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个巨星朋友(63)
尤因理解了一会儿这句话,有点想发脾气。
他把手费劲从南少虔的大手里抽出来。
什么叫“只有我爱你。”
这句话真是非常不动听。
南少虔不能因为自己的喜欢比较明显,就要求别人的喜欢也要一样显而易见。
太早结果的爱情,他坚定地认为一定很酸很涩,所以他才想冷却之前两人之间濒临失控的气氛,一直保持沉默不断犹豫,也是因为南少虔总是急不可耐。
他希望南少虔可以保持耐心。
他当然是喜欢的,把他的心掏出来他也是这么说。
手被甩开,南少虔也不怎么生气,很平和地又重新抓一次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摸小孩儿脸那样轻轻的摩挲。
尤因微微歪头去看,看到南少虔绷得平直依然饱满的嘴唇,那么大的个子,抿着嘴不说话,竟然有点可怜,气突然消了一半。
然后古怪地想:真那么痛苦,干脆再逼我一次啊,像以前每次和我对话那样强势。
也可以强吻他,舌头缠着他的舌头,逼着他承认:“说啊,你他妈就是爱上了一个男人。”
然后他就认了,是,我是喜欢你。
但他知道,南少虔不敢这么做。
之前把他逼得太紧吓到他,南少虔也心有余悸。
尤因的脑子发涨,他知道南少虔想要什么,主动,好吧,不是很难的事情,不是不可以。
也有意安抚。
可作为一个新鲜一弯的直男,他又实在赧然于用实际语言去对一个男人表达暗示:你可以对我做点什么。
于是他咳了一声。
南少虔果然看向他。
对视的一瞬间,尤因的目光欲言又止地闪烁几下,眼神带着点儿无可奈何。
缺乏耐心就算了,那看人眼色呢?总得有一样是能干好的吧?
南少虔对这种事倒是领会得快,在他两片薄红的嘴唇上逡巡两秒钟,目光幽幽沉了沉,俯身过去,低下头轻轻用嘴唇碰了碰他。
很特殊的感受,一触即分的亲吻,尤因却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
亲完了,才低声征求意见:“想和你亲嘴。”
尤因红着脸没说话,心想,都已经先斩后奏,还有什么好问的。
南少虔的呼吸温热而清新,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不是香水,也不是洗衣液,是他身上自带的裹着体温的醇厚气息,很让人安心和沉迷。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非得问,非得问,这人怎么这样啊?
尤因有点埋怨,在南少虔胸口深呼吸一口气,两只手默默攥紧南少虔两侧的衣角,脸发热,似有若无的,蚊子叫似的嗯了一声。
他听见南少虔轻声短促笑了一下。
第47章
温热的嘴唇又覆盖上来,这次与方才蜻蜓点水的触碰不一样,尤因能感觉到南少虔的激动与急切,吻住他的那两片嘴唇动作很重,在颤抖。
或许是被感染了紧张,尤因的小腹如同下午一般开始疼痛。
炽亮的远光灯闪烁,陆续有车辆从旁边呼啸而过,车内其实听不到轮胎挤压路面的声音,呼啸声是尤因脑补的,事实上,他的耳朵里充斥的只有粘腻的唾液交换声。
尤因已经很久没接过吻,他讲卫生,道德感强烈,所以讨厌约炮,也耻于劈腿。至今为止,他所有的亲密体验都来自于安澄,除她之外没有别人。
而一年来,他压根没有性生活,不是他不想,主要是见不到面,安澄比他忙太多了。唯一一次见面是分手那天,当然了,也没有肢体接触,有的只是言语上的互相攻讦。
久旷情事,太生涩了,也缺乏被充满男性气息包围的经验,完全不知道是该被动迎合还是该主动掌控,慌张得不知如何回应。
牙齿打过几次架后,南少虔暂时停了下来,摸摸他有点出血的红润嘴唇,伸舌舔走血珠,低喘着说:“张嘴,别用牙齿……”
他迷蒙着照做,不再自己乱搅动舌头,很听话地只是张嘴伸舌承受对方深而重的哺吸。南少虔由此得以顺利加深这个湿吻。
吻愈接愈深,空气燥热得几乎衣角与衣角也要摩擦出火花,腹痛也逐渐加剧。
安静地忍耐地被啜吻几秒钟,直到南少虔耸动的头颅慢慢移到他胸口,某处凸起被厮磨一口,敏感的刺激然尤因的额角渗出了汗滴,他嘤咛低喘一声,一把推开了怀里的人。
高大的躯体撞到驾驶座的靠椅,发出沉闷的响声。
来不及关照南少虔的情况,尤因迫不及待背过身,纤细的腰肢有些发抖,捂着嘴恶心地唔了一声。
“怎么……”南少虔愕然愣在原地,黑色长睫颤抖了下,眼睛里残留着因接吻而产生的动情和兴奋,手掌甚至保持着撑在靠枕上的动作,“哪里不舒服?”
