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白月光的替身之后(38)
施嘉志郁闷地说:“他还不知道。”
我惊讶:“看不出来啊,在女人丛里无往不胜的施总,居然也有玩暗恋的一天。”
施嘉志苦恼道:“别说了,就是因为我之前花名太盛,他一直以为我是个异性恋,我每次向他示意,他总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我想起那天叶子安在走廊里问我的话,莫名觉得他对施嘉志也不是全然无意。
我说:“其实我觉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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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响起一阵剧烈的喧闹声,盖住了我的话。
婚礼正进行到最重要的时刻,新郎和新娘互相宣誓,然后在所有宾客的注视下交换戒指。
这一对新人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规范有礼。
大红喜字下,婚礼的喜悦流于表面,却未能渗透进两人的眼里。
我和施嘉志跟着其他人一起站了起来,共同见证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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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被别的声音盖过,施嘉志没听清我说了什么。
等再次坐下来时,他已经谈起了别的八卦。
“关于这对新人,我最近也有听到一个八卦,你想听不?”
我可有可无地说:“你想说就说。”
施嘉志今天的倾诉欲好像特别的强,他朝周围看了看,见没人关注这边,才小声说:“我听说他们,约定的是开放性婚姻。”
我愣了愣,随即嗤笑道:“这也不是什么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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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放性婚姻,在圈里,是政治联姻常见的一种。
两人本就不是因为感情而结婚,所以约定好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婚后,丈夫可以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妻子也可以养自己的情人。
当然,一般还有一个前提,就是在两人诞生下第一个孩子后实行。
在没有爱情的婚姻里,一本薄薄的结婚证维系不了什么。
拥有两家共同血脉的孩子,才是建立起两个家族利益互惠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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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诞生在这种家庭里的孩子,他能不能得到正常的父爱和母爱,能不能拥有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
也只是无关紧要的一件事。
我垂眸喝了口酒,心底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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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流程还在缓慢地进行。
新娘微笑着接受众人的祝福,被调侃时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新郎适时地出来替她解围。
就这么看着,他们仿佛是一对恩爱的璧人。
不知有多少人知道,这盛大而喜庆的婚礼背后,只不过是一桩冰冷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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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周围刺眼的大红喜字,无意义地开始假设。
如果当年我没有轰轰烈烈地出柜,是不是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也会像这个朋友一样。
娶一个不爱的女人,结一个虚假的婚姻,为利益生下一个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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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继续再想下去。
因为这个假设让我感到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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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对自己好一点,不再去想这些污糟事,多想一些令人开心的事。
于是我想起了许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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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掏出手机,给许知年发了一条微信。
我:在做什么?
第30章
【今日恋爱温度: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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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年大概是在忙,过了一会儿才回复我。
知年:在背刑法[哭]。
后面还跟了一张照片,拍的是他桌上的教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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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惊讶:这么厚,都要背?
知年:当然不是。
知年:光靠死记硬背的话当然是不行的,要根据案例去理解和融会贯通。
关于法律,我只关注过金融法的相关内容,对刑法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也无从聊起。
我想了想,给许知年发了个“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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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年:姜先生还在婚礼上吗?
我:是的?
知年:怎么样,婚礼是不是很好玩。
我:不好玩,我觉得很无聊。
知年:为什么?
他好像很惊讶。
我:哪有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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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年:我觉得婚礼很好玩啊。小时候奶奶带我去参加过一次婚礼,那里有很多好吃的,以前我从来都没吃到过。
知年:有人会发喜糖,每个人都有呢。新娘子是个很温柔的大姐姐,穿得好漂亮,见我是小孩子,还给我塞了个红包。
知年:有足足一百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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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了三个感叹号来加重语气。
我看着一百的巨款,忍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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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有在婚礼上收到过红包。
知年:那是小时候啦!现在肯定收不到了。
我:小时候也没有。
知年:啊?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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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铭意。”
我正要回复,头顶突然响起一道冷冰冰的声音。
我收敛起脸上的表情,抬头看去。
是我舅舅,严时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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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着眉,神情有些严肃,看着我的目光里面没有太多的温度。
好像眼前这个人不是他的亲外甥,更像是一个陌生人。
严时盛说:“这么多年没见,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刚才还以为是自己眼花,认错了人。”
我可有可无地弯了下唇角,说:“是好久不见了,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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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姓严,严家是从政的,省里甚至更上面都有点人脉。
姜家当年和严家联姻,多少也多点和官场拉上关系的想法。
可惜这桩婚事结了没多久,严家就在一次重大事件里站错了队,元气大伤,只能选择蛰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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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熟悉的严家亲戚不多,严时盛算是一个。
他和我妈是一母同胞,听说从小就很疼爱我妈这个妹妹,以前知道她在姜家过的不好的时候,还上门来闹过两次。ァ78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 <首发、域名、请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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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妈疯了以后,姜家和严家的关系就闹僵了。
严家指责是我爸逼疯了我妈,我爸则说我妈祖上就有精神病史,是严家隐瞒了这件事骗婚。
最后两家不欢而散,夹在中间的我成了最尴尬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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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时盛问我:“这么久没见,陪舅舅聊两句?”
我点了点头,起身和他一起往外走了两步。
“上一次见你的时候,好像你还没这么高。”严时盛说,“好几年前的事了吧?”
我平静地说:“是外公去世的时候。”
严时盛点了点头:“从那之后就再没见过你了,逢年过节也不来,冷心得很啊,小崽子。”
我说:“不是我不来,是严家不愿意看到我。”
严时盛皱起眉,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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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下眼眸,想起了往事。
外公去世前,我去见过他最后一面。
曾经也在官场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已垂垂老矣,令人很是感叹。
那时候,外公拉着我的手,很缓慢地问我,愿不愿意脱离姜家。
他说,只要我愿意和姜家断绝关系,严家可以接纳我这个外孙,把我当自家子弟一般尽心培养。
我想了很久,最后认真且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说了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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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看我的最后一眼里,夹杂着浓浓的失望。
他过世后,我在严家也得不到任何人的欢迎。
但我不后悔。
我很坚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未来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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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严时盛在外面吹了一会儿冷风,我裹紧了大衣。
严时盛从口袋里拿了包烟,自己点了一根,又递给我一根:“要不?”
我接了过来。
严时盛说:“不错啊,小崽子,都学会抽烟了。”
我淡淡地说:“早就会了,不是这两年学的。”
严时盛愣了一下,才说:“我怎么不知道。”
我说:“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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