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疴难愈(69)
在男人动作前一秒,外围的唐星辰忽然出声喊了句。
路倏蹙眉,眼见身旁的人走出去几步,对那位叫“林夏”的女生说:“差不多得了,别太过。”
“你干嘛呢?”冯长宇愕然一瞬,低声嗫嚅道,“别多管闲事。”
唐星辰充耳不闻,只盯着人群里的林夏,目光沉沉。
林夏转头看见他,神情瞬间变冷,松开女人缓缓起身。
两人对上视线,她问:“你要拦我?”
嗓音轻而尖锐,听起来有种古怪的别扭。
“谁要阻止你,”唐星辰淡淡说,“这是公共场合,有什么事自己私下解决。”
林夏蓦地笑了,语调甚至带上了恨意:“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事情忽然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方向发展,潘冕冯长宇一块儿呆在原地,只有路倏还算沉稳。
他对唐星辰说:“她带这么多人,听到报警也没反应,明显是有准备。”
唐星辰搭住后颈,叹了口气,懒洋洋说:“我怎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路倏转动手腕:“下次再喊要来KTV,你试试看。”
“怪我。”唐星辰笑,“改天补咱们路哥一个生日。”
冯长宇和潘冕二脸震惊:“你俩什么意思,想干嘛?”
话音未落,唐星辰率先大步流星闯进去,在林夏眼皮子底下把女人拉到背后。
林夏面色陡得沉下去,难看至极,她吼道:“你们是死人吗!”
混混们闻声而动,路倏也以极快的速度掠过去,冯长宇和潘冕脑子没反应过来,人却已经跟着一起上了。
两边一言不合要打起来,周围又猝不及防涌进来一帮人。
场面极度混乱,看戏的群众们分不清哪儿跟哪儿,只能看见满眼的黑色人头挤在一处。
结果没几分钟,林夏带来的人全被利落按在了地上,她怒不可遏:“唐星辰!!”
还没干起来,对方莫名熄火倒了遍地,唐星辰也有点愣,无辜耸肩:“别瞪我,不关我事。”
路倏收回抬到半途的腿,下意识往一旁看去。
应程从人群后慢慢走出来,旁边跟了个年龄相仿的男生。
男生笑得极度没正形:“维护公共场合卫生环境,做点好人好事,大家别介意啊。”
林夏面部表情扭曲,刀一样的目光扫过来:“你们他妈谁?!放人!”
应程没说话,眉峰微挑,用眼神询问唐星辰。
唐星辰转身,朝后面战战兢兢的女人一扬下巴:“走吧。”
“你敢!”林夏尖叫起来,“唐星辰你敢放她走?!”
“走啊,”唐星辰没搭理,兀自对女人道,“还傻站着,真想被丢街上去?”
女人半句话不敢讲,跌跌撞撞的埋头就跑了。
林夏一个巴掌直冲唐星辰门面甩来,被他轻松截住,心平气和说:“别动不动打人耳光,多粗鲁。”
她气疯了,爆着粗口,毫无章法的又抓又挠。
唐星辰不防,颈侧被抓了道红印。
他嘶一声,抓住乱动的两只手,不耐烦往后推了把:“撒泼是吧?”
“去,让这位美女姐姐降降火。”应程旁边的男生吩咐了句。
很快有人上去把林夏拉开,不过没动粗,只让她暂时冷静冷静。
对方人多势众,林夏尽管被气得不轻,但终究年龄不大,还是有点顾忌,维持了最后一丝尊严,没再撒泼胡闹。
“这么巧,你们也来玩?”唐星辰终于走过来,笑着对那男生吹口哨,“小锡儿帅啊。”
罗天锡嬉皮笑脸道:“过奖过奖。”
路倏和应程互向点了下头,应程说:“警察要来了,你们先进包厢。”
冯长宇疑惑:“哎他不是附中那个......”
“先进去,”唐星辰说,“有什么事待会儿说。”
路倏刚迈开腿,身后突然有人靠近。
对方似乎想上手碰他,路倏不加思索一脚踹过去,却在余光瞥见来人那瞬,又猛地停下。
他不可置信的脱口而出:“禇钦江?!”
第41章 你别想反悔
为了避免被牵扯进无谓的事端,路倏压下心头震惊与狂喜,把禇钦江一块儿拉进了包厢。
同进来的还有潘冕冯长宇,是以路倏压根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两位丝毫没有眼力见的三千瓦电灯泡,硬生生给挤开了。
“江江——”潘冕找死找得迫不及待,他依偎过去,“我他妈想死你了!”
冯长宇快一米九的大男人,也小鸟依人的伏在禇钦江肩头哭诉道:“没有你的这几个月,你知道我怎么熬过来的吗?我他妈作业就没写完过!”
潘冕委屈:“我被老洪喊了三回办公室。”
冯长宇更委屈:“我妈又换了根新衣架抽我。”
潘冕:“我每次一想到你就失眠,都快抑郁了。”
冯长宇:“我不想坐在教室里,那里没有你。”
禇钦江:“......”
路倏:“......”
“你俩,”路倏冷不丁发话,“滚远点。”
潘冕大难临头不自知:“怎么着?”
冯长宇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跟着一起死皮不要脸:“不滚,今晚江儿跟我回家。”
路倏深吸了口气,微笑道:“禇钦江,你自己解决。”
禇钦江左右两个脑袋各拍了一下,悠声说:“戏过头了。”
“真的想啊!”潘冕不满嚷嚷。
话是这么讲,但他俩还算识相的放开了禇钦江。
毕竟有个脸臭得都快赶上关公的煞神杵那儿,谁看了不头皮发紧。
碍事的俩灯泡去前面K歌了,禇钦江挪过去一些,挨近路倏说:“yan,生日快乐。”
路倏侧目,没吭声,仔细端详了几眼对方神态。
尽管禇钦江是笑着的,也很努力的做出精神饱满的样子,可仍旧掩盖不住眼底的淡淡青影,以及眼里的血丝。
颐宁早已入了冬,天气湿冷阴寒,他里面却只穿了件卫衣,而外边的羽绒服也有种放在衣柜里一段时间后,刚拿出来的陈旧气息。
很显然是风尘仆仆赶回家后,随意挑了件衣服就出门了,连毛衣都没来得及换。
路倏替他把外套拉链拉上,问:“没休息好?”
“在飞机上睡的。”禇钦江如实回答,“还好,不怎么累。”
路倏试了试禇钦江手背的温度,有点凉。
他瞥了眼前方,冯长宇和潘冕在卖力喊麦,没留意沙发这边。
路倏在玻璃茶几底下悄悄抓住禇钦江的手,握在双手里搓了搓,用掌心帮他捂热。
禇钦江动了下,似乎想抽出来,路倏立马说:“别动,冷得跟冰一样。”
说完又觉得不够,斥责道:“毛衣都不穿,生怕冻不死?”
禇钦江挨骂挨得挺高兴,笑道:“没来得及,想早点过来。”
“换个衣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