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和秘书

第1章
　　这天早上总裁找人办事。
　　内线通讯里叫了自己的秘书两声。
　　没人应。
　　觉得奇怪——
　　秘书跟了他好多年，从来谨慎警醒。
　　今天怎么……
　　总裁心下奇怪。
　　又有些担心。
　　就起身到秘书到办公室，推开门——
　　办公桌后面，秘书先生正拿着个奶泵，对着自己的胸口泵奶。

第2章
　　总裁看得愣了一下——
　　在这之前，他虽然知道自己的秘书是个omega，但从来没有在现实中“意识”到这一点。
　　他的秘书干练又冷静，绝大多数时候根本不像一个omega，像beta，甚至有些时候像alpha。
　　所以当这种“特别omega”的画面发生在秘书身上的时候，他一时间脑子竟然转不过来。
　　于是下意识问出了相当不得体的问题：“这是什么？”
　　“奶泵。”秘书简明扼要地回答。
　　“所以……你为什么要用这个？”
　　“泵奶。”秘书说着微微皱起眉。
　　总裁发现他耳朵都红得透明了，这才意识到他一个omega，又是这样特殊的时刻，自己一个alpha实在不应该……
　　连声说：“抱歉！”
　　忙不迭地带上门出去了。
　　走了两步，一个念头突兀跳进他的脑海里：
　　难怪公司里小姑娘们天天说羡慕秘书“冷白皮”。
　　平时都隔着西装，没发现。
　　这样一看，真的好白。


第3章
　　过了一会儿，秘书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出来。
　　又恢复了原本一丝不苟的模样，走到总裁办公桌旁边问他有什么事？
　　按照计划，总裁应该和秘书商量工作上的事。
　　然而一开口就变成了：“你……刚才……那个是为什么？”
　　秘书面无表情地反问：“什么为什么？”
　　总裁艰难地组织了一下语言：“为什么在……泵奶？”
　　“身体需要。”
　　总裁很惊讶：“为什么有这种需要？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怀孕了。”秘书用相当客观说，“这是男性omega孕前期的正常现象。”
　　总裁卡壳了足足三十秒。
　　猛地拍案而起：“怀孕了！什么时候？和谁？”
　　他就有点不乐意了。
　　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不乐意。
　　但就想不明白——明明秘书绝大多数时候都和自己在一起，怎么还有空跑去找其它alpha怀了个孕？


第4章
　　秘书微微低着头，皱着眉不说话。
　　总裁也觉得自己这样说话太唐突了——秘书在公司里是他的下属，可出了公司就不是了。
　　他并没有权利这样对别人的隐私指手画脚。
　　“对不起。”总裁乖乖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秘书飞快地做了一个手势止住他：“还是说工作吧，我尽快完成。”
　　“其实不急……”毕竟是老下属了，总裁也不忍心秘书特殊时期还把工作排得这么满。
　　秘书却摇摇头：“急的。因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尽快请个假。”
　　“嗯？”
　　“需要做检查。”
　　“哦……”总裁又是一顿卡——想到可能有另外一个alpha要陪秘书去做相关的检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觉得酸酸的，沉默了片刻才说，“你如果有需要，随时离岗都没关系，不需要特地请假。”
　　秘书点了点头，大概说了一句谢谢什么的，带上门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总裁不知道秘书为什么能这么冷静。
　　他自己一个早上什么都做不了，坐立不安，隔一段时间就在办公室里来来去去地踱步。
　　总觉得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陌生的alpha闯进公司里来，把他的秘书带走。
　　于是他总是时不时的去查看公司大门的监控。
　　又起身从自己办公室的猫眼往外张望秘书的办公室。
　　什么都没发现。
　　然而，只是这个念头本身，就足以让他身为alpha本能的领地意识受到极大的冒犯。
　　腺体忍不住一直发热。
　　信息素克制不住地往外飘，喷了两三次除味剂才把那个气味压下去。
　　就这么艰辛地熬到中午。
　　秘书终于做完工作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总裁想都没想就跟上去。
　　很快发现不对劲——并没有任何alpha来接秘书。
　　秘书一个人站在路边拦车。
　　正是中午下班的小高峰。
　　网约车需要排很久。
　　打车又打不到。
　　秘书站在正午的烈日下，被晒得嘴唇都有点白。
　　总裁看不下去。
　　走过去把他拉进建筑的阴影里：“你怎么一个人？”
　　“啊？”秘书一头雾水，“不然呢？”
　　“你的alpha呢？”总裁皱眉问。
　　秘书就不说话了。
　　“所以你打算一个人去检查？”总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秘书还是不说话。
　　就低着头，眼神闪躲。
　　总裁看秘书这样子一肚子火。
　　心想这alpha怎么回事？——他刚刚明明有点怕看到秘书的alpha来，现在人不来他又比谁都生气。
　　就黑着脸说：“我陪你去。”
　　秘书有点意外：“啊？不……”
　　总裁不等他说完就又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强调了一次：“我陪你去。”


