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情敌吗(15)
在郁庭之的设想里,需要从他肩头开始一直画到臀线之下,占据背部大片区域,所以孟迟连内裤都保不住。
对此孟迟无奈地啧了一声:“这是另外的价钱。”
佘山啧了一声:“你这是为艺术献身,谈钱多俗啊。”
孟迟坐在沙发上斜眼瞅着他,悠悠道:“艺术是无价的,但颜值是有价的。”
佘山一听顿时乐了起来:“你们悠然茶馆的人都是财迷是吧,一个比一个精打细算。”
“财迷算不上,”杨自乐说,“可以不赚,但不能亏,羊毛不薅白不薅。”
佘山:“好家伙,你把我当羊?”
“嗯哼。”孟迟挑着眉梢不予置否。
“其实不需要拍到脸。”拿着调色盘的郁庭之走过来插了一句,孟迟顿时一噎,没忍住瞪了他一眼。
郁庭之瞧见,嘴角多了一丝笑意:“不过身材也算颜值的一部分。”
佘山无语地看着他,越发觉得郁庭之鬼迷了心窍,胳膊肘往外拐。
“行了,赶紧开始吧。”佘山从他的装备包里掏出一小块黑色布料丢给孟迟,“不想全裸,就换上这个。”
孟迟下意识接住,展开才发现那稀薄的布料是一条丁字裤,后面的绑带还是细细的银链,十分的性感。
孟迟的眼珠子差点又离家出走,他僵硬着将视线转向佘山:“你丫的是变态吧,随身带着这玩意儿?”
“我他妈特地买的,”佘山理直气壮,“这玩意儿多方便啊,又能遮,又不妨碍他画。”
孟迟:“……”
靠,竟然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
但是要他穿着这玩意儿躺在郁庭之面前,实在是有点过了,更别说这还有个高中生。
高中生在看清那玩意儿的时候,已经臊得有多远躲多远了,加钱都懒得谈,也没打算薅羊毛,毕竟现在他哥好像才是待宰的羊。
就在孟迟僵硬着无言以对的时候,一只五指修长的手伸过来,食指勾起那条银链,将那条性感的丁字裤勾了过去。
“倒也不必这样。”郁庭之看了一眼孟迟有些泛红的耳根,“你好好趴着就行。”
孟迟的视线从郁庭之脸上扫过,又回到他指尖勾着的银链上。银链擦过手心的触感似乎还在,孟迟莫名觉得掌心发烫,开始有些想入非非。
天菜这双手,不仅适合拿盖碗搞艺术,也适合搞黄色。
“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是你俩搞。”佘山没好气地把那玩意儿夺了回来又塞回了装备包,“快搞吧,我去抽根烟。”
孟迟:“……”
用词能不能不要这么粗俗!
佘山离开这里,郁庭之便转过身继续去准备颜料,给孟迟留下了空间去做准备。
等郁庭之调好颜色转过身,孟迟已经是一丝不挂地趴在沙发上。
大概是担心颜料会将布艺沙发弄脏,孟迟还将一旁盖着画架的白布拿了过来铺在沙发上面,然后自己才趴上去。
他静静地趴着,就像是陷入了一团柔软的云朵里,整个人安然又温顺。让人想保护,又让人想打碎。
视线沿着他优越的背脊线往下,扫过紧俏的臀尖儿,和修长的双腿,郁庭之又有点不太冷静了。
作者有话说:
郁老师:答应接这份活,也不知道是享受还是煎熬。
第13章 难受
“这样……行吗?”
