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板老男人怀孕后(62)
方才喝的酒开始在胃里翻腾, 喧嚣的音乐还有这会场有些浑浊的空气都让白寂严觉得更加难耐。
只是此等场合下,他不能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好在灯光都汇聚在舞台上,底下反而昏暗,就是坐在一旁的骆昭若是不仔细看也不会发觉他苍白的有些厉害的脸色。
这样晚会一样的表演进行了三个多小时,到了晚上六点左右,这表演才算是结束,后面就是所有人最期待的抽奖环节了。
白氏大手笔,年年年会上的奖品都几乎都能上头条的程度,不光奖品豪华,而且得奖数目也很多,光是奔驰E的特等奖就设了十个,这豪华程度就是骆昭见了都有些咂舌。
他想了想他们可乐熊今年的年会抽奖的奖品,忽然不想让白寂严来了呢。
白寂严想喝两口热水缓解一下胃里的抽痛,但是手触及杯子,却发现杯子中的水早就凉了下来,他这才放开了手,骆昭却注意到他的动作:
“怎么了?渴了?”
“没有,你要不要上去碰碰运气?”
白寂严压着胃里的不适,见骆昭刚才的目光一直盯着上面的抽奖便开口出声,骆昭赶紧摇了摇头:
“我不去,我不是你们白氏的员工,要是上去抽奖,更让人瞧不起了。”
这话难免带上了两分emo的情绪,这底下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呢,尤其白家的那几个,白寂严听了出来,现在人多他倒是也不好多说什么。
抽奖的环节是最热闹的,进行快一个小时,晚上的晚宴正式开始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了,这样的整个晚会免不得喝酒,整个滨江酒店今天都被清了场,喝醉的员工可以直接在酒店中休息。
骆昭打起精神,就算是有些酒他不能帮着白寂严挡下来,但是能让他少喝一杯也是好的,无论谁人说什么,他的唇边脸上都带着无可挑剔的笑意,四两拨千斤。
不远处的沙发上,一个一身黑色长裙,周身只有一对珍珠耳环点缀,挽着长发的女子,手中摇晃着一只细长高脚杯,目光越过人群,落在骆昭的身上。
“不去给你弟弟撑一下腰吗?”
骆妍凤眸微挑,低头喝了一口酒,看向了身边的人,朱红色唇轻启:
“撑什么腰?”
说话正是华云科技的太子爷罗印:
“他和白寂严结婚,看轻他的人不少,你要不是为了给他撑腰,今天来这里做什么?”
他以为今天骆妍来是为了护着这个弟弟了,结果眼看着骆昭碰了几个软钉子,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都到了晚宴还是这样悠闲地坐着,骆妍忽然正色看向他:
“他不是骆妍的弟弟,也不是白寂严的伴侣,他是骆昭。”
看着骆昭被为难,她几次想起身但是到最后都忍了下来,那小子既然选择了白寂严,这样的场合他早晚都要面对,这一场年会,他不想让别人觉得骆昭不但依附白寂严,还要被强势的姐姐护着。
果然,很快,骆昭在白寂严的身边便游刃有余起来,酒过三巡,又正好是今天这样的气氛,白葡萄酒怎么能助兴?
骆昭不是什么商业大鳄,和今日来的那些宾客也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但是如此场合,免不了有好喝的,这要是论起酒没人是他的对手。
骆昭无论是白的还是红的,皆是杯杯见底,来往的人和白寂严喝一口也就了不得了,总不可能有人真的敢灌白寂严酒,骆昭便会拉着他们推杯换盏,酒场之上无大小,一旦喝开了,最开始的偏见也就淡了很多。
白寂严也不敢喝太多,除了现场倒的酒,他已经让服务生将酒换成了葡萄汁,但是脆弱的胃却还是受不住这样液体的激,胃里的疼痛越发明显,看着挡在他身前的人,目光微闪,手捏紧了酒杯。
这一场酒会直到深夜才散场,骆昭喝的实在是不少,就是再好的酒量现在也是眼前发晕,脚下发软,他随着白寂严一块儿乘电梯下了楼,没看见脚下的台阶,一脚莽下去,是白寂严及时拉住了他的手肘,才免了他磕一个狗吃屎。
胃里被牵动疼的剧烈,白寂严不禁皱了一下眉,却还是第一时间看向骆昭:
“怎么样?是不是头晕?”
