动问他的他绝不多提,并对喻熹发的各种表情包爱搭不理。
  他们之间的感情进展就像是突然卡住了,然后直接进入了老夫老妻般的例行公事。
  对此喻熹起初也没多想,因为他的视线被他的业余爱好吸引了大部分。
  他在学校里认真上课和学习照旧不变,只不过在结识了褚陆之后,他每个周末的过法发生了点变化。
  如同一张网,以点带面迅速串联,喻熹的模友圈子一下扩大了好几倍,他会跟同城的其他玩家面基玩模,也会跟他们一起去外拍,还经常参加一些线下的聚会交友活动。
  褚陆之有时周末闲暇也会跟他提前约好一起去他的车库玩儿,他俩隔三差五就上微信聊几句。而席澍清不仅不上课时不在学校里,这段时间他周末还经常出差飞来飞去,一个月下来的结果就是喻熹在周末见褚陆之的时间比见席澍清的时间还多得多。
  生活中的乐趣只会越来越多。
  不过一个月以来变化最大的其实是周镜钟,他不知是被灌了什么鸡汤,还是特浓见效特快的那种。
  他变得一心向学霸看齐,上进又好学,课余时间不在健身房球场就必然在图书馆。
  据他说他在一个月内听完了一套某东方的系统网课,还把最近两年的12套四级真题都刷了一遍。
  薛纪良最初不信,他翻了翻周镜钟的真题卷,结果发现他真的是包括作文在内都很认真的做了改了,而且还自己总结归纳了一些高频考点。
  周镜钟一夜之间变了个人的模样差点没把他们其余仨的眼珠子惊掉。
  几人逼问周镜钟是不是受人胁迫不过四级就杀他全家,回应他们的是周镜钟的一个大白眼,接着周镜钟反倒一脸纳闷的看着他们,皱眉说,咋滴,我就不能喜欢上学英语吗,大惊小怪。
  其余仨对视几眼,纷纷露出了老父亲般欣慰的笑容,然后齐声说道,我儿长进了,为父甚慰。这下回应他们的是周镜钟对准他们臀部抬腿就是瓷实的几脚...
  ......
  直到喻熹的心态从躲过围捕的侥幸心虚到坐拥太平后开始感到杞人忧天,正当他准备主动撩拨试探席澍清的时候,对方给他发了条信息。
  那天席澍清在学校有课,上午他才给喻熹他们班上完课。
  他说他要帮一个老师去代一节公选课,在下午第一节 ,问喻熹有没有时间,有时间的话欢迎他去蹭课。
  喻熹问他是什么课,对方说是《民事纠纷处理与案例分析》。
  喻熹当即应下了。这面向全校开的普法公选课大概跟他们法学狗要上的专业课民诉法最接近,《民事诉讼法》这门课在他们法学院可是本科生的学位课,拿不到高分就意味着拿不到学位证。
  民诉法对咱普通老百姓来讲真的挺重要,因为实用。民事纠纷如果一旦要采取诉讼的方式解决,去了法院后一切诉讼活动都要靠民诉法去规范。
  虽然他们现在还没开民诉法这门课,这也不是开学第一课,去了也未必听得懂,但既然是席澍清去授课,他也正好没课,那他肯定得去听上一耳朵。
  喻熹问王铭去不去,王铭这小子一直都很崇敬席澍清,他想都没想就说要一起去。喻熹又问了薛纪良和周镜钟,他俩倒一个比一个忙,一个说要去市中心上日语课,一个说要去图书馆学英语刷题。
  接着席澍清又给喻熹发了上课的具体教室,喻熹回了句:收到,我带王铭一起去。
  午间他搁下手机闭眼准备小憩,突然又想到了一些事儿。
  他点进微信问:老师,您下午第二节 课还得去给二班上课吧?
  ——嗯。
  喻熹:您的嗓子受得住么?这课非得您去代上?
  席澍清跟其他老师的习惯不同,他一直都没有用麦或扩音器的习惯,小班教学倒也还好,但容纳一百多人的公选课大教室,声带震动一节课太费嗓力了......而且他半天两节大课要讲满,嗓子肯定会很不舒服。
  喻熹又补充了一句:教师可是咽炎的高发群体。
  ——你这是在心疼我?
  喻熹心说,嘁,我不心疼你心疼谁啊。
  但他默默打字:没有,我只是觉得要物尽其用,公家准备的东西搁讲台上为啥不用?
  乍一看这话说得挺鸡贼的,好像并非是出于关心的意思。
  对方过了好几分钟才回道:大教室空位少,下午别迟到。
  喻熹:您放心,不会的,保证准时到!