第5章
　　秘书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他只是突然蹲下，难以克制地呕吐了起来。
　　这对于孕前期的omega来说，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但总裁一下就慌了手脚：
　　秘书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从头到脚完美无缺，刀枪不入的样子。
　　现在竟然吐得眼角湿润，眼镜雾蒙蒙，头发都乱了……
　　这和天塌了有什么区别？
　　总裁简直手忙脚乱。
　　就算秘书和他说了好几次这是正常现象，他还是手脚发凉，最后连路都不让人走，扛起秘书塞进副驾驶座就开车。
　　于是秘书原来预约的医院也不用去了。
　　总裁打电话要了自己家私人医院的omega孕产科主任，给秘书做检查。
　　因为是昂贵的私人医院，检查的项目很多。
　　秘书检查做到一半就脸色发白。
　　总裁脸色立刻也跟着不好了。
　　急着问医生：“他怎么了？怎么脸色那么差？”
　　医生是那种不讲情面的老主任。
　　皱着眉看了数据一眼，就把总裁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还好意思问？有你这么当alpha的吗？大中午工作缝隙才肯带人来检查，还不给人吃饭？——你看看这血糖，脸色不白才怪了！”
　　总裁这才赫然想起还有这事儿。
　　连忙带秘书去吃饭。
　　顺便问：午休时间这么短，为什么非得这种时候出来检查。
　　“下午还上班，晚上说不定又加班……”
　　总裁服气了：“这种时候还想着加班？怎么我是敲骨吸髓的万恶资本家吗？”
　　秘书就不说话。
　　总裁看他嘴唇白了，也不舍得再说他。
　　就只无可奈何地帮他夹菜。
　　秘书像是数米粒一样，吃了一丁点，就不吃了。
　　总裁奇怪：“怎么了？不好吃？”——他加班的时候常和秘书一起吃饭，也经常共同出差，很知道秘书的口味，点的都是秘书喜欢的菜。
　　秘书皱着眉低头坐着。
　　片刻才说：“不想吃，想吐。”
　　总裁便又换了几样清淡菜。
　　好歹哄着人吃了一点，才回去继续做检查。
　　检查完出来，到老主任那边去等消息。
　　老主任见到总裁，劈头盖脸又是一顿骂：“你怎么回事？有你这样的alpha？还没标记就让人怀孕了？你看看这指标，都差成什么样了？”
　　秘书一听，想要解释。
　　被总裁往身后一拦：“对不起，这是我的错，但是事已至此，麻烦医生您帮忙想想办法。”


第6章
　　秘书大吃一惊。
　　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总裁是一个很正直的人。
　　他的错误他从不推卸。
　　却也从来不会帮人背锅。
　　所以，总裁这么说是……
　　秘书心头一跳——该不会是发现了吧？
　　不……
　　应该不至于……
　　毕竟那个时候总裁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回来这么久也从来没有提到过……
　　那总裁这是……
　　秘书胡思乱想。
　　连医生交代了什么都没听进去。
　　总裁只当他身体不舒服。
　　没多说什么。
　　就坐过去一点，让出半个肩膀来给他靠着，自己拿出手机，认认真真地把医生说的要点记下来。
　　等两个人看完医生，回到车上。
　　秘书还在紧张地胡思乱想。
　　就听总裁问：“所以你的选择呢？”
　　“啊？”秘书猛地回过神——没听到刚才的问题。
　　总裁很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医生说，你孕前期接触的alpha信息素太少，对你对宝宝都不好，要及时补充，你的那个alpha，”总裁说着做了一个厌恶的表情，“这么重要的检查都不陪你来，估计也不能指望，所以还是我来吧。”
　　“啊？”秘书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总裁颇自以为聪明地向他解释：“你因为没有标记，所以普通的alpha信息素就可以——药用的人工合成信息素也可以，找alpha义工提供也可以，但如果可能的话当然是直接接触比较好，所以我……”
　　“不……那个……等一下。”
　　秘书没有搞懂总裁这一系列逻辑。
　　总裁沉了脸：“怎么？你觉得陌生的alpha义工比较好？”
　　秘书哪敢再说话。
　　总裁对他的沉默表示满意，接着说：“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增加接触——是你搬过来，还是让我住进去，或者我另外找一栋房子给你养胎？”
　　这也太跳跃了吧？
　　秘书脑回路跟不上。
　　总裁却还在自顾自地继续说：“我个人建议是你搬过来，我现在住的地方很大，离公司也近，里面还有我残余的信息素，对身体好——你觉得呢？”
　　秘书只能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