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板老男人怀孕后(10)
骆昭的语气中都是壮志难以被理解的郁闷:
“这项目在开始的时候不被理解也是正常的,越是前沿的东西,传统行业对其的接受度便越低,不过,我看见可乐熊第一笔拿到的投资便是三千万,这在初创公司中已经算是不低的数字了。”
骆昭想起那个投资脸上的笑都更加爽朗了几分:
“那个投资啊,那个投资当时的项目负责人是我的一个学长,叫周宁晨,他在我们学校的时候那简直就是风云人物,计算机,金融双学位,他现在不在原来的公司了,去了TOP的投资公司金瑞投资。”
白寂严抬眼,眼底闪过一丝不削,只是这一瞬间的神色快的骆昭并没有捕捉到,他抬手倒了一杯茶,碧色的茶汤在汝窑的瓷盏中温润了两分颜色:
“周宁晨?双学位很难得吗?”
“哈?”
骆昭对人的情绪还是挺敏感的,听到这句话便觉得白寂严的情绪不太对:
“白总认识周学长吗?”
“有过几面之缘,专业还算说的过去,只是为人太过钻营。”
白寂严点评起这个人丝毫没有留着情面在,呵,周宁晨原来是这个项目的投资经理。
三千万投资当年的可乐熊,想来金瑞的职位便是这么来的,这样看来骆家倒是也有几分本事。
骆昭有些傻眼,白寂严这是不喜欢周学长?他一瞬间便陷入了纠结中,周学长给了他第一笔投资,白寂严也通过了他的项目,一个是他的学长,一个是他高山流水的知音,这俩关系竟然不好?
他现在甚至有一种在新欢和旧爱,现男友和前男友之间拉扯的感觉,只能赔笑道:
“啊,周学长其实也还好,我挺感激他的。”
白寂严一眼便能看出当初这个投资是怎么回事儿,三千万,周宁晨当初若真是花了投资公司的三千万去投可乐熊估计职业生涯就断送在三年前了。
那三千万多半就是骆家的人挪出来,换个名目给骆昭的,倒是让周宁晨领了一个好。
“就不感激我?”
“感激感激,我实在是太感激白总的肯定了。”
看着骆昭那股子纠结劲儿,白寂严也不再逗他,摆了摆手:
“我说笑的,说起公司我倒是有些好奇,这个可乐熊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在递到盛景中那一堆一堆的公司中,数这个可乐熊的名字最奇特,不过倒是不得不说起的还是挺不错的,有辨识度,能够在一众等着被投资的公司中被人记住,这便已经算是一个好名字了。
说起这个骆昭的表情有些古怪,白寂严淡淡看着他,低头喝了一口茶,就见骆昭支吾了一下才开口:
“啊,这个,那个,我其实换过一个名字,小的时候我不叫骆昭,我叫骆熊。”
“咳咳...”
白寂严一口茶好悬没有喷出来,再抬眼就看见了骆昭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骆熊?”
“啊,小时候我爷爷取得,我刚出生的时候不到五斤住过几天保温箱,家里老人怕不好养活,所以我爷爷就特意去算了一卦。
那个算命的说要取一个健壮些的名字冲一冲,等到十岁以后就好了,我爷爷连夜翻字典,在骆虎和骆熊之间选了骆熊,现在我的户口页上还有一个曾用名——骆熊。”
白寂严终于明白为什么骆昭如此热衷于算命了,原来这个也是有家族因素在里面的,骆昭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战术性地喝了一口酒:
“后来创业的时候取名字,我起名废,但是邹明说这公司的名字一定要有记忆点,我就想起了之前这个名字。”
白寂严抬手用纸巾压了一下唇角:
“叫可乐熊是因为你爱喝可乐吧?”
