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任哥哥从结婚开始恋爱(26)
他脱了外套,看看偏头在看镜子里自己的余藻,似乎在犹豫余藻要不要和自己一起泡。
余藻很容易发呆,下一秒就和镜子里回头的孟煦洲眼神对上了,他脸更红了,“我没有偷偷看。”
男人朝他伸出手,“不用偷偷看。”
孟煦洲的私人感情一片空白,其他方面都没什么好挑剔的,这张脸无论是证件照还是采访照片都气势很足,都算工作场合。
私下这个时候,只有余藻见过。
孟煦洲问:“可以触摸我吗?”
余藻愣了:“我吗?”
孟煦洲:“这里还有别人吗?”
余藻:“可你都不愿意和我亲。”
说完他迅速捂嘴,却来不及了。
孟煦洲发现余藻似乎在快问快答下很容易说出心里话,他问:“你的伤口好了吗?”
自述过去的人言外之意无不在传达余藻是特别的,但余藻没有意会。
他的手被孟煦洲握住,对方一个指节一个指节地抚摸,更像是小孩好奇世界,从身边人开始。
他好奇余藻,无关协议,全是爱意。
余藻点头,“你当时还问我要不要再来一次,今天……”
孟煦洲解释道:“抱歉,我当时太用力了。”
余藻看他:“我以为你讨厌我。”
他依然耿耿于怀当年的眼神,孟煦洲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余藻话都到嘴边了,又想吞回去,孟煦洲不让他吞,把人拉了过来,“为什么?”
余藻:“你先洗澡,浴缸里的水都要凉了。”
他不想在孟煦洲面前提起孟潮东,对方却很固执,直接抱起余藻,把余藻放进了浴缸。
“我衣服都没……”
余藻浑身都湿了,毛衣吸水,他攀着浴缸,看孟煦洲站在边上,又问:“你不洗吗?”
孟煦洲:“你告诉我原因,我就和你一起洗。”
余藻:“我又没有要和你一起洗。”
他趴在浴缸边上,手背垫着下巴,哪里都湿漉漉的,孟煦洲心里更软,俯身和余藻对视:“为什么?告诉我吧小藻。”
余藻推开他的脸,震惊孟煦洲长成这样还能夹嗓子。
冲击太大,他都要晕了。
被推开的人还要靠近,似乎喜欢这种推推进进的玩闹感。
余藻还是不说话,孟煦洲持续喊他的名字。
从小藻到藻儿到宝贝到老婆,完全是猛男循环夹子音,余藻都分不清是自己有障碍还是孟煦洲有障碍了,心想他这样想要谁不是手到擒来?
余藻最后听烦了,捂住孟煦洲的唇,和这双梦里把他惊醒的眼眸对视。
“你爸爸五十岁生日那年,我被孟潮东带回孟家,你站在楼梯上看了我一眼。”
余藻的毛衣沾满浴缸水,拖着他沉甸甸地下坠,他的蹙眉证明他口吻淡然外的情绪。
“那个眼神很可怕。”
余藻低头,头发的水都滴到孟煦洲身上了。
下一秒有人挤进浴缸,脱掉了他身上无用的毛衣,他们隔着水相贴,孟煦洲抱着他,“你才可怕。”
余藻要转头,男人不允许他动弹,余藻清楚感觉到相贴带来的作用。
余藻终于染上了几分激动,他说:“我没有记错,你就站在转角,你家吊灯好大,你的表情我看得太清楚了。”
他的挣扎被孟煦洲臂弯收拢,孟煦洲说:“你当时不是和孟潮东站在一起吗?”
“为什么认为我讨厌的是你?”
他还补充了一句:“那里已经不是我家了。”
“这里是我们的家。”
余藻:“你们始终是兄弟,你还会赶回来参加生日宴会,我是一个外人。”
他情绪激动了几分,声音哽咽,胸膛因为吸气起伏,孟煦洲还给他顺了几口气,“还有理由吗?”
被误解多年的人尚未生气,余藻说:“就算不是这个理由,退一步想,孟潮东是私生子,我爸爸在妈妈出事前就已经有别人了,他也有私生子。”
“我被私生子带过来,你会讨厌我难道不对吗?”
