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和他兄弟们都爱我(79)
*
孟放到父母家是早上九点半,客厅里盛珍珠和丈夫孟安国两个人各自盘踞一边沙发,谁也不搭理谁。
看到孟放,孟安国斥责道:“你还知道回来?!”
他声音有些抖。
从小这个儿子就跟他老子那儿养着,小小年纪心思深脸上也不露喜怒,后来学业、从军、事业,哪一样都干的风生水起。
孟安国一直想有些父亲的威严,奈何瘾大人菜,少有能发作的时候。
这不,现成的。
机会逮住了,就是发挥的不太熟练。
可不发作也不行。
满城风雨的,还是为着个男的,他被家里兄弟、兄弟媳妇看了多少笑话。
孟放略过孟安国对盛珍珠道:“妈,我饿了,有吃的没?”
赶时间,没吃早饭。
也是熟悉盛珍珠的饮食和作息,知道这个点她肯定没吃呢。
盛珍珠欢快的道:“多着呢,我也没吃,咱娘俩一块儿。”
年轻时候为着情情爱爱,为着丈夫不忠,她没少一宿宿睡不着,窗台上都站了好几次。
现在年纪大了,睡眠质量倒极好。
孟安国绷着脸在原地站了几秒,跟了过去。
早饭后,孟放让盛珍珠去花园消消食,他一会儿过去陪她浇花,孟安国则不动声色的挺直了脊背。
盛珍珠看的好笑。
儿子重视她,一会儿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所以先打发盛安国,这老东西脑子里一天都想的什么。
当年怎么就眼神不好……
算了,看在孟放的份上,倒也不后悔。
家里有书房,孟安国的,虽然他一年到头也用不上几次。
孟安国率先进去,挥手打落书桌上一个摆件,企图先声夺人。
地上有地毯。
摆件在上面蹦了几下躺平,毫发无伤。
气氛很尴尬,
孟放转身关上门,懒散靠门边儿上指点:“砸容易碎的,瓷器、玻璃杯子这类都行,往墙上砸,动静大,不过要用巧劲儿,免得碎片崩着脸。”
孟安国:“……”
很想说教几句,但很随便站着的孟放,眼神黑漆漆没有一点情绪,让人心里打怵。
这明明是他的儿子,亲生的!
可心里明明白白 ,这个儿子只拿自个儿的妻子当长辈供着,对他,捎带手的事。
缓和语气道:“你不要犯蠢,那种出来卖的小玩意儿,人脏,心眼子也多,没准这次又是苦肉计。你想要什么样的,抬手就有人给你准备,犯得着……那个,就那个赵家老大,就为着个玩意儿作天作地,现在被扔国外去,蛊惑他那个也早被收拾的没影儿了。前车之鉴,前车之鉴!”
孟放知道赵家的事,闹的很大,最后赵家老大失去继承权被赶到国外,他喜欢的那男孩儿就更惨。
听到这段八卦时,孟放很不屑。
再怎么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不住,还不如一开始不招惹。
听孟安国啰嗦完,孟放平淡道:“他不是出来卖的,孤儿,名牌大学大学生,性格好,有才华,长的也好,是我看上了硬拽到身边的。我追的他,他还没答应,不过迟早会答应。婚礼我准备在法国,领证也在那儿,到时候你好好捯饬,别给我丢脸。”
孟安国脸都黑了,玩玩就算了,还婚礼,婚礼就算了,还领证?
孟放对以后的生活充满期待,并不在乎孟安国的黑脸。
孟安国很难想象人家以后怎么看他。
有个喜欢男人并且还大逆不道要结婚的儿子,孟家传家几百年,没见过这么无法无天羞辱门庭的。
涨红了脸,怒吼道:“你休想!”
孟放:“你可以去外面闹,去朋友那里诉苦,去祖父那儿告状,或者和大伯二伯他们控诉求助,以此和我划清界限。我可能因此被罢免董事长的职位,失去孟氏的掌控权,也请你做好准备。”
孟安国:“什……什么准备?”
