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把腹肌照发给对家之后[娱乐圈](82)
聂远山像是知道他介意什么,故意这么问的。
邢峙当然立刻回复。“不需要。”
聂远山撇了撇嘴角,再看向江黯,“你呢?没问题?”
江黯吸一口气再吐出去,脸上的表情有些类似于自暴自弃。他摇头道:“没问题。”
“那行。你们再商量下细节,然后我们正式开拍!
“看看,我就说么,这种戏还得在现场根据演员之间的碰撞边演边调整,中午编剧还非得约一次……我看纯属多余,靠脑补能讨论出什么?没意思!”
聂远山嘟哝几句,握着麦克道,“这场戏很复杂,不要求一次性拍到底,能拍到哪儿且看吧!有问题随时调整!”
等邢峙和江黯沟通得差不多了,清场状态下的导演亲自打板:“《金陵春》第132场,第一镜,第二次,Action!”
这一声之后,邢峙和江黯迅速进入状态。
“告诉我,是不是谁都可以睡你?”
说着这话的同时,邢峙掐着江黯的脖子把他按倒在床。
见身下人挣扎得厉害,邢峙抬起左臂横过来,抵在了江黯的锁骨下方,将他那随时会弹起来的上半身彻底压制住。
然后他紧紧盯住了江黯的脸,尤其是他的那双冷漠至极的眼睛。
此刻的李屹南试图在冷玉梅的眼里看到爱。
如果没有爱,那么恨也可以。
总之不能是无视。
他和冷玉梅的身体曾无比亲密,他曾吻遍了他身体的几乎每一个地方。
可为何现在冷玉梅的眼里完全没有自己?
凭什么戏台上的他可以对所有人笑,但偏偏不是对自己?
这个时候邢峙的灵魂好像与李屹南统一了、融合了。
他们的情绪是高度吻合的,心境也非常类似。
邢峙在表达李屹南,但似乎也在借此表达他自己。
此刻他是李屹南,也是他自己。
邢峙试图与江黯对视。
他希望搞清楚,那双眼睛是不是真的看不到自己了。
然而江黯不肯与他对视,残忍地将头撇到了一边。
冷玉梅不愿看李屹南。
江黯也不愿看邢峙。
他们二人的情绪也达到了高度统一。
胸口被压制,领口与四肢都绑着绳子,江黯不愿屈服,他咬着唇很用力地扭过头。
挣扎间,一颗纽扣被粗糙的绳子给刮掉了,他领口下的大片锁骨顿时暴露出来。
白皙无暇的皮肤上有一道长长的,被绳子割出来的红痕。
这一幕有些触目惊心,却又惹人想入非非,让人觉得这样的痕迹或许应该多一点、再多一点。
纽扣被绳子弄掉,这不再任何人的提前设计之内。
然而拍戏的时候,往往就是这种意外,能营造出意想不到的绝佳效果。
邢峙顺着这点意外,结合导演先前的要求做起了临场发挥。
只见他眼神一黯,代入人设后,动作逐步急切了起来。
邢峙先是用指尖缓缓描摹着那道痕迹,他描摹了一遍又一遍,每次的动作都比上一次更快。
紧接着他的手指顺着往下走,尝试着自腿根位置将之分开。
这个时候他“后知后觉”发现,身下人的双腿被绑紧了。
轻轻笑了笑,邢峙右手在那条腿上滑来滑去,最后以很流氓的手法解开了上面的绳结。
左腿重获自由的那一刻,江黯立刻抬腿蹬了出去。
然而这一回,他被邢峙及时抓住了脚踝。
捏着江黯的脚踝顺势把他这条腿抬高、分开。
邢峙的身体欺近。
“别急啊冷老板,”
邢峙进入人设说起台词,“怎么,不愿意被我碰?和其他人好上了,是么?”
“闭嘴!”