孟煦洲都不知道他能想出那么多理由,讶然几秒后说:“那是迁怒,我不会。”
余藻不算多愁善感,他更擅长在悲伤之上找更多理由。
这点孟煦洲在晚上和对方舅舅手语沟通的时候记下了。
余藻:“你应该迁怒我的!”
他的手砸在水面,溅起的水花遮掩了他的眼泪,背后的人拥着他,“我只会迁怒孟潮东。”
孟煦洲:“他趁我不在,把你抢走了。”
第20章
楼下的孟荳听到了咚声,很快他就看余藻披着湿漉漉的外套从楼上探头,问孟荳:“小荳,一层可以洗澡吗?”
余藻的头发还在滴水,他看上去狼狈极了,男孩和鹅一起探头,他去柜子里拿了新浴巾走上台阶递给余藻,说:“可以洗的。”
大概是青年看上去更可怜了,小孩犹豫了一会,说:“你也可以用我的洗澡间。”
孟家人似乎天生带着疏离感。余藻从来没见过孟煦洲的母亲孟漫野,但看过网上的新闻,对方看着就不好说话。孟煦洲长得就够让人难以开口提要求了,孟荳虽然是个话痨,也有不允许人接近的地方,余藻和他还不算很熟,自然拒绝了。
余藻还是很抱歉,走下楼梯说:“我会打扫的。”
他看上去很慌张,湿了的头发黏在额头,越发衬得一双眼神眸光流转,很值得多看两眼。
孟荳想起孟煦洲回国也要带回来的一柜子私人琉璃珠收藏,忽然明白为什么小叔这么喜欢了。
小朋友没有提醒余藻是不是忘记拿睡衣,他目送余藻进了一层的淋浴间,转头走向二层传来水声的区域。
孟煦洲听到了敲门声,他知道不是余藻,问:“你怎么还不睡觉?”
刚才余藻关门用力,门上挂着的装饰品都掉在了地上,这是孟荳挂的,他捡起,说:“我还想和小鹅在玩会儿。”
明天周末,孟煦洲依然有工作,他对孟荳说:“明天司机会来接你去棋院。”
孟荳哦了一声,“那余藻叔叔呢?”
“你们吵架了吗?”
父母去世后孟荳都跟着孟煦洲,他这些年的暗恋藏得很好,家人都没有发现。
一开始孟漫野还说她来带孩子,但她没有半点带小孩的经验,孟煦洲和大哥都是跟着外公外婆长大的。
老人家也想让孟荳跟着他们,说孟煦洲马上就三十岁了,孟荳年龄说是他的孩子也不为过,这样很影响找对象。
家长都是好意,孟煦洲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不表态,他之后也会面对无尽的试探,索性摊牌,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
他没说是余藻,他的这张脸也很难和暗恋心事挂钩,更没说喜欢的人还是同父异母弟弟的男朋友。
连孟漫野都惊讶不让人近身的儿子还有喜欢的人,她难得在家庭会议的时候到场,试图问出点有用信息,但孟煦洲只说是男人,不肯多说。
就算孟煦洲暗恋成真,同性婚姻也不会有孩子,加上孟荳也想跟着他,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孟荳这样跟着孟煦洲,当然比其他人知道得多。
比如孟煦洲电子软件的搜索记录,比如孟煦洲经常访问的账号。
比如和孟煦洲到A市后,孟荳吃的蛋糕全来自某蛋糕店。
孟煦洲没有亲自去买,他找人代购,和孟荳一起吃。
跑腿的下属还以为他真的有意继家具木业后,再拯救另一个要砍掉的烘焙连锁项目,就算有人报告到孟漫野那里,也看不出任何破绽。
小朋友对喜欢的定义是爸爸妈妈那样的,父母甜言蜜语,每天说爱,他站在门外,听到孟煦洲说没有还学孟煦洲叹气:“你喜欢余藻哥哥就要说的呀。”
“他看上去吓到了,像那天掉在我们面前的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