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獒(79)
这样正好,今时不同往日,两个人如果清醒着躺在床上,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他衣服也没脱就直接上了床。正如班觉贡布说的那样,床够大,躺两个人绰绰有余,只是班觉贡布躺的位置不够好,不像在赛马山酒店那样贴着床沿睡,而是睡的很靠里。傅杨河只好靠着床沿躺下,因为穿着衣服,也没钻进被窝里,只拿被子盖住了肚子,关了灯,想了很久张跃的事,手机却在黑暗里突然亮了一下,他拿过来看了一眼,是张跃发的一条语音信息。
因为班觉贡布就在身边,怕吵醒他,也怕他听见,傅杨河没有点开。可是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又忍不住想知道张跃都说了什么,于是便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小,点开听了一下。
结果声音调的太小了,没听清,他连续放了好几遍,才算听了个大概。
张跃又是老样子,让他原谅自己的一时冲动,还说他真的爱他。
张跃是个很有才华的人,表白的话不重样也可以说一箩筐,但是他对傅杨河的表白总是很简单,怕傅杨河说他花言巧语油腔滑调,翻来覆去不过简单的我爱你。
傅杨河听了心里沉沉的。因为刚看了MV,脑子里便想起高中时候的一些事,越想越觉得感慨。
不管是不是张跃自己愿意,他对张跃总是有愧疚的,因为自己青春不在,才比年轻人更知道时间的宝贵,十三年,他真是不敢想。那时候他才十六七岁,如今他已经不再年轻了。
他正这么想着,班觉贡布忽然翻过身来面朝他,一只胳膊搭在了他的身上。傅杨河心里一惊,黑暗里却看不清地方的脸。他见班觉贡布没有别的动作,耳边呼吸沉稳,才知道班觉贡布只是在睡梦中翻了个身。
这一个翻身把他从对青春岁月的追怀中拉了回来,他想明日要早点起来才行,不能和班觉贡布大眼瞪小眼,早晨起来不好看,他一定要赶在班觉贡布前面醒过来。
因为心里记着事,第二日他醒来的非常早。班觉贡布还在睡梦中,只是靠的他更近了。昨夜怕吵到班觉贡布,所以没有洗澡,早晨起来身上不大清爽,头发更是乱糟糟的,他轻手轻脚地脱了衣服,进了浴室去洗澡,正冲澡呢,忽然察觉浴室的门被拉开了一条缝,他头上都是泡沫,赶紧用水冲了,抹了一把脸看过去,就看见班觉贡布隔着门缝正看他呢。
傅杨河一把就将房门给拉上了,训斥说:“你干嘛!”
班觉贡布也没说话,老半天都没动静。傅杨河把水关小了一些,仔细听了听外头的动静,浴室的玻璃门忽然”刷“地一声被人拉开了,班觉贡布不知道什么时候脱光了衣服,光溜溜地就闪进来了。傅杨河吓了一跳,身体本能地后退了两步,一张嘴,头顶的淋浴就淋了他一脸,热水洒在脸上的时候感觉会比身上还要烫,他双手抹了一把脸,人已经被班觉贡布抱住了,只觉得他的雄浑身躯,比热水还要烫。他要躲,背臀贴到冰冷的墙壁,又激得他吸了一口气,班觉贡布就亲上来了。
因为太吃惊,他嘴巴是张开的,班觉贡布的舌头这一回终于攻城略地,第一次侵占了他。那感觉非常难以形容,班觉贡布有力而狡猾,热水冲击着他们,有些流进了傅杨河的嘴里面,又顺着嘴角流下来。一切都那么突然,迷乱,热水更让人浑身躁动,傅杨河用力一推,班觉贡布就被他推到了浴室的玻璃门上,“咚”的一声撞在上面。
第62章 我爱你
“你爱我么?”班觉贡布问。
傅杨河愣了一下, 班觉贡布伸手关了热水, 问:“你爱我么?”
傅杨河还没有从刚才的挣扎中回过神来, 怔怔地看着班觉贡布。
“我爱你。”班觉贡布说,“我爱你。”
他说罢便又亲了上来,这一回傅杨河没有躲避。
……傅杨河说:“我们要小清新。”
班觉贡布说:“好。”
因此就一系列很清新纯洁的戏码上演。
……
就是在这个时候, 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张跃在门外问:“起了么?”