骆昭敲了一下脑袋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没事儿,就是没看见这节台阶。”
两人坐进了车里,白寂严的身子陷在了身后的椅背中,手抵着上腹,胃部的位置冰凉一片,隐隐有些痉挛的趋势,疼痛从上腹蔓延至两肋,甚至一动这下都牵连的发疼,冷汗出了一股又一股,身上的衬衣很快就被这一层冷汗打湿。
车内因为白寂严的身体,空调的温度比较高,骆昭本就喝酒喝的身上热,这会儿额头和鼻间上都是汗,今天晚上这就是车轮战,他也好久没有这样喝了。
喧闹熙攘的酒会过后,骆昭那和人拼酒的架势过去之后才后,再一次想起他在酒会上他和白寂严的差距,才知后觉又有些失落,此刻垂着脑袋也没有看到白寂严身上的异样。
车子缓缓滑出了停车场,白寂严身上再无一丝力气,疲乏无力地闭上了眼睛,骆昭还在一旁颅内风暴,emo之后闷闷出声:
“我今天是不是给你丢脸了?”
寂静的车内,这一声格外的明显,白寂严疼的意识都有些昏沉,撑着睁开眼睛,向一旁看过去,就见昏暗的车中,身边的人低垂着脑袋,好像是打了败仗的大狗一样,无端就让人有些心酸。
白寂严都想像摸发财一样摸摸他的头了,但是这会儿实在是提不起力气来:
“没有,表现的很好。”
他的声音沙哑无力,骆昭就算这会儿神经有点儿迟钝也听出了不对来,立刻转头,就看见了那人压在胃上的手:
“怎么了?是不是胃疼?”
他凑近细看,才发现白寂严的唇色青白,额角都是冷汗,手连忙也轻触到了他的胃部,上腹的位置冷硬一片,顿时他的酒都醒了大半,白寂严之前就有胃出血病史,上一次陆河那句再晚一点儿就胃穿孔的话还响在他的耳边,他的声音都有些发紧:
“疼的很厉害?小王,去医院,快。”
听出了他的慌张,白寂严勉强分出精神握了一下他的手:
“别慌,先回家。”
骆昭反手就握住了这只冰冷的手:
“不行,万一你胃出血耽误了怎么办?我看了,后面没有跟着的,就算是被人看见了,就说是我喝多了酒去洗胃,没事儿的,你别担心。”
现实逼着骆昭的智商即刻上线,他将两人之间的扶手撤掉,坐了过去,摸到白寂严的身上都湿了一片,手紧紧掐着胃上的位置:
“你别这样按着,我帮你捂捂,轻轻给你揉揉,松手,来。”
白寂严的性子隐忍,轻易不会示弱,但是看着骆昭吓成这样还是松了手。
骆昭很小心地将手放在了他的上腹,他手心很热,帮他捂了一会儿才轻轻揉动,这样和猫挠一样的动作其实起不到任何的缓解作用,但是白寂严也没有开口说什么,由着他去了。
骆昭提前给陆河打了电话,车子直接开到了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口,白寂严拒绝了骆昭背他上去的提议,被他扶着上了电梯。
陆河已经等在楼上了,他知道白氏今天年会,料想可能有问题,下了班都没有回去,果然,这家伙真是对得起他的加班。
白寂严到了顶层出了电梯便再站不住,身子委顿了下去,骆昭魂都吓没了,扶住他的身子,扯开了嗓子:
“陆主任,陆主任。”
陆河也被他这一声吓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白寂严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