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不能被标记怎么办?咬他!(136)
利刃在中午的阳光下反了道光,刺疼了人的眼睛,陆执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抬手想挡,但那人犹如提前练习了千百遍,躲开了他的桎梏。
那把水果刀就这样直直地扎进了陆执的后肩,势必要穿透前面的锁骨似的。
而那把尖刀,本来是冲着陆执的腺.体去的。
“砰——啊!咣当!”陆执一脚踹开艾多颜,后者本来还牢牢抓着那把刺入人肉.体的刀,此时因为冲击力而一下子飞出去。
他抓着血淋淋的凶器,倒在地上疯癫地看着已经被染红了后背衣服的陆执,说道:“你把陆湾送进监狱,你毕业了就该想到我会来报复你,你去死,你去死啊——!”
说着他还想重新爬起来,被及时冲过来的景离秋和两个陌生的同学制住。
艾多颜像是匆匆赶过来的,边幅都没怎么收拾,头发乱糟糟的,表情更是目眦欲裂的骇人。但他的计划绝对不只是想了一时半刻,此时伤了人他也没有丝毫害怕,只一直道:“你去死,去死啊——”
“最该死的人就是你了!”
“闭嘴吧傻逼!”景离秋凉着面色和其他人按住他,脸上再没有丝毫的不正经,心有余悸地骂道,“特么的是什么垃圾啊,在学校伤人?!你疯了吧!”
“陆执。”人的本能总是快于思考,池矜献下意识朝那人快步走过去,可他刚到面前还没来得及去看陆执背后的伤势,整个人就被纳入了一个微凉却非常熟悉的怀抱。
池矜献想去看人,却被陆执牢牢地按着脑袋动不了,又惊又吓地闷吼:“你干什么?!”
“只是肩膀,不是要害,我没事,”陆执手上的力度丝毫不松,就是不让人抬头,语速略快地说,“血太脏了,别看。别害怕,别害怕。”
“你……”
“池、矜、献——就是因为你——”艾多颜癫狂的声音忽而打断所有人的话音,变得撕心裂肺,“要不是因为你那一庄园的玫瑰,我儿子怎么可能会被那个贱种送去监狱!他才18岁啊!”
“一庄子垃圾破败的玫瑰,恶、心!恶心——”
他说的每个字都极其清晰,可池矜献却一个字都没听清。
——陆执用双手温柔且凶狠地捂住了他的耳朵,并在他耳边一遍一遍地说:“别听,跟你没关系,他冲我来的,跟你没有关系。”
那些字句很轻,却比艾多颜的声嘶力竭还要让人听得清楚,不知为何,池矜献的呼吸忽而有些发颤。
他突然问:“……陆家,就是这样对你的吗?”
“池矜献。”陆执喊了一声这个名字,声线微抖,语气是前所未有地真挚。他说:“我不是在追你,我是在努力。”
池矜献眨了下还含着恐惧的眼睛,脑子根本来不及思考,只知道顺着他的话音接道:“努力什么?”
“更加珍惜地爱你。”陆执说。
下一刻,池矜献只觉肩膀一轻,他被推入了另一个怀抱。
陆执将池矜献以刚才同样的姿势按进戚随亦怀里,说:“我后背衣服湿了,别让他回头。”
说完,他似是感觉不到疼一般转身就走,从景离秋手里接过已经嘶吼到筋疲力尽的艾多颜。
陆执直盯着他,脸上戾气横生,一字一句地道:“我不会只送陆湾进监狱,也会送你去。”
第59章 掉马了【营养液5K,含……
四周已经围上来了很多人, 直接将这里演绎成了活生生的案发现场。
池矜献还被戚随亦牢牢地按着脑袋护在怀里,他只觉得耳朵边全是议论声。
太吵了,好像吵得整个人都要炸掉。
太阳穴处的血管青筋经历了过强的冲击力, 丝毫控制不住地跳动着,将鬓边的皮肤都跳得发胀泛疼。
“……放开我,小叔,”池矜献用手去推戚随亦,声线里满是害怕, 他说,“你别按着我,你松开我。”
戚随亦当然不会听, 察觉到池矜献的用力推拒,他直接动用了Alpha与Beta之间的力量悬殊,不让人动弹一分一毫。
“好好待着!”他说,音色里全是凝重与严肃, “他说了不让你回头,不准去看。”
“你让我看看他……”
“不让。”
“戚随亦!”
