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老婆变成老攻(78)
师柏看着他眼里很有脾气。
阴魂不散,有完没完。
“教你用热水。”佘卫池无视凶恶,在炸毛大猫咪旁边顺毛,“这边是热水,这是温度调节。这边是冷水,也有温度调节,这是角度调节。”
说完这些他同样头也不回地离开浴室。
师柏在原地默了半天,缓缓把手伸向开关。
作者有话要说:
第64章 请假条
等浴室传出稀里哗啦的水声后,佘卫池才踏着步子走出房间。屋子二楼有酒室吧台,现在里面没人,他如往常一样散漫地打开冰柜取了一瓶啤酒,倒进填满冰块的杯子里,看着泡面即将蔓延出杯口又消减下去。
他端着杯子上楼的时候拐过楼梯,靠里侧的房间突然打开,在一片寂静中显得突兀。
“人呢?我瞧瞧。”舒觅穿着睡衣探出一颗头,眼神清醒显然是等了许久的。
佘卫池略诧异后难得无奈,“在房间里。”
“我去瞧瞧,”舒觅打算贴着墙根悄悄看上一眼。
佘卫池看了一眼同样半宿没睡的父亲,拉了舒觅一把,“下次带回来光明正大看。”
佘本郑顺势把人拉过,对儿子使眼色让他赶紧走再一边和舒觅掰扯。
这间宅子隔音很好,佘卫池路过师柏房间时基本听不见里面声音。
佘卫池的房间偏中性色调,里面布置像一个公寓的整体缩影,一应俱全。他将酒杯放在台桌上,裤兜里的东西也一并拿了出来,薄薄的身份证被随意放在托盘里。
巨型储物柜将房间割据开,外面的色调在月色映衬下冷下来,阳台上却是绿意盎然,葡萄枝就像爬山虎一样,攀缘在阳台的护栏上肆意生长,开花结果。
葡萄叶下几盆白色的小花开得正艳,佘卫池一贯不爱关阳台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床头正好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致,洁白的小花在月色下泛着荧光,屋子里随时充盈着茉莉花香,一点不像一个alpha的房间。
刚和师柏谈的时候他喜欢看着这些花睡觉,alpha的占有欲都很强,一旦认定了某一个人就会像着了魔一样,时时刻刻像和对方在一块,没有标记过的alpha尤其没有安全感,和omega同样患得患失,标记是他们骨血里生长的东西。
分手的时候他依靠这些花睡觉,有时候失眠,整宿整宿睡不着,又不能第二天露出异样,他就把花搬进来放在床头,鼻腔里是三分熟悉的味道,好像人就在旁边。
自我催眠嘛,自己能信就好。
信着信着就睡着了。
当然,活得最好的还属角落里的山地玫瑰。多肉植物长得快,冬天过去了这个季节正是最佳的赏花期,淡绿的叶片上覆盖了点点粉色,像少年等待情人的吻落下的脸颊。
佘卫池拾了一盆早取出来的小棵放在里屋桌子上,转身进了浴室。
热水一浇,师柏顿时清醒了,磨磨唧唧洗完澡后看着架子上放着的衣服沉默了。
刚刚是他太困了,脑子没转过弯来。
现在醒了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除了内裤,佘卫池给他拿的衣服是他穿了洗过的,这么大个家,他不信佘卫池一个少爷没新衣服。
摆明了套路他。
但他现在澡也洗了,叫佘卫池给他换不现实,要么裸着出去,要么穿脏衣服。
师柏一个都不乐意。
呸,龌蹉!
