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ABO(47)
严家康更搞不懂了,把最后一大块面包塞进嘴里,鼓着面颊,“反正班上人差不多都知道了,完全没必要偷偷摸摸啊。”
叶知禾一时没有反应,过一会儿才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严家康的表情更古怪了,“这个不好明说吧?”
叶知禾与他对视,严家康败下阵来,“你真不知道吗?是信息素啊,蔺深的,你身上不是很明显吗,你们经常在一起,这让我怎么说……”
难得严家康不好意思,叶知禾不由侧过头仔细端详,却听后排蔺深轻咳了两声。他是班长,在班里说话一向很管用,这两声咳嗽让吵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严家康半缩着脖子,叶知禾向后看去,蔺深下不来台,过了几秒才憋出一句:“都安静一点,一会儿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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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说吧。”中午食堂里向元溪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讲,“哎,这咋说?”
叶知禾:“直说。”
向元溪抬起一只手,掌心朝向发小,“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得组织下语言。”
叶知禾把自己的鸡腿夹给他,“一分钟之内。”
向元溪比了个OK的手势,把手里的鸡腿啃完又喝掉半碗鸡蛋汤才说:“你身上太干净了什么气息都没有,一旦有人和你比较亲密就很容易染上对方的信息素。”
叶知禾静了两秒,“怎么没人告诉我。”
“没人知道你闻不到啊。”向元溪瞪圆眼睛,“你谈恋爱谈傻啦?”
叶知禾默默把鸡腿夹回自己碗里,“噢。”
其实还有一个人知道的。
向元溪随口道:“你自己也没察觉不到,这样确实挺不靠谱的,你爸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叶知禾:“…………”
叶知禾颇为艰难道:“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向元溪说:“你还没和叶叔说过信息素的事?”
“说了,但他说或许分化后就好了。”叶知禾咬了一口鸡腿,“他应该没注意到吧,说不定以为是我自己的信息素。”
“不至于吧。”向元溪干巴巴道,“鸡腿不是给我了吗?”
“我已经吃了。”叶知禾说,“都过了这么久了,他也没什么反应,应该就是没发现吧。”
向元溪挠挠头,“好吧,那也行,起码不担心被家长知道。”
叶知禾抬眼:“你爸妈知道了吗?”
向元溪接口:“我俩商量等到高中毕业再说,不然出入对方家都挺不方便的。”
叶知禾:“需要考虑的居然是这个吗?”
向元溪:“我爸妈本来对他就很有好感嘛,他家我也去过很多次了,他爸妈都挺喜欢我的。”
“也对。”叶知禾啃干净鸡腿点点头。
别人谈恋爱的程序好像很简单,到了他和蔺深这里难度瞬间升级。他还有许多想不通的事情,在想通这些事之前大概都要保持脑袋混乱胡思乱想的状态。这很像消消乐卡关,只不过这一次叶知禾不想蔺深帮他过了,他想自己试一试。
下午的体育课在室内体育馆活动,因为提前测完了体侧,体育老师只带着做了一些简单的热身运动就让他们解散了。
叶知禾站在一整面玻璃窗边等人,直到蔺深从体育老师那边赶过来。他将一根手指戳在冰凉的玻璃上,把窗面的雾气划开,外面空旷一片,光秃秃的安定树、没有云的蓝天,十二月的雪迟迟未下,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蔺深问他:“在看什么?”
叶知禾:“不是你让我找个地方等你吗。”
两个人出了体育馆往人少的地方走,叶知禾心里揣着事面上很明显地展露出来。
蔺深再次询问:“在想什么?”以为会得到和之前差不多的回答。
叶知禾却说:“向元溪说我很容易染上别人的味道。”
蔺深停下脚步。
叶知禾也跟着停下,“我身上有你的信息素。”
蔺深目光正对他,“你介意吗?”