江黯进入人设接邢峙的戏。
他的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可那通红的眼眶,额头上冒出来的根根青筋,还有那上面细密的汗水,分明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情绪——
他对眼前的人有着强烈的恨与恐惧。
或许也有着些许镜花水月般的爱意。
“冷老板刚才在台上唱的什么?《牡丹亭》里的《游园惊梦》选段?
“我怎么不知道,你竟还会唱昆曲呢。
“‘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后面是什么来着?”
为了更加贴合人物情绪,开拍前邢峙特意喝了两杯酒。
这会儿他贴着江黯的脸说话时,江黯也就能闻到清晰的酒气。
邢峙的语气明明是轻挑的,声音却如烈酒一般醇厚,危险,别具魅力。
“后面的唱词是什么来着……‘和你把领口儿松,衣带宽……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邢峙一边唱着不着调的昆曲,一边故意学着唱词的内容松开身下人的领口,再解开他的衣服。
然后他吻着江黯的耳鬓道:
“冷老板,你在台上当着我的面唱这种戏,是不是就是为了勾引我?
“如果不是勾引我,你想勾引哪位公子哥?”
两个人这一次的演绎堪称用“完美”二字来形容。
由于有太多临场发挥的东西,聂远山不得不同步做起了临时的机位调度。
“A组,快,赶紧给江黯的左手特写。对对对,就是这个他五指抓床单的动作。推,继续往前推!好好好,仔细拍他手背上的这几根青筋!
“继续往上推,给领口位置特写,镜头跟着锁骨上的红痕和汗水走。
“B组机位给到江黯的面部,快拍额头的青筋!嗯,好,非常漂亮!”
……
这场戏里,冷玉梅没有多少台词。
江黯几乎全程靠面部肌肉控制的微表情来传递情绪。
人的面部肌肉有40块左右,技巧极高的演员几乎能纯靠技巧调动每一块肌肉,让它们为自己所用。
江黯是体验派和技术派的结合,专门上过微表情的相关课程,也曾日日对着镜子训练面部肌肉。
如今便到了他学以致用的时候。
他演的是一个内敛、清冷、情绪不会太过外放与激烈的冷玉梅。
他的情感传递要格外克制,需要靠眼角的抽动,靠额头上能随他意愿突出或消失的青筋等微小细节来实现。
江黯无疑演得非常到位。
在聂远山的原计划里,这场戏一次性拍不了这么远,能拍到哪儿算哪儿,甚至可以边试边拍。
反正他不会为了追进度而选择将就。
哪怕是演员眉毛动得不合适,他都要重拍一条。
然而此刻他舍不得喊“咔”,只是任由江黯与邢峙继续演了下去。
“李屹南,你放开我!
“我恨你父亲。这事儿你是知道的。可如今你的所作所为,跟他有差别吗?”
“当时你勾引我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我们睡过那么次了,再睡一次而已,你有什么受不了的?
“你浑身上下,哪个地方没被我……干过?”
最后这两个字,邢峙是咬着江黯耳朵说的。
他刻意压低了嗓子,声音显得更为磁性悦耳。
两个人已经对彼此已太过熟悉。
李屹南知道如何取悦冷玉梅。
邢峙似乎也知道该怎么取悦江黯。
江黯接邢峙的戏,他皱紧眉头,红晕却浮上了原本白皙的脸,最终他咬着唇不可自抑地轻轻吟了一声。
邢峙笑了。
与此同时也更加恶劣起来。
“冷老板这不是……挺有感觉的吗?”
“李屹南你——”
“以前在床上的时候,我逼你叫过一次夫君。”
邢峙的声音已经彻底哑了,他暂停所有动作,以近乎虔诚的目光看向江黯,“冷老板,再叫一次给我听听好不好?我只听过那一次,没听够。”
“李屹南,你停手,这里人多口杂,你就不怕这事儿会被人传进关小姐的耳朵——”
大概不想再从他嘴里听到这种话,邢峙终于俯身吻住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