傅杨河和班觉贡布正亲着, 想要起身,班觉贡布却噙着他的嘴唇说:“别管他。”
傅杨河就将班觉贡布推了一把,但是他撼动不了班觉贡布,年轻汉子的身躯雄浑刚猛,陷入欲望里的时候无人可让他回头。傅杨河看着班觉贡布脸红脖子粗的模样,脖子上的青筋隐隐都露出来了, 略有些疯狂, 这一下就真的怕了, 怕他阻挡不了班觉贡布,于是推开他说:“你再不起来我喊了。”
班觉贡布这才松开了, 跪在床上说:“这时候去开门?”
傅杨河满脸通红,捞起被子盖住班觉贡布,自己则躺到了另一边, 留给班觉贡布一个背影。
班觉贡布看着他的腰背, 红痕尤其明显,都是被他刚才抓的。班觉贡布不敢再看,就低下头来。
外头的张跃也走了, 大概以为他不在房间里。傅杨河渐渐地冷静下来,翻身下了床,坐在床的另一边,两个人静默了半天,他说:“你赶紧穿上衣服出去,别被他们看见了。”
班觉贡布“嗯”了一声,欲求不满,心下有几分憋闷,可是他本来担心傅杨河会生气,眼下看并没有,又松了一口气。
傅杨河却不见他有动静,便转过身来问:“你还不……”
话说到一半他就咽回去了,班觉贡布此时确实没办法穿裤子。
他脸上火烧一样烫,心想他还是有理智的,幸亏刚才叫停了。这么快就亲热上了,有违他的初衷啊,而且他都还没有准备好,老处男,守了几十年,突然要交出去了,反而有些心理障碍。
不过渴望也是真渴望,老树开花,枯井逢春,原来这么春情荡漾。
等到班觉贡布也冷静下来,便穿了衣服出去了,临走的时候说:“你耳后还有些泡沫,你再冲一下。”
傅杨河“哦”了一声,直接去浴室冲第二遍了。这一进去才发现,浴室门上的滑轮掉了两个,门几乎倒下来了,肯定是他推班觉贡布那一下撞的。
不知道撞着班觉贡布没有。
他重新冲了一遍身体,嘴里还记着刚才的味道和感觉,又想也不知道班觉贡布订了自己的房间没有,不然大清早地去哪里呢。
他赶紧擦干身体穿了衣服就出来找人了。酒店走廊里空空荡荡的,也不知道班觉贡布去哪里了。他就给班觉贡布打了一个电话,班觉贡布说:“我在下面吃早饭呢,你也下来吧。”
傅杨河就下了楼,结果到了酒店的餐厅,却看到张跃和班觉贡布坐在一起吃早饭呢。
“你从楼上下来的?”张跃问,“我刚敲门呢,怎么没应?”
“你敲门了么?”傅杨河脸有些红,基佬都是影帝,撒谎他很在行,他只是不好意思当着班觉贡布的面撒谎,“可能我当时在洗澡吧,没听见……”
他就看见班觉贡布露出一个促狭的笑,说:“想吃什么自己去点,在那边。”
傅杨河点点头,去点了早饭,然后端过来坐到了他们俩对面。
“昨晚的事对不起,你别放心上。”
傅杨河抬头看向张跃,又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班觉贡布,见班觉贡布脸上无波,好像事不关己。
他笑了笑,略有些局促,说:“自家兄弟,不提了。”
张跃显然不大喜欢兄弟这个词,不过他这一夜一直担心傅杨河生了他的气,也不敢表示不满。
三个人吃饭的气氛非常诡异,好在其他人陆续下楼来吃东西,吃了早饭就要回九宿县了,傅杨河回到房间里收拾了一下,却见张跃跟了进来。
张跃把房门关上,却也没说话,傅杨河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便问说:“有事?”
张跃摇头,说:“没事就不能过来陪陪你了?”
“我不需要你陪。”
张跃却自顾在沙发上坐下,说:“我不喜欢班总。”
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傅杨河就看向他,问:“为什么,他对你挺有礼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