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美人(24)
宫丞稍微侧低下头,贴着他的鼻息,堵住了他丰润的唇瓣,以此作答。
郁南则大着胆子,用胳膊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宫丞大手掌着那片玫瑰,逐渐上移,在玫瑰的花心上轻轻触碰。怀中的少年腰肢一下子就软了,宫丞吻上他的耳朵,目光触及背后蔓延至沟壑中的那一片花瓣。
“全都给我看看。”舌尖钻进耳朵里,传来男人暗哑的声音。
尝遍百花蜜,不及玫瑰香。
郁南被吻得呼吸急促,身体在香气间沉浮,恍恍惚惚间外面好像开始下大雨了。玻璃上不知是雾气还是热气,朦胧反射出两道纠缠人影之间的一片艳色。
衣物被扔了一地。
雨不知道下了多久,玫瑰花都被不明液体濡湿了个透彻。
腿酸得趴不住。
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每当一立起来,腰就支撑不住地趴下去,得靠宫丞用大手掐着两侧扶好。
疼痛间郁南知道自己在哭,眼前有水雾遮挡他的视线,很快又被宫丞吻去。他浑身酥麻脱力,门户大开,被翻过去的时候,他想再找一个抱枕给自己遮一下,却连双手都被桎梏在头顶,毫无保留地被宫丞予取予求。
混乱中,他求饶:“……不要了,我疼。”
宫丞吻他:“乖一点,宝宝,一会儿就不疼了。”
郁南乖了一阵,发现被骗就生气地哭:“我不想乖了,你在骗我!”
玫瑰被灌溉得丰盈,转眼又打了焉,只好迎来新一轮狠狠的灌溉。
弄到半夜,郁南睡了过去,疲惫至极之间又醒了过来。
他到了浴缸里,纹身被热水冲洗,背靠宫丞的胸膛,每一片纹身的花瓣都被仔细对待。
半梦半醒间又到了床上,身体好像并没有被擦干,因为他知道哪哪儿都是湿的。
黑色床单上,脆弱的咽喉在后仰中形成优美弧度,胸口斑驳全是痕迹。
郁南后悔了,他开始想要逃跑,手脚并用爬走却还不及男人一步之遥,轻易就被拖了过去。
到后来他没有了意识。
*
天亮了。
郁南在哼哼唧唧,原来是醒了。
宫丞睁开眼睛,薄被从身上滑落,健硕的后背全是抓痕,这小东西看来不仅是玫瑰,还是睚眦必报的猫,被弄疼了就要狠狠抓一爪子回敬。
“在讲什么?嗯?”宫丞凑近了问。
郁南屁股疼,是趴着睡的。
眼下他将自己的大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眼泪打湿了一小片,很忧心的说:“我们不合适,真的不合适。”
宫丞没想到大清早就会听见这样一句话,还是温存过后。
他这辈子到底也是见过世面了——郁南上次说不合适是因为他年纪大。
宫丞忍着不耐,在这小东西耳朵上咬了一口小小惩戒:“又哪里不合适?”
郁南说:“尺寸不合适。”
宫丞:“……”
郁南对他分析:“太疼了,完全不匹配……我不想以后都这么疼。我们还是分手吧,我会一直喜欢你的,但是我不能再和你做ai了。”
宫丞脑仁子疼。
太阳已经出来,窗帘还没有拉开,阳光只从窗帘的间隙里招进来一点刺眼的亮黄。
黑色床单凌乱一片,斑斑点点令人不忍直视,床上趴着的人偏偏像一幅绝美的油画。白色的皮肤,大红的纹身,青紫交错间缀着粉红色,可怜兮兮。
任谁看了这场面都会脸红。
自己送上门来的家伙,用完之后还敢抱怨,宫丞真是心情复杂。
对小东西就不能要求什么负责了,他难得宽容。
“好了,下次就不疼了。”宫丞伸手将他抱起来,搂在怀中。
郁南身上滚烫,宫丞这才发现他有点发烧。
这套房子他从不带人回来过夜,当然没有任何准备,昨晚缺乏必备的用品,郁南所以发烧。
宫丞抱着他,低声问:“肚子饿不饿?”
郁南答非所问:“我屁股疼。”
宫丞失笑:“先吃点东西,我让人拿药过来。”
郁南不知道有没有听,说了一句:“覃乐风骗我,一点都不快乐。”
把人安抚得睡过去,宫丞检查了一下他后面,昨晚自己是有些粗暴了。打电话叫王医生开药拿过来,又叫小周推掉最近几天的工作,顺便送点新鲜食材,男人这才起身去冲澡。
洗澡时想起昨晚在这里发生过什么,燥热又起,外面那个小东西短时间内可遭受不过第二次,只好草草解决。
他未曾想过,有一天他会因为一个少年人而失控。
王医生来时,宫丞已将郁南抱去另一张床,被干净的被子盖着他睡得舒坦了很多。
郁南脸烧得发红,身上的纹身也因此更为鲜红,王医生检查时心中啧啧感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什么都敢往身上弄,宫先生如今喜欢玫瑰,要是改天宫先生喜欢牡丹了呢?王医生忍不住为郁南惋惜。可惜他才只看了一眼,便发觉宫丞的眼神利如刀锋,赶紧目不斜视用被子将人裹好,吩咐善后事宜。
小周更惨了,他是连门都没有进到,送了东西,宫丞就毫不客气地将门关上了。
郁南被喂了退烧药,一直睡到傍晚才醒,是饿醒的。
宫丞正在厨房熬粥,听到声响回头一看,郁南睡眼朦胧地站在门口,光着脚,拖着一床被子。
“宫丞。”他这样叫他,嗓子有些哑。
宫丞的心被什么东西触动,他知道郁南为什么忽然这样称呼。
“我的衣服去哪儿了?”郁南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在这里留宿总是会找不到自己的衣服。
宫丞道:“你说呢?”