尤因摆摆手,捂着嘴没说话。
一秒后,似乎是明白了目前的情况,南少虔放下了手,坐直身体。
他伸手想碰碰尤因,又觉得自己很贱,这种抗拒方式比直接抽他大嘴巴还让人受挫。
“和我接吻就这么难受,接受我对你来说是不是真的很难?”
尤因把头转了回来,眼眶里有些生理性泪水,睫毛被润湿,眉头紧皱,说:“没有。”
南少虔不知道信没信,失望而安静地看着他:“你努力了,但还是做不到对吗?”
压根没这回事儿!
尤因皱着眉毛生气。
可是他说不出否认的话。因为他确实是产生了呕吐反应,尽管他觉得这与南少虔无关,他期待南少虔的触碰,他喜欢被南少虔紧紧抱住。
但反胃也是真的。
他也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头很晕,还恶心,一瞬间仿佛失去思考能力,脑袋空白。
“不是的。”他重复否认。
他从来没为喜欢南少虔努力过,那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事情,真谈努力,只能说在克制自己变成gay的过程中,他确实努力过一会儿。
南少虔的魔力太大,尝试最终失败告终。
配合皱眉苍白的脸色,这句否认没有任何说服力。
南少虔静静看他两秒钟,在心里告诉自己,看吧,勉强能有什么好结果,他尽力了,你还要如何?
但身体却还是信了尤因的辩驳。他重新俯身过去,强硬地把缩成一团的尤因握着肩膀转过来,捏住他的下巴,低头重新要吻上去。
尤因睁大眼睛看着他靠近自己,似乎是也想证明什么吧,表现得安静又乖顺。可两张唇即将触上,尤因偏开头,再次弯下腰发出忍耐呕吐的声音。
南少虔:“……”
尤因捂着胸口,缓慢而虚弱地吐出一口气:“操……”
中控锁如尤因所愿弹开了,南少虔沉重地深呼吸两口气,俯身越过尤因打开副驾车门,期间尽量避免碰到尤因的身体,哪怕一片衣角。
开完门,他坐回驾驶座,脑袋挨着靠枕,修长白皙的脖颈上喉结微微滑动,疲倦地说:“回家吧,好好休息。”
秋夜凉爽的风灌入车内,尤因的刘海被吹动,脑袋清醒了些。他没有动,转过头惶惑地看向南少虔:“你赶我走?”
南少虔偏过头来静静扫他一眼,半张脸在黑暗里,眼睛是亮的,反射路灯的光,冰凉而哀伤。
用哄孩子似的语气,他说:“去吧,我也想回家了。”
尤因盯着南少虔看了会儿,一言不发,慢慢转身把脚往外面探,一个下车的动作。
南少虔没目送他下车,在他转身的瞬间就闭上了眼。
风打树梢唰唰作响,行人低语,秋蝉的鸣叫,包括尤因衣服和真皮车座摩擦的声音,车内外大部分声响南少虔都听得很清楚,他闭着眼睛,心里缠绕着无法排遣的荒谬感。太难受了,所以连把尤因送进小区门这样最基本的礼貌都无法维持。
砰的一声,车门被关上的声音。
车内该安静下来,下一秒,大腿上却传来负重感,南少虔愕然睁眼,眼前出现了尤因放大的俊俏脸庞。
尤因没下车,而是从副驾驶爬了过来,一只手撑在他大腿上,另一只手正努力地伸上来捧他的脸颊,泛红的眼皮微垂,长而密的睫毛颤抖着,撅着嘴就要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