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住后被养作老婆了(61)
嘱咐是这么嘱咐,实际上正式开训,除非有病例证明,压根没有人开口请假。
林秋宿念书时杵在教室,放假时杵在卧室,身体线条清晰但柔软,还显得有几分单薄,着实不是四肢发达、身强体壮的人。
军训前几天,他勉强扛过,累得晚上都吃不进饭,只喝了两瓶汽水。
日程到了中后期,休息间隙,教官组织同学们拉歌活动,林秋宿旁观大家嘻嘻哈哈,自己只想在树荫下多吹一会儿风。
远隔重洋的林观清看热闹,问他过得怎么样,他连打字都懒得,就讲自己快死了。
林观清同是F大毕业,也经历过这种严酷的军训。
当初生不如死,如今看人遭殃,他笑得很欢快。
[不至于不至于,我看沪市天公不作美,这个月全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你顶多被晒蔫而已。]
没注意近期天气的林秋宿:“……”
他查收到这条不幸的消息后,心情如遭雷击,深吸一口气,将林观清拉入了黑名单。
两分钟后,没被弟弟理睬的林观清:[怎么不回复我,又去训练啦?]
发现自己发送的消息出现红色感叹号,林观清:[?]
林观清:[林秋宿,你清醒点啊!我只是在转述天气预报,你现在连科学事实都听不得了吗!]
此刻林秋宿何止是听不得事实,甚至想要脚踩科学,手机壁纸都设置成了一道求雨符图片。
“小秋,我们去超市,你去不?”同学问。
这会儿刚交过一次班费,大家派几个人去超市,准备买一大袋棒冰回来。
林秋宿从树荫底下站起身,凑过去说:“好啊,我帮你们拎。”
“不用,总共就二十多根棒冰,能有什么分量。”男生笑着说,“你跟着吹会空调吧,看你脸色都白了。”
林秋宿怔了怔,摸摸自己的脸。
“有吗?”
他茫然完,察觉到了同学的好意,再道:“唔,谢谢。”
男生爽朗地点头:“客气什么?吃不消就说啊。”
班级男生里,数林秋宿年纪最小也更清瘦。
但这些天面对训练,好几个人开始哀嚎,也逐渐有人吃不消,申请去旁边休个十分钟。
而林秋宿静静地听从安排,看着神色恹恹,但姿态不狼狈,还挺让人吃惊。
“还好,现在这样能扛住。”林秋宿嘀咕。
这句话仿佛一个插了就注定要被拔的Flag,到了下午,训练难度迅速调高。
因为班里有人懈怠,教官罚了全体同学,女生去箭步蹲,而男生绕着操场跑三圈。
林秋宿当场就不好了,在傅迟的掩护下企图偷懒,又害怕被教官发现,整个人身累心更累。
惩罚完这些,他体力完全透支,可这还不是最棘手的。
宿舍是上床下桌,林秋宿握着扶梯,浑身一使劲就微微发抖,感觉爬不上去!
瞧着夏庭安活泼好动,三下五除二地上去睡觉,林秋宿缓了缓,决定稍后再说,省得场面对比过于惨烈。
傅迟注意到他趴在桌上,问:“你要不然明天请假吧,去医务室说一下?”
夏庭安说:“对啊,小秋你是不是太乖了啊,今天教官问你要不要出列休息,你居然说不用!”
林秋宿很后悔“那时候太单纯了,没想到他问完没五分钟,就要罚我们蛙跳。”
从小林秋宿的身体就不是太好,生病比较频繁,被林观清评价成玻璃娃娃,要放在温房里,一点都碰不得。
不过长大以后,他各方面已经好了很多,算不上虚弱,只是一直有点缺铁性贫血。
这点小毛病根本够不上开假条,他也没那么娇气,反正大家都是硬撑,自己也能够坚持。
之后,谢屿发他消息:[林观清说他被你拉黑了一整天,问怎么才能被放出来。]
林秋宿说:[让他在F大的上空人工降雪降雨就可以。]
收到林秋宿的回复,谢屿大概截屏过去和林观清交涉了。
一刻钟后,谢屿说:[林观清托我转述,沪市最近没有这个云层条件,兄弟情就到这儿了罢。]
林秋宿彻底断了天气干扰的念想,生着闷气不讲话。
不过快到每个月打生活费的日子了,他终究动动手指,把林观清从黑名单里拖了出来。
声称兄弟情到此为止的林观清察觉到了这点,指责:[你怎么这么冷血无情?!]
