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帅又撩(3)
“……你?”
他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再废话你就自己弄。”
后背很疼,虽然没被砸几下,但被踹了挺多脚,估计伤也不轻。
安泽犹豫了一下,说:“行吧。”
安淮看着百度方法,一手拿着酒精棉签和药膏,抬头说:“衣服脱了。”
“……”他有点儿震惊,“全脱?”
“废话。”安淮眯眼笑了。
肩背胳膊上的地方大多都是擦皮和红肿,不难处理。
但小腿肿的很厉害,百分之八十是折了。
安淮无处下手,只好拿酒精擦了擦破皮的地方,说:“明天带你去医院。”
安泽其实不太乐意,但他这种情况,实在也没法自己一人出门,只好勉为其难地点头:“哦。”
“网上说骨折容易引起发热。”安淮面无表情地说,“我先在你这儿看一晚上。”
他皱了下眉:“网上还说发烧能死人呢,全他妈扯淡,不用信。”
“行,晚上烧起来别找我。”安淮冷笑了声。
“滚。”安泽瞥他一眼。
小腿疼地发胀,怎么搁都难受。
但骨折的地方又不能太压着,安泽半侧身躺了一会儿,越发烦躁起来。
他死活睡不着,干脆扒出手机打开。
一打开界面就被弹出的信息框吓一跳,顾晓萌发了得有五六个消息:
---你没事吧安泽!我听胡兵说他蹲你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委屈】
---我不喜欢胡兵的……可是……
---明天我请你吃饭好吗
---不用担心,我们还是好朋友
安泽本来就有点儿热地迷糊的脑子瞬间就有些暴躁,他在黑暗中扯起嘴角,冷笑了一声。
---不好意思,没兴趣喝绿茶。
那边儿很久没有动静,估计是看懂了。
解闷没解成,反而又憋了一肚子气。
安泽瞪着眼,撑着床慢慢翻了个角度,被压得酸麻的骨头溢出舒爽的呻/吟。
还是睡不着。
燥、烦、气、还疼。
他叹口气,把胳膊往眼上一搭,想眯一会儿,刚触到脑门就被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
……安淮个狗乌鸦。
桌子上放了水杯,他费劲儿地伸手捞过来喝了几口。
嗓子干疼,脑子里跟灌了浆糊一样,搅和着昏昏沉沉。
安泽燥郁地翻了个身,拎起被子往脸前一蒙,可刚动弹了一下,就被腿上的锐痛刺激地差点儿叫出声。
……完他妈蛋。
安淮睡着了有一会儿,搁在书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得他猛地睁开眼。
他吸了口气,愤怒地按了下太阳穴,闭着眼接起来,语气异常恶劣:“干什么。”
“……我发烧了。”
安淮闭眼打了个呵欠,从冰柜里掏出几块儿冻硬的冰盒来,端了过去。
“靠,这个能行吗?”安泽借着他的肩膀坐起来。
“少废话,躺着。”
他接了盆凉水,把冰块敲开倒了进去。拿毛巾扔进去浸透了,拧干,给安泽擦身。
“抬胳膊。”
安泽不情不愿地照做,叹了口气:“……真他妈难受。”
“傻逼。”安淮拎着毛巾,一下抽在他腰上,“活该烧死你。”
冰凉的毛巾刮过腿侧时,安泽拧眉嘶了口冷气:“你就不能轻点儿!”
上上下下折腾完已经半夜三点多。
安淮按了按酸涩的胳膊,瞅一眼旁边,这混蛋玩意儿都睡迷糊了。
他叹口气,从杂货屋里拎出来张折叠床,随便铺了垫子也躺了下来。
安泽睡着也不老实,一直哼哼着,不是翻身压了腿就是又起了热。
他睡眠浅,一有点儿动静就能醒,整个晚上擦身换水折腾来折腾去,几乎没怎么闭眼。
早上七点,他玩了会儿手机就把人弄醒:“起来,去医院!”