  ——嗯。
  喻熹让王铭定好闹钟,王铭迷糊的应了声。王铭做事向来挺靠谱,于是喻熹就安安心心的睡了一觉。
  哪知这一觉,睡得实在是太安心了,睡迟到了。
  还是王铭慌慌张张的把喻熹拽起床的,他张嘴闭嘴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怪我怪我......他说他睡得迷糊间把新闹钟的时间设晚了一小时。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时啊,喻熹仰天哀叹,一看时间,课都已经上了一刻钟了,不过一个午间就被打脸了,他还跟席澍清说了会保证准时到呢。
  又看王铭满脸内疚,左右为难,他只好开口宽慰他,“没事儿,咱现在去,能上半节是半节,能听多少是多少。我回头给席老师解释解释,这事儿我真没怪你。”
  王铭是没啥事儿,又不点名不记考勤,这节课他不去也行。但喻熹不同,他可是跟席澍清一对一说好了要去的,结果还迟到了,真是尴尬难堪。
  喻熹随便洗了把脸换好鞋,拉着王铭连走带跑,匆匆忙忙往教室奔,在路上他还飞速地给席澍清发了条消息:老师,我跟王铭睡过了,现在正往教室赶,对不起[流泪][流泪][流泪]
  他哪知道他发的这条消息会成为席澍清授课的素材。
  ......
  外行看热闹,据说内行给外行上课,有时候要命。
  席澍清会答应代课其实不为别的,他到高校授课也有几个月了,他只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控制好非科班普法课课堂的走向,这种尝试对他的教学生涯未必不是件好事。
  席澍清走进教室做好课前的准备后,扫视一圈,抬手看表,等待上课。
  直到开始上课了他的小花猫儿还没到,他很不高兴,拿着原授课老师提前给他的名册表破天荒的准备亲自点名,底下到了的同学们都是明眼人,火速互相通风报信,不一会儿就满教室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他慢慢悠悠的点完名,直到点完了喻熹都还没到,他没关机,不禁拿起手机一看,喻熹迟到了或爽约也没他给个解释。这下子他就更不高兴了,沉脸开始讲课。
  实用和接地气是他这节课最大的看点。
  根据那个老师做的PPT,他需要讲授的内容是民事证据。
  与其说他在讲证据法,还不如说他是在上语文课。
  民间借贷合同是社会生活中最常见的合同之一,席澍清以此为切入点,讲了借条和欠条的区别,以及如何书写一份完整的借条。
  一份完整的借条在民法上其实就是一份合同,因为它有当事人也就是借款人和出借人的签名或手印,也有借款的内容,比如借多少钱、约定利息多少、借多久、还款方式等等。
  当事人双方达成合意,合同签订即成立。
  民间借贷纠纷极其常见,现在法院里的民庭高达60%的案件都是关于民间借贷合同纠纷的案件,这类案件为什么多,有一大原因就是民间借贷和商业借贷不同,它很“草率”。
  怎么理解这草率二字呢,学理上有个名词叫“不要式”。举个例子,张三和李四好哥俩,张三找李四借十万块钱,李四十分信任他,于是二人连借条都没写一张,只是口头约定了借钱和还钱的相关事宜,等李四把钱给到张三手上,他们哥俩之间的这份口头借贷合同即刻成立生效。
  也就是说,民间借贷合同不以签订书面形式的合同为生效要件,但如今是一个国民普遍陷入诚信危机,人与人之间信任缺失的时代,借十万块钱不打借条,这俩得是多好的关系啊。
  一旦张三翻脸不认账,李四空口无凭无证人他如何才能收回自己的十万块钱,保护自己的债权?这时候,如果有凭证有一张借条,如果有一份能直接证明借款事实存在的证据,那么一切都好办。
  国人好面子,总认为咱哥俩谁跟谁啊,谈钱伤感情,老思想认为让亲朋好友打借条这是伤和气伤感情的大事,于是很多人都选择订立口头合同,这种行为在法律人看来,是极度不理智甚至愚蠢的行为。
  借钱的时候都是大爷,催账的时候个个都是孙子,空口无凭光靠着曾经那点脆弱的交情的更是连孙子都不如。
  “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国人。”这句话真的是鲁迅先生说的。
  所以,写借条留证据真的很重要,它能避免很多事后不必要的法律风险。
  然而,写了借条就一定能高枕无忧吗,不一定。
  毕竟咱老百姓也不是每个人都懂法,肯定不如一些律师、法务专业,咱每天的工作也不是起草合同、审合同或找合同里的法律漏洞。
  一般人有证据意识,但说实话,这种意识并不强。随便找张纸,写几笔,留个字据,就算是留证据了。
  席澍清先讲了几个语文常识,关于多音、多义字和汉语中的语言歧义。
  我国的汉字文化博大精深,在借条的书写中,使用一个多音多义字,可能就会引发纠纷,酿成一笔不小的金钱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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