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69)
刘学嗯了一声,继续看书,没再理他。
李峻看他这么投入,也不再打搅,又回去了。
同桌视线好奇地在他俩身上飘来飘去,见李峻回来,连忙抓住他八卦,“你俩咋说话了?”
“他找我借笔记本。”李峻解释。
“哇,他找你?年级第一?”同桌发出惊叹,随后又八卦起来,“他怎么样,是不是很凶。”
李峻回想,觉得没有,就说,“还好。”
“那指不定是只对你还好呢。”前桌扭过来插话,“你不知道啊,他上次打那谁,就因为他把他的东西碰掉了,就挨揍了。”
李峻皱眉,感觉存疑,但也没反驳,脱离话题,看起英语单词。
晚上放学,刘学就把笔记本还给他了。
李峻很惊讶,“看这么快?”
刘学点点头,“明天有数学课。”
“我没关系。”李峻没有接,“你继续看吧。”
“不用。”他说,“我已经把不懂的问题记下来了。”
“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刘学还是拒绝,“有人帮我。”
说着,他像是赶时间,没等李峻回话,把笔记本放他桌上就走了。
出了学校门,他一眼看到在不远处等着的黑色轿车。
他小跑过去,拉开车门,边放书包边说,“我今天出来的晚了,李——”
他顿住,看着驾驶座笑。
廖远停一只手掌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着一束玫瑰,穿着一身休闲装,淡笑着,“怎么,不是李单,很失望?”
“你怎么来啦!”刘学喜出望外,抱着玫瑰狠狠闻了一下,笑的眯起眼睛,幸福死了,又前倾身体,亲一口廖远停的侧脸,嘿嘿嘿地傻笑。
廖远停摸摸他的头,发动汽车,“今天在学校开心吗。”
“开心!”刘学眨巴着眼,小声说,“看到你更开心。”
这嘴甜的,廖远停温柔地看他一眼。
刘学一直看着他,“我有几道题不会,你可以教我嘛。”
“好。”
刘学看着玫瑰,开心的摇头晃脑。
两个人吃过饭,找花瓶把玫瑰养了起来,放在卧室,挨着刘学的床头柜上。
刘学拉着廖远停的手坐到桌子边问数学题。
廖远停微微偏头想了想,严谨道,“有三种方法,但我记不清哪种是高中所学的,你选择适合自己的,能记住、听懂的理解。”
刘学的眼都冒星星了,佩服敬仰道:“好!”
他忍不住感叹,“你怎么这么厉害呀。”
廖远停笑,“你也很厉害。”
刘学的小脑袋瓜摇的像拨浪鼓,“我不厉害,我要向你学习!”
廖远停肯定道,“你会比我更厉害。”
刘学有些害羞。
题讲完,已经十一点了,刘学洗完澡,香喷喷地躺在廖远停怀里,廖远停心神有些荡漾,想到他明天还要上课,没有动,只是摸着他的手,但生理反应没有那么好克制,他盎然的性器给裤裆顶出一个包。
刘学看着他眨巴眨巴眼。
本来就按耐不住,他还勾引他,廖远停哭笑不得。
“看什么。”他哑着嗓子问。
刘学抬腿压着他的裆,皱眉,嫌弃似的,“好硌。”
廖远停眯眯眼,感觉自己在冒火,“怎么,降降?”
刘学又赶快爬到他怀里,假装睡着。
廖远停额角青筋都跳了,愣是忍住把人压在身下的冲动。
“不想屁股疼。”刘学小声地说,抬眼看他,“坐着很难受。”
“知道。”廖远停亲亲他的额头,“睡吧。”
“那你呢?”