林秋宿对此避而不谈,抛出了一个新话茬。
[我的室友家里有个姐姐,今天也来问他过得怎么样。]
林观清:[然后发出了幸灾乐祸的嘲笑?]
林秋宿冷哼:[你当谁都像你吗?人家听说弟弟过得辛苦,立即说明天要来送冰西瓜!]
明天是周五,一个很寻常的工作日。
看来这位姐姐职场环境比较自由,或者格外疼爱家里小辈,能够把公务推掉。
林观清被衬托得十分失败,灰溜溜地结束了对话。
F大的军训安排了两周,中间没有双休,如今已经是第二周。
总共还剩下四天,撇开有两天是野外拉练和汇报演出,咬牙硬撑也就过去了。
林秋宿这么琢磨着,第二天吃到了夏庭安姐姐送来的西瓜。
对方不方便来男生寝室,趁着他们在午休,将切成片的冰镇西瓜送到楼下。
装进盒子里的水果被夏庭安提了上来,寝室三个人正好够分。
“熬过明天,再出去拉练兜一圈,就能解放了吧?”夏庭安问,“汇报演出没我们什么事儿。”
电风扇卖命地吹着,林秋宿吐出几粒西瓜籽,点了点头,去阳台接了通电话。
夏庭安打听:“小秋是不是有对象啊?接电话还避着咱们俩。”
傅迟说:“没。”
讲完,他心想,这三个月过去,林秋宿又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谁知道呢?
于是他不确定地改口:“应该没?”
这通电话只进行了五分钟没到,林秋宿额头浮了一层薄汗,大概是被外面热得不行,回到屋内就将杯子里的冰水饮尽。
“谁这个点打你电话?”傅迟试探。
林秋宿的嗓音有点哑,回答:“快递员,之前买的东西送去谢屿家了,我让他换个寄存点。”
傅迟问:“能转送到学校么?免得你特意过去拿了。”
“嗯嗯,可以的!”林秋宿垂下眼睫,边吃西瓜边应声。
如此解释完,他又朝夏庭安道谢,说姐姐送来的水果很甜。
话题随即转移到了那边,夏庭安因此多说了几句,自己姐姐是个游戏博主,副业在做美食测评,吃的喝的都很在行。
“你知道前阵子,Island排位赛连输好几局么?”夏庭安骄傲地说。
林秋宿:“。”
不仅知道,而且那几局还是自己亲手打出来的……
突然被提起黑历史,林秋宿不禁打了个激灵。
夏庭安说:“有一场他就是被我姐拿下了,当时结算的时候,我姐恨不得存了八百张截图。”
林秋宿笑意有点僵,看到夏庭安展示的截图里,竟还保留自己当时的战绩分数,一度羞愤欲死。
星期六,校内训练的最后一天,大家不禁打起精神来,磨过这几个小时就胜利。
林秋宿现在一走路就腿疼,食堂也不肯去了,天天和高三复习似的啃面包。
下午一点半,谢屿问他在干什么,他拍了张在超市里吃吐司的照片。
入镜的吐司上还有林秋宿的一枚牙印。
见谢屿半天没答话,林秋宿又打字发送:[马上要集合了,心如死灰。]
“真的假的,那你怎么朝聊天框笑得这么开心?”
耳边传来含笑的揶揄,林秋宿一扭头,谢屿就站在眼前。
对方穿了身黑T,出现在校园里毫不突兀,像是过来买东西的大学生。
林秋宿怔了一会儿,不可思议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谢屿淡淡道:“周末放假,过来探望金主,是我们这行的职业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