费劲吧啦地洗了漱换上衣服,安泽面色十分难看:“怎么去这么早。”
“中午去也行,你自己在那儿挂号到明年。”安淮扶着他出来,转身锁了门。
到医院也就十多分钟,安淮只排队就排了大半天。
什么X检查CT检查都做了一遍,总算等到了科室处理。
骨折复位固定外加打石膏又折腾一圈儿,出门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
安泽单腿扶着支架,烦躁地说:“我不去学校。”
安淮轻飘飘地洒他一眼,嘲讽地扯着嘴角:“谁逼你去了。趁在家养腿吧,正好躲那谁一阵子。”
“躲?”安泽冷笑一声,眉眼有点儿戾气,“不干死他我就不姓安。”
“你本来也不姓安。”安淮转过身往前走。
安泽没理他,打开手机看了眼,说:“快上课了,你走吧。”
“没准备管你。”安淮瞄了眼他的腿,笑意与语气一般恶劣,“小心再摔折了。”
“……滚吧您。”安泽叹口气。
在外面吃完饭,他直接打车去了学校。
刚进教室就被郑志拦住了路:“安泽怎么样了?怎么打电话都不接?”
他跟郑志互相不怎么待见,侧身过去:“太平间躺尸呢。”
“……”郑志翻个白眼,跟在他屁股后头追着问,“那可是你哥,你就不管管他?今儿早上你也没来,是不是陪他去医院了?”
安淮走到座位上,掏出试卷,叹了口气:“您这不是都推理出来了吗。”
“哦,”郑志皱了皱眉,“你爸妈没在家?怎么是你跟他去的医院?”
“我蛋疼,闲的。”安淮掏出笔,拨开盖,撩起眼皮盯他一眼。
“靠,”郑志十分不满地嘀咕了一声,“跟你哥一样损。”
安泽架着腿躺床上玩手机,翻了微博又打了游戏,越玩儿越烦。
实在是憋屈地难受,干脆坐起身,准备去上个厕所。
支架十分难用,他拐了半天都没架好,烦燥地直接扔了,扶着墙磨蹭了过去。
单腿提上裤子拉了链,安泽松了口气,弯下腰按冲水键的时候差点儿没一头扣进去。
折腾了一大圈儿刚回去躺下,门又响了。
他生无可恋地锤了下床,挪起身去看。
老爸似乎对这个点儿屋里居然有人十分疑惑,换着鞋,一抬头看见他就愣了:“小泽?”
他往下看了看:“你这腿……怎么回事儿?”
“哦,”安泽扶着墙,顿都没顿一下,“昨天放学人太多,下楼梯的时候没注意踩空了。”
老爸皱了皱眉:“真不是跟人打架了?”
“哪能啊。”安泽笑了下,面不改色,“今天早上还是安……小淮带我去的医院。”
“行吧,赶紧进屋躺着休息去。”老爸摆摆手放他一马,接着回屋处理项目去了。
晚上安淮回了家,进屋就掏出一沓试卷:“作业。”
安泽转过脸去玩手机,没搭理他。
安淮也不逼他,好整以暇地坐在一边儿,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问:“听爸说,你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靠,”安泽腾地坐起来,皱眉盯着他,“你没告我状吧?”
安淮抬眼看他一眼,有点儿不屑地勾了下嘴角:“懒得说。”
“这么多试卷,周末是他妈要放十天假吗?”安泽有把柄在他手里,没再挑衅,瞅了眼桌子。
安淮又从书包里掏出几张自对答案来:“老师说了,这是特地贴补你的。”
安泽躺下来,冷哼一声:“拿走,不写。”
“随便你,反正到时候不是我交。”
安泽不理他,一股脑把试卷推到了旁边儿去。
不经意地一抬头,突然注意到他校服袖口上,一块儿擦烂脱线的脏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