对面的青年诚实地点了点头,确实有一部分这个原因。
这一天这顿午饭吃到了两点多,对白寂严来说,一个私人宴请占用了下午第一个会议的时间实在是不多见的事儿,但是今日他倒是觉得值得。
走出这个院子的时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了胸口的浊气,抬眼看了看那大片的葡萄藤,就算是放松一天吧。
骆昭亲自将人送到了门口,帮白寂严拉开了车门,又让司机打开后备箱,然后从里面搬出了好几个箱子,白寂严低头:
“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家的酒,这几箱不是市面上流通的,算是定制酒,自己喝或者送人都可以。”
若是白寂严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了,现在这人都知道自己和酒厂的关系了,他又这么懂自己,当然要送些东西了。
白寂严看着他紧怕他瞧不上这酒的样子倒是也没有推辞,直到车子都走了,骆昭还站在原地挥手呢。
这一天之后骆昭的工作热情空前高涨,只怕若是稍有懈怠都对不起那一个亿的知遇之恩。
芜湖开发项目预计在月底动工,白寂严忙的半周的时间都是在办公室的休息室中住的。
项目动工在即,和联合的开发商新洲建投,各个政.府部门之间的对接少不了,酒局更少不了。
这天晚上白寂严约了环保局的一个老同学吃饭,两人是同校不同届,但当时黄超走读时候租的房子刚好就在他家隔壁,倒也算是有交情,白寂严做东到得早,刚用温水将饭前的胃药吃了黄超便推门进了屋。
两人续了叙旧便聊起了芜湖开发的项目,黄超一杯酒下肚看向白寂严:
“哎,对了,你弟弟要做美食城你不早和我说,你妈找关系都找到了我老婆那,可够吓人的啊。”
白寂严从胃部绵密的刺痛中骤然清醒过来,想起了不久前他去苏寓别院时,宋渝玲的话,宋傅想要做芜湖的美食城项目,这是还没有死心,宋渝玲找黄超老婆打的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
上次他没有松口,所以这一次便直接背着他走了他的关系,能走通了自然最好,欠人情的也是他,若是走不通,也没有什么损失。
“这事儿我母亲倒是和我提过,不过宋傅那边的资质恐怕不行,她这么多年也没有怎么接触相关的项目,也不了解实际的情况,那边我会去说的,给嫂子添麻烦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说完,白寂严就满了一杯的酒,向着黄超一敬,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落到了胃里,那本身绵密的的疼痛骤然加剧,身上一股子的冷汗冒了出来,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湿。
酒局结束之后吴贺进来的时候就见白寂严整个身子都蜷成了一团,手死死掐住了上腹。
胃部的痉挛性抽痛牵扯着五脏六腑好像都跟着移了位,肋骨两侧都跟着刺痛,身子根本就半点儿都直不起来。
额前细碎的碎发已经贴在了满是冷汗的额角上,猛烈又密集的抽痛让他连腾出手来吃药的间隙都没有。
“白总,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
此刻叫救护车还没有开车快,白寂严的呼吸粗重,胸口还伴着阵阵翻涌的恶心感:
“药,口袋里。”
吴贺显然面对现在这样的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兑了温水,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了药,白寂严撑着吞了进去。
今天晚上正好是陆河的夜班,见到出现在医院的白寂严眼皮子都是一跳。
白寂严被推进了急诊手术室,吴贺等在门口,和每一次一样,没有叫白寂严的任何亲人,因为那些所谓亲人只有各怀鬼胎。
两个小时之后急诊室的灯才灭了,吴贺上前两步:
“陆医生怎么样?”
“怎么样?能怎么样?喝这么多酒作死呢?再晚过来一会儿就胃穿孔了。”
陆河简直没有一点儿好脾气,之前让他查胃镜他不查,非要拖,这不还是要查?
白寂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九点了,病房中只有吴贺,吴贺见他醒便按了铃,陆河这次不惧怕资本家,拿着白寂严的检查报告就是一通输出。
白寂严靠在床头,有些干瘦的手正在打着吊针,等陆河发疯完毕被护士叫走他才开口:
“你去备一份儿三岁男孩儿的礼来,不用太贵重,用心些的,再去查查开发项目组,有谁和宋家走的近,两天时间,名单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