孟放:“失去现在生活的准备,祖父不喜欢你,看在我的份上才给你两分好脸,大伯二伯看不上你,但我是孟总一天,你就是他们的好弟弟。你的朋友们多数都是占你便宜或者间接向我示好才围着你。诸如此类,都会失去。”
孟安国没什么才干,但人并不蠢,相反正因为有些事想的清楚,所以对孟放既畏惧又克制不住的炫耀。
但被这样扒皮拆骨的揭开,也着实让人恼怒。
不过恼怒多了倒适应的也快。
他适应了许多年,被孟放戳中的许多跃跃欲试也就此胎死腹中,比如找朋友吐槽,比如见见那个姓连的小狐狸精什么的。
讷讷的问:“你……你有把握吗,你祖父他……”
老爷子是看谁有用喜欢谁,孟放这种令祖上蒙羞的事,怎么会同意,一旦忤逆他,到时候……
孟放:“你安分,就有把握。”
想了想明确方针:“你还该怎么就怎么,其他的,一问三不知。”
孟安国松了口气,怒气也早烟消云散。
慈父心肠苏醒了一些:“男女相伴才是正道,以后夫妻恩爱子孙绕膝,男人……男人再好也不能生孩子啊。”
孟放笑了笑,开门出去了。
孟安国想着孟放那个笑,那是嘲讽吧?
那就是嘲讽!
嘲讽什么?
嘲讽他儿子不尊重他,妻子和他离心,外面情人一大堆可半个崽儿也再没有?
书房传来瓷器砸在墙上的声音。
孟放没听到,因为这动静是他下楼走出很远之后,才克制又克制的发生的。
家里有花园,冬天冷一些,还有个小一些的花房。
盛珍珠不爱养花,但喜欢在太阳好的时候在花丛里睡睡觉听听歌什么的。
这让她感觉回到年轻时候。
那时候盛大小姐艳冠群芳,什么都不用操心,只要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出门逛街或者参加舞会。
今天太阳就好,但她没心思躺。
孟放亲自把她扶去特制的沙发上。
母子两个各坐一边,中间是新送来的各种小茶点,一人一杯热乎乎的奶茶,俩人都不喜欢咖啡,偏爱甜一些热一些的。
孟放和盛珍珠闲聊,说起小时候一些事。
盛珍珠感慨:“那时候咱们家可真糟糕,还好你运气好,不知怎么就合了你祖父的眼缘,亲自教养你。”
孟放道:“母亲记得祖父带我走之前的事吗?”
盛珍珠回忆当初,顿时便生起气:“怎么不记得!那两个小兔崽子合着伙欺负你,你还傻乎乎的做跟屁虫,心疼死我了!”
小兔子崽子说的是孟放大伯二伯家的孩子。
她家世好,但孟家家世更好,孟家的妯娌们也都是千金大小姐。
旗鼓相当下只能比丈夫,比公公这个掌权人对三房的态度,那可真是落的下风再下风。
还好她的儿子成为孙辈中的第一人。
孟放拍了拍母亲的手:“都过去了,而且那时候,我是故意的。”
故意激怒两个堂兄,让他们在祖父那儿聚餐时打他,让祖父生出怜意,后来又讨好他们,得到很多信息,比如祖父的一些爱好和作息。
人老了心就会软,下一次聚餐祖父果然多关注了他几分。
就这几分关注,孟老爷子便发现这个小孙孙和愚蠢花心的小儿子全然不同,聪慧有情谊,可堪培养。
正好他寂寞,便带在了身边。
这一带,就是十年。
再生疏的人也生出许多感情,更不要说本就是亲祖孙。
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孟放的地位已经不可撼动,他的能力也完全挡得住外面的算计。
后来就有了孟氏说一不二的小孟总。
孟放伏在母亲膝头,像小时候那样:“那时候我很害怕,父亲不着家,您也不快乐,外面的都在看笑话。父亲有父亲的乐子,可您困在家里,要怎么办?母亲,其实我不喜欢管生意上的事。祖父虽然慈爱,但我还是最喜欢在您身边。后来您总往窗台那儿去,我很怕,我装作不知道,我压的堂兄他们死死的,大伯母二伯母都羡慕您,忌惮您,您缓过来了,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