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妲己上位需要几步?(194)
比起程松宁的“青年得志”,管辛培算是电影圈的遗珠。
他18岁起出道拍戏,到如今的48岁,从青涩少年到迈向衰老,期间曾四次获得最佳男主角提名,配角提名更是高达六次之多,但要么因为题材、要么因为对手横扫,使得管辛培的陪跑之路持续了整整三十年!
可哪怕这样,内娱也无法否认他“无冕之王”的名号。
“要说真是巧啊,最年轻的影帝提名是我18岁的时候拿的,最年轻的影帝得主是你28岁时拿的,呵。”
程松宁听着这话,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杨青山替他找回场子:“够了啊!头次见面说这种话。”
管辛培哼笑道:“也就是说下次见面能说这样的话咯?”
“行了行了,剧本都发下去了,咱们各自找各自的老师去学习,我想办法把语言老师从拉萨请到B市来,也是方便接下来的围读和讨论会。等到后半程,松宁语言关过了回到那边,到时候再根据具体情况讨论章程该怎么变动。”
“先说好,准备时间有限,我希望二位都认真对待。”
谈到正事儿,管辛培也不再出言玩笑。
短会过后,他找到程松宁说话:“我其实是听说你来演,才和老杨确定了要过来。”
程松宁没听懂,客气地道:“谢谢管老师愿意配合。”
管辛培摇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到我这个岁数,没什么突破不突破的说法。能突破的早该突破了,不能突破的再演下去就只能演糟老头子。我听说你是央戏的学生,我去年夏天其实就收到了央戏的邀请,快50年的年纪,也没什么好拼的,索性回去教学生,省得哪天缺钱接了个烂戏晚节不保。”
“那、那……”
看着年轻人欲言又止的表情,管辛培薅了一把他的额发。
“得了吧,小子!先跟你说好咯,这一次,我最后试一次。老杨答应我了,咱们都是男主角儿,你报男主,我也报男主,咱们回头在那红毯上走一走,颁奖典礼见真章,听见没?”
程松宁这才笑了:“行!”
说笑间,管辛培从果盘里挑了一个黄橙橙的、又大又圆的漂亮橘子,程松宁刚想提醒他“这橘子八成是不甜的”,只见管老师两只手的大拇指一用力,直接将橘子掰成两半,还很是大方地递了大半儿的过来。
程松宁没法拒绝这份好意,忍着牙酸分开一瓣,下一秒,管辛培已经酸得龇牙咧嘴!
里间杨青山泡好了茶,推开窗户喊人进来喝。
见这一大一小自己解决了问题,索性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
《无问天路》顺利推进,《大江流》定档今年五一。
对此安排,网友们大多不解:就这么急吗?
“反正咱们半年一年的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俩月。”
“缓一个月等暑期档直接上映40天不爽吗?”
“瑰影,华腾,不懂宣传的话可以请我去帮你们企划。”
“几亿投资就麻烦挑个好档期吧,我只能支持一张票。”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要配合演员团队的档期呢?”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CSN暑假里八成要进组了。”
“程松宁:上半年过审但永远赶不上暑期档的男人。”
伴随着《大江流》的官宣定档,程松宁暑期进组的猜测也逐渐增多,甚至有KOL煞有其事地将一些近期公开提案的剧本按到他身上,编些业内一看就不对、但能唬住吃瓜群众的爆料。
最离谱的一个,编到了明露的头上。
说什么:#松露#即将合体出演XXXXX电影……
一时间,死去的CP粉化作亡灵一夜之间全部复活,纷纷跑到明露的微博下询问爆料是否属实,明露那边哭笑不得联系了程松宁。
“搞什么啊,这种料他们也能相信?”
“没事,你直接否了吧。”
明露叹着气应了:“那你那边呢?暑假真的要进组了?”
程松宁的藏语学得还算顺利,只是目前还不能确定自己对于佛法的悟性,关于角色的揣摩也差了些功夫,他含糊地道:“也许吧,如果顺利的话。”
“行吧,我不多问了,等你那边官宣。”
当晚,明露辟谣了#松露#合体合作电影的爆料。
没办法,太多人当真了,导致她这边接洽的项目负责人都开始动摇,明露不得不给出说法,同时也代替程松宁、一起做出回应。
@明露V:合作是没有的,但合照可以有[图片.JPG]
CP粉纷纷心碎,吃瓜群众心碎。
整个内娱唯二开心的,大概只有程松宁唯粉和严斯铭。
“合作个屁!”
严导忙碌之余爆了句粗口,同时得知程松宁人在B市,这不,心又飞了出去。
“关兴?人呢——”
关兴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没好事儿:“干嘛?”
“你守家,我出去办事儿。”
严斯铭这一办事儿,直接从S市办到了B市。
当天,他就通过杨青山确定了程松宁上课的位置,并在门口接到人,彼此似乎都不意外对方的出现。
那种沉甸甸的凝重感似乎真的随着时间消褪了。
可能是回到了课堂的缘故,也许是开始研究佛法,程松宁的状态很松弛,整个人平和得不可思议,他甚至答应和严斯铭一起吃饭。
后者完全是受宠若惊的状态,赶紧找了家餐厅!
“你……你最近还可以吧?”
程松宁点头:“可以啊。”
但也仅限于此,没有再反问回来。
不要紧,懂事的前任会自己汇报:“定完《大江流》的档期,接下来的宣传有他们接手,我也不用管太多,这个片子我不打算提前做什么申报,它就该是一个纯粹的江湖故事。”
“挺好的。”
严斯铭又道:“今年先休息,手头的想法还需要打磨。”
可他休息了又怎么呢,程松宁又不休息。
不统一的步调,是永远没办法协调相同的节奏。
程松宁吃了一些就放下筷子,他想了很多,也打算借这个时机说出来:“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论对错的话,我也不是全然没有责任。”
严斯铭听不得这种话,但他还是按捺住呼吸听下去。
“与其纠结这些事情让自己苦恼,不如就这样让它过去吧。时间不是停滞不前的,老抓着一个点不放,你我都内心难平。我们正常着来,你忙你的,我忙我的,该配合的好好配合,该沟通的我也不会再避而不谈。”
听到这里,严斯铭内心的狂喜只持续了数秒。
紧接着,程松宁又道:“至于感情……”
他自己都犹豫了。
余情是有的,可创伤的记忆也还在。
“我很感谢你的付出,这是真话,可现在这样,你觉得我们适合重新开始吗?”
程松宁头一次提起复合,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严斯铭半点高兴不起来。
他鼻头发酸,喉咙也跟着迅速哽塞了起来。
他试图看清程松宁的平和而冷静的面庞,可视线都跟着模糊了起来。意识到自己眼眶发热后,严斯铭第一时间伸手捂住脸。
要不是在包厢里,程松宁也不敢将这番话说出口。
他伸手握住严斯铭的手腕,试图给对方一点安慰,可严斯铭反手就将他的手拉过,盖在自己的脸上——
温热的湿意,那是泪水。
“对不起……”
严斯铭深深地吸气,又在手心里埋了好一会儿,才红着眼睛抬起脸,声线喑哑、语调低沉:“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是我自作自受。”
程松宁给他递了块手帕,严斯铭接过,又垂下了眼帘。
“未来一段时间,我可能会失联,怕你多想,还是决定讲清楚一些事情,省得你自怨自艾。真的,严斯铭,朝前看吧。”
似乎是为了表明决心,这次见面之后,程松宁恢复了严斯铭的一切社交联系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