“听不见!”由于姿势的原因,池矜献背朝着陆执那边的方向, 连头都没办法扭, 而戚随亦便可以直视到前方情景。
他看见景离秋盯了两眼陆执身上的伤, 先是一凝眉,后又稍微舒展开, 应当是有事儿,但不至于危及性命。
大学校园里边竟然出现了这么一号想杀人的危险人物,无论艾多颜是冲谁来的,都足够令目睹这一切的学生人心惶惶了。
再过一会儿,没有目睹过的学生也会跟着被引起恐慌。
相信此时学校上级领导已经收到了消息。
陆执将艾多颜从地上狠拽起来, 没跟他动手,只将其制服住拖着他往人群外走去。
景离秋和刚刚一同上手的两个同学随即跟上,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周围的人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逐渐小了下来,那股堪称突如其来的安静徒然将人的感观放大无数倍,池矜献似乎听见了很多人的心跳声,咚咚作响。
戚随亦按着人脑袋的力度终于松开了,他无意识地开口小声骂道:“真是个疯子。”
他说的是陆执。
池矜献终于可以回身去看。刚才围在这里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散开,眼前视野极其开阔,他却怎么都看不见陆执在哪里。
陆家……池矜献第一次在心底直面这个字眼,心道,陆家就是这样的吗?
—
中午饭谁也没吃成,陆执进了医院,景离秋和其他几个同学作为目击证人去录了口供。
池矜献再见到陆执的时候是在晚上。
他们一年半后初次见面的医院,以及病房。
还都是同一个,同一间。
陆执沉默地坐在病床上,医生正在低头给他换药。
他上半身裸着,肩膀上绕了一圈儿被染得血红的绷带,医生将脏了的绷带解下来,小心地处理着他的伤口。
可被换药的人就犹如没有痛觉,陆执脸上面无表情,嘴唇微微抿着,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有的只是戾气。
透过病房门上的那一小块儿玻璃,池矜献错眼不眨地直盯着里面的情景。
他没有推门进去,因为里面有其他人。
陆自声深蹙着眉头坐在另一张病床边沿,满脸凝重地盯着陆执身上的伤。
病房里一时寂静无声。兴许是太烦躁,现下又太静,陆自声觉得这股气氛怎么感受怎么都不对劲,不自觉地便从口袋里拿出了烟盒。
香烟被叼在嘴边的那一刻,陆自声眉头稍有舒展,似是冷静了不少。
他抬手正要点燃火星,就被一道声音及时制止了。
“病人还在这儿呢,不适合抽烟。”医生不悦地斜了一眼陆自声,严肃提醒,“况且这里还是医院。”
后者动作微微一顿,随后便将东西好好地收起来,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小执,”片刻的静默后,陆自声开口说,“我没想到他会过来伤你。”
陆执垂着眸子,帮助医生给自己换药,没应。
陆自声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你毕业以后来到这里,我就怕他会来做伤害你的事,所以一直在家。”
“……但最近两天基地里有要务,我走不开——他一不见我就立马跟来了。”
确实是如此,不然也不会等艾多颜中午伤了陆执,陆自声现在就已经在医院了。
“这次是我大意了,但这也是因为你把陆湾……”
陆执的猝然抬眸让陆自声的话语戛然而止,病房里霎那间陷入了更诡异的安静氛围里。
医生将处理伤口的工具轻放在工具盘里,那声轻微的响动在此时竟显得那么刺耳、凛冽,几乎让人产生了一种胆战心惊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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