言语之间带着其它意味。
郁南猛地想起,当时他们在沙发上,衣服好像都被自己弄脏了。
郁南:“……”
他也想起他昨晚好像搂着宫丞的脖子,主动骑在对方身上了,还说“我要你进来”来着。天啊,他到底是怎么了?早知道会那么疼他就是打死也不干的!
宫丞走过去亲了他一下,拉着他去衣帽间:“已经叫了人去给你定做,现在先将就一下。”
郁南走得很慢,忽然停下来。
宫丞问:“怎么了?”
郁南委屈伸出胳膊:“我走不动,你抱我。”
他倒是理直气壮,对早上醒来时说的要分手选择性失忆。
少年就是有反反复复,不用负责的资本。
宫丞无不应允,将他抱到衣帽间,放在软凳上。
郁南像坐月子似的,腰间还被垫了个软枕。
他一丝不挂,却不觉得害羞,昨晚什么都做过了,他只想被宫丞看。
衣帽间里当然只有宫丞的衣服,郁南被套上一件对方的睡袍,好像就是他上次穿过那件,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形下再次和这件睡袍有缘。
接下来,郁南慢吞吞地喝了一碗小米粥,是宫丞喂的,又乖乖吃了一次药,赖在宫丞身上不走。不过他强撑着精神的清醒其实很短暂,很快就再次在宫丞怀中昏昏欲睡。
这下他一睡过去,便一根手指都不想抬了,连宫丞亲他都不知道。
期间覃乐风给他打了电话,是宫丞接的。
“郁宝贝,你去哪里了?”覃乐风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终于接通了语气很着急。
宫丞说:“我是宫丞。”
覃乐风卡了一下:“宫、宫先生?郁南和您在一起吗?他没事吧?”
宫丞关上房门,放低音量:“他很好,现在已经睡着了,你有什么事?”
覃乐风:“……”
覃乐风正犹豫要不要挂断的时候,听见一向高冷沉稳的宫丞又对他说:“以后不要叫他宝贝。”????????
第二十六章 你是我的人
郁南一觉睡到半夜, 难受得醒了过来。
屁股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疼了,可是发完烧浑身都湿哒哒黏糊糊的,他被宫丞抱在怀里,热得有些喘不过气。
卧室墙角有一盏立筒式的小灯发着微弱的光, 郁南借着这光偷偷查看宫丞的眉眼。
宫丞大他十八岁, 保养得当, 除了眼角一点细不可查的纹路几乎看不出年龄痕迹,在这朦胧的光线里, 他硬朗的线条男人味十足。
郁南的记忆渐渐重温,昨天宫丞覆在他身上动情的模样,让他知道了原来宫丞也有那样的一面。
优雅的狮子也有猎食的时候。
“在想什么?”
宫丞闭着眼睛, 启唇问。
他声音低醇,说话时喉间与胸腔有共鸣,郁南像被低音炮击中,脸渐渐发红。
“我想去洗个澡。”郁南说。
说着, 他从宫丞怀中起来, 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什么也没穿。
而宫丞也脱得干干净净,两个*屏蔽的关键字*夏天的赤身裸体,其中一个人还在发烧, 浑身不黏糊糊的才怪。
宫丞睁开眼从床上坐起,一条长腿撑起来, 六块腹肌分明。
他姿态随意慵懒, 安静蛰伏在阴影中的那一团让郁南一想到就心有余悸。
宫丞轻而易举抓住他的胳膊, 将他拖回自己怀中, 肉与肉紧贴着,做的动作却毫无狎昵之感。他探了下郁南的额头:“还有一点低烧,不许去。”
做的时候是一回事。
不做的时候是另一回事。
这样的亲密接触难免不让人脸红心跳,郁南身上发热:“可是我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宫丞亲他额头,耐心地问。怀中人四肢乏力,又软又乖,身上除了痕迹交错,便是那片黑暗中也极致艳丽的玫瑰纹身。
郁南告诉他:“身上不舒服,我的后面也不舒服,里面有什么东西没拿出来。”
具体的感觉就是好像宫丞还在里面一样。
宫丞怔了下,笑道:“我昨晚已经帮你把里面弄干净了,现在不舒服是因为有点肿。下次我不弄到里面,嗯?”
郁南“嗯”了一声。
心想,他真的不想和宫先生有下次。
一时冲动就做出决定看来是不对的,他不该什么准备都不做就敢跑来撩拨。
可是郁南当时太难过了,人一难过就想做点叛逆的事。
另一方面,他对这种肌肤相亲也有一种渴望,仿佛经历过这个,他就能真正地成为一个大人。事实证明他成了一个废人,至少做完的这一整天都是这样的。
快感还是有的,就是太短了,疼痛占据了大部分的感官,与之比较起来得不偿失。
郁南想着便叹了口气。
做个gay真难啊。
见他一时半会儿睡不着,还在怀里叹气,宫丞这样搂抱着他也起了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