手里的衣服拿了又放,放了又拿,比他中考时投骰子还谨慎。
师柏出来时,佘卫池坐在他刚刚坐的床尾,长腿无意识地在地板上摩擦,一副等人的模样。
等走近他才发觉佘卫池头发是湿的,倒没有往下滴水,只是一簇一簇的立起来,和电视里的动漫人物很相像,看见他走过来后者微微仰头。
佘卫池以前总给人安静平和的感觉,但自从知道了秘密后师柏就觉得这乖顺有点假,是掩人耳目的东西。所以当佘卫池一旦露出暖意的表情时他就下意识想要去剖析。
这一次,他却能看到平时从未看到的角度。
他见过很多次佘卫池乖乖的模样,却第一次见到他毫无保留地坐在面前,懒散,随意,眸子向上转动,完完全全地将里面的情绪呈递给他看。
不再是露一半,遮一半。
当然,眸子里没有对他现状的欣赏他会更满意的。
师柏抓起手里的脏衣服砸在这人脸上,隔绝视线,闭口不提衣服的事。
穿都穿到身上了,再说下去也不能怎么办。
“赶紧走,我要睡了。”
佘卫池脸上的衣服缓缓滑落,瞥开视线前最后瞄了一眼,深黑色棉麻体恤衫罩在少年初见形态的肌肉上,白色七分裤露出一截小腿,小腿精瘦有力,通透的白很干净。最重要的是这是他的衣服。
衣服上只有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没有他的信息素。
但他的衣服蹭过师柏的每一处皮肤,就像他的手,指纹,指骨,骨骼,血液都轻轻抚过。
整整一个晚上,师柏都会穿着这身衣服睡觉。
两间房间的距离被无限拉近。
alpha普遍对另一个alpha是排斥的,这种排斥并不来源于对方的人格品德有什么问题,天生而然。
但师柏对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例外。
佘卫池心里那点翻腾的侵略意图被很好的安抚,一瞬间就被取悦到。
“明天早上我叫你。”他把热牛奶放在床头,起身。
“晚安。”
送走人后,师柏把自己砸进床垫里,躺了几分钟后滚了个圈把手机充上电,看着屏幕上接近四点的数字,连忙放下手机闭眼。
黑暗里,师柏大脑逐渐放空。
他刚刚的衣服里好像…他的内裤没拿出来。
…卧/槽了!卧大槽了!
师柏一脚踹开被子连滚带爬地滚起来。等拉开门后更懵了,这不是他家,他完全不知道洗衣房什么位置,也不能一间间去找吧。
思虑一番后,他咬牙转身敲响了佘卫池的房门。
“门没锁,自己进来。”
师柏进去后直奔声源所在,“佘卫池,你们家洗衣房在…”
接下戛然而止的话音的是水龙头哗哗声,佘卫池在卫生间里,他正搓洗着什么,不多的布料沾染了泡沫在他手中。
“怎么了?”佘卫池抬眸看他。
师柏在想三层楼跳下去会不会死人。
他现在在地上发疯乱爬会不会被警察带走。
或者现在把佘卫池杀了。
门合上的时候,师柏面无表情且同手同脚地回房上床,把牛奶当安眠药灌下去,动作一气呵成,然后砸进枕头。
…
第二天一早两人默契地没提今天凌晨的事,师柏瘫在车座后排,看了一眼时间,“这就是你说的叫我。”
早上八点半,他们结束晨练吃早饭的时间。
他现在都懒得连开聊天软件,里面应该已经被一堆信息占据。
佘卫池递给他纯牛奶和三明治贝果,“叫你了。”昨天闹得太晚,师柏睡得熟,怎么叫都没半点反应。
算了,迟到就迟到吧。
师柏无所谓地吃完早餐,打个哈欠准备眯一会。
到了基地后距离上午的训练时间没多少剩余了,两人回宿舍换了衣服后连忙赶往训练场地。
第一声哨声响彻后,教官的鹰眼扫过人群,然后把师柏单拎了出来,教官点名批评他无故旷了一节晨练。本来大家都跑三圈,就罚他跑操场十圈。
十圈本来倒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只不过现在太阳上来了,加上原本跑操的场地里全是人,跑圈的地方就只剩下另一侧的操场了,那里正对艳阳,十圈下来不好受。
对此师柏没什么意见,犯错要受罚挨打要立正,他认。
就在他要应下出列跑操时,他旁边的人高声喊了报告。
师柏在外的名声本就是那种逃课泡吧的人,平时没什么交集,但其实大家伙私下里多少都谈论过这位爷什么时候受不了干出点什么来。
本来就在悄悄打量师柏的人听见有人出声,一众人立马调转视线。
“讲!”
“报告教官,师柏同学是早上帮我到医务室拿药才不得已迟到,情有可原,十圈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