“等会儿再去洗个澡。”
刘学抿唇,思绪转了转,忽然钻被子里了。
廖远停心里一沉,伸手就捞他,却已经被他得逞。
刘学扒了他的睡裤,温热的口腔含着他的性器,硕大的龟头冒着水儿,堵着他的喉咙,摩擦他的上颚,口水顺着茎身流下,廖远停抓着他的头发,重重喘息,眼底漫起猩红。
那只手扣着刘学的头,让他下压,刘学紧闭着眼,艰难地吞吐,他脸颊凹进去,腔肉紧紧吸附着那根火热的鸡巴,淡淡腥臊的气息明明非常让人难以忍受,但想到这是廖远停的性器,刘学又荒诞的觉得它和今天收到的玫瑰一样漂亮,散发着迷人的魅力,或许也不是玫瑰漂亮,而是在那一刻送他花的廖远停,让他整个世界都明媚、充沛、鲜艳起来。
玫瑰散发着淡淡香味。
每个人,又或者每个物,都有自己的气味,他睡着廖远停的床,用廖远停的沐浴露,穿廖远停给他买的衣服,身体里留存廖远停的精液,他身上带着廖远停的气味,这是贴在他身上的标签,他比任何人都乖巧懂事和听话,他是廖远停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点,而相同,廖远停也是他的——
他忍耐着廖远停要他离开,头皮传来的疼痛,吃了他的东西。
被子猛地被掀开,刘学睡衣领子歪着,露着肩膀,一张白净清秀的小脸被憋的通红,眼神迷离,嘴角流着乳白色的精液。
廖远停静静地看着他,脑海里一片空旷的震荡,轰然炸开。
那是一种翻天覆地的毁灭与重生,他甚至看到刘学身后燃起熊熊火焰,而他就是最纯真无辜的天使,一步步向他走来,停在他面前,轻轻喊他的名字,抚摸他的脸颊,注入他冰冷、僵硬的身体新的生命与力量,天使微微低头,和他唇齿相碰。
那令他畏惧,颤抖,激动,那是波涛汹涌、经久不息的爱欲。
第91章
星期三开会,廖远停再次碰到韩书德。两人相视一笑,坐在一起,韩书德主动递他烟,廖远停接了,没点。
无非还是那些问题,检查,各部门检查,要投入进去,做好最后的工作,把好最后的关卡。
韩书德抿唇听着,一边听,一边往黑皮本上记。
廖远停看一眼。
上面记得密密麻麻,认真仔细。
韩书德像背后长了眼,问,“廖书记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廖远停拒绝,“晚上有事。”
他答应刘学,以后晚上回去吃饭。
“中午呢。”
廖远停笑笑,看来这顿饭是非吃不可了。
临走时,遇到庄泽翰,他向廖远停招下手,廖远停点点头。
庄泽翰当初给他的十万块钱,廖远停一分没要。
庄泽翰说,那你想要什么。
廖远停说,真相。
庄泽翰看着他沉默,过了片刻,笑了。
难得廖书记生长在那样的家庭,还有一份赤子心。
他这样评价廖远停。
吃饭的地方定在县里,门店不大,别有洞天,上了二楼,一条长走廊,两边全是包间,装修简约,价钱不低。
韩书德让廖远停点菜,廖远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服务员斟茶,韩书德点了几个,门关上,一片安静。
“我上次来这个饭店。”韩书德看着对面垂下的白色窗帘,笑道,“还是因为唐书记任职,乡里的领导班子,几个村的支部书记,都在,那天晚上真是热闹,我自认酒量不错,还是喝的头晕眼花,胃疼的,还以为自己要死了,清醒点儿,才想起来,去年手术,我把胃切掉一半。”
廖远停微微皱眉,目光很沉。
韩书德笑笑,“没有其他意思,廖书记,放轻松,就是又来到这地方,有点感慨而已。”
“我那个时候就想,这是最后一次,无论以后谁当这乡党委书记,都跟我半毛钱关系没有。”他自嘲道,“不过真到这事儿上了,就另当别论了。”
“其实我见过的干部也不少,真不少,私心而论,你的确和他们不一样。”
“也不能说谁对谁错,谁好谁坏吧,大家都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