“为什么不告诉我?”叶知禾觉得蔺深的神色不对,可他只是单纯想问一问。
蔺深看他的眼神很深刻,里面装着他读不懂的情绪。
叶知禾忽然有些焦虑,分化是成人最重要的步骤,但他什么都感受不到,在这方面完全就是稚子,全凭直觉去摸索。
如果蔺深不告诉他,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抱歉。”蔺深拍拍他的脑袋又顺着发丝揉他的耳朵,“我控制不住。”
“为什么道歉?”叶知禾不明白,抓住蔺深的手不让他离开自己,贴在他的手心蹭了蹭,好像真把自己当做动物了,一只乳臭未干的小狐狸。
蔺深撤回手弹他的额头,“你又这样。”
“难道我们需要保持距离?”叶知禾睁圆了眼睛,眼尾微微上翘着,好似盛了盈盈一汪水。
“亲近会让你身上有我的味道也可以吗?”
蔺深低下头,手掌按在叶知禾的侧颈,两个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鼻尖蹭着鼻尖,唇却不能碰到唇。
危险距离。
叶知禾似乎懂了,“因为我主动想要挨近你,所以身上才会有你的信息素。”
“……也不全在你。”蔺深的负罪感加深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
“那我知道了,我不问了,我们也不要保持距离。”叶知禾说得太过真诚了,为了不被蔺深拒绝连忙说着,“我想要沾上你的气息。”
第43章 没吵赢 丢脸
周六晚上叶书跟叶知禾说自己明天要出去见朋友,叶知禾想来想去都只能是上次见面的那三个人。
“你跟不跟我一起去?”叶书问。
叶知禾自然是拒绝,“我明天要出门,提前和同学说好的。”
叶书张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说:“记得早点回家……在外面吃晚饭吗?”
叶知禾摇头,蔺深晚上有门禁。
叶书舒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叶知禾起床拉开窗帘发现外面下雪了,应该是刚刚下起来的,地面还是原本的颜色,只盖了薄薄一层绒白。
叶书八点左右就出门了,现在已经九点半,桌上摆着一份早餐又是在外面买的包子。叶知禾洗漱完上前摸了摸,包子有些凉了也不放微波炉直接拿起来吃,一边吃一边看手机。
他和蔺深约好十一点左右在商业街碰面,现在出门还太早,他却呆不住,穿戴好衣服直接出去了。
外面在飘雪,叶知禾把棉袄后的帽子戴上,围巾把他的半张脸紧紧裹着,暖烘烘又圆滚滚。时间极其富裕,他慢悠悠往车站走,脚下的雪太薄隐隐有打滑的迹象,更是一步一步迈得小心。
体育课是前几天发生的事,他把想说的话说完蔺深却还是不要他靠近,手抵住他的额头把他推远了,说:“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不要随便讲。”
叶知禾瞬间气馁,蔺深说话的语气并不严肃,甚至可以说是耐心包容的,可他仍旧很难受。两个人的位置对调,现在懵懂无知的人变作他,只得独自慌乱和无措。
叶知禾不清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至今不能全部弄明白,如果没人肯告诉他,他就只能傻乎乎地四处碰壁。
公交车来了,车里开了暖气,他坐在最后一排,把帽子摘掉,头发有些乱便照着车窗玻璃梳理。
叶知禾和半年前几乎一样,没什么显眼的变化,只有那层看似精明的表象被剥开来,露出更柔软的内里,更加容易受伤了。
下车后叶知禾漫无目的地闲逛,去游戏厅转了一圈,买了20个游戏币抓娃娃。小时候叶书经常带他玩,那时候的机器夹不像现在这样张牙舞爪,游戏币也没有这么的“不值钱”,投进去五块钱,叶书就能给他抓到两个娃娃。
因为经常生病不能做剧烈的运动,叶知禾儿时的游戏很单一,家里摆一串奇形怪状的娃娃还会被同班的小孩笑话。向元溪却很羡慕,他家虽然对他这个独子分外疼爱,但父母忙于工作根本无法腾出时间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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