郁庭之努力维持冷静的时候,躺好的孟迟忽然侧头看过来,正好撞上郁庭之失神的目光,后面俩字声音蓦地低了下去。
对视两秒,郁庭之率先错开视线,敛去情绪,往前走了两步,拎起被孟迟丢在一旁的灰蓝色薄毯,抖开将孟迟的腰臀盖住:“我会先从肩膀开始,你注意别着凉了。”
这欲盖弥彰的关心,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躁动不平。
孟迟扭过头,视线转向另一边,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嗯。
杨自乐把空调温度开到了30度,着凉肯定是不会的,中暑说不定还有可能。
室内变得安静,只有画笔在调色盘上搅弄的黏腻声响。因为看不见,所以听觉和触觉变得灵敏,身后的人存在感反而变得强烈。
未知带来的神秘感让孟迟心里不自觉生出了一些些期待。避免自己想入非非,他只能盯着眼前的白布,研究布面的纹理。一会儿想着这布织得不够密;一会儿想着,这布应该不是纯棉的,有些硬,杨自乐温度是不是开的太高了,真的有点热。
直到肩头忽然受凉,孟迟发散的思绪戛然而止,身体在应激反应下没忍住抽了一下。
郁庭之的动作倏地停住:“有些凉,你适应一下。”
“没事,”孟迟说,“你画吧。”
郁庭之没说话,但很快孟迟就感觉到画笔再次与他皮肤接触,微凉的刺激从肩头开始往下延伸。
因为郁庭之用的是扇形刷,所以除了颜料本身的黏腻的触感以外,还有刷子刮过的瘙痒。
孟迟有个小弱点,那就是怕痒。好在颜料够冰,中和掉了痒意,缓和了那份若有似无的煎熬。
在人体上画画和在画纸上画画的区别很大,无论是颜料的显色程度,还是人体本身就具有的明暗关系,都会影响最终的视觉呈现。所以这非常考验画师的观察力和对颜色、明暗的掌控能力。
显然郁庭之是个出色的画师。他甚至都没有在孟迟身上先进行试色,而是没有丝毫犹豫地直接落笔。沾满颜料的扇形笔一气呵成地从肩至腰拉出一条蜿蜒线条,确定范围之后便开始大面积铺色。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笔刷在皮肤上扫动时的细微动静。适应了颜料在皮肤上堆积的触感,孟迟也逐渐放松下来,眼前的白布看久了无趣,他便四下打量着这屋子里一切能看到的东西。
从室内摆放的摄影器材开始,逐渐欣赏到院子里的春色。
这张沙发摆放的位置很巧妙,正好可以通过落地窗看到花园里的情形,满园的春色在阳光下逐渐闪耀。
这时候孟迟才知道,方才进门瞧见的花园风景只是冰山一角,通过落地窗看到的后花园才是别有洞天。
不仅有一棵高大的海棠树,还有大片的颜色各异的郁金香,红的,橙的,黄的,像一盏盏精致的小灯笼,在阳光下,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涌动成一片花海。
欣赏了片刻的春色,孟迟又将视线移到了一旁展露出的画上,白布被他占用之后,先前被遮挡的画作就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大多是风景画,离他最近的那幅画,画的就是海棠树和郁金香。画作的笔触,画风,孟迟看不出门道,但看得出这是一幅写意的画作。那些花朵明明就只是几点颜色堆积,却生动地表现了花朵的生命力,他似乎能感受到花朵在风中轻颤,就像方才看到的院中景象一样。
“那是你画的吗?”孟迟忽然问。
郁庭之循着他的视线看去,然后嗯了一声。
“你经常在这里画画?”孟迟又问。
“不,偶尔会来。”郁庭之说,“那幅画是去年画的,我妈说她想看看园子里的郁金香,我就画了。”
孟迟疑惑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拍给她看?”
郁庭之手上动作停了一秒,抬眸看向那幅画,沉默着没有回答。
孟迟察觉到他的沉默,一下子想歪了,以为郁庭之的母亲不在,他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触到了郁庭之的伤心事。
“抱歉,”孟迟轻声道歉,“我不是有意的。”
“嗯?”郁庭之问,“什么不是有意的?”
孟迟在心里嘶了一声,心说郁庭之这到底是有事儿没事儿,直接跳过这个话题不是最优解吗?怎么情商还忽高忽低了呢?
孟迟沉默的这几秒钟,郁庭之已经通过他脸上的表情琢磨出了他的想法,他忽然低笑一声:“你误会了,我妈她还活得好好的。”
闻言孟迟嘴唇微张,愣了一瞬又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