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治病就被宠(55)
季闻钟推门而入:“鹿……”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先被画室里的人数震惊到了。
一群人齐刷刷地抬头向他看去,瞬间鸦雀无声。
“啊……”夏艺艺拖了一声非常夸张的长音,故意引起所有人注意,然后开始收拾东西,“那个,我刚想起我今晚还有事,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明天见!”
她说完,飞快地把充电器之类的东西塞进包里,拿上手机就往外走。
沈鹿:“?”
这才四点半!
余下的几个学生面面相觑,似乎也收到什么信号,全部开始收拾画具:“是啊是啊,我们也该走了。”
“老板我东西就放你这里了,明天我再来接着画!”
沈鹿:“啊……好。”
这到底什么情况?!
五分钟之内,所有“闲杂人等”自动退场,画室里只剩下沈鹿和季闻钟两个人。
沈鹿头痛地看向那位“不速之客”,在椅子上坐下:“季总,今天突然造访又是因为什么?”
季闻钟表情冷峻,语调平淡:“逃难。”
“……哈?”
“那天晚上你画的那几张速写,我拿回家以后,不小心被季飞泉发现了。”
“……”
第44章
沈鹿沉默地注视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所以,你为什么要把速写拿走呢?”
“你给我画的东西,我当然要拿走,”季闻钟表面波澜不惊,“而且,我本来担心,放在你这里会被别人看到来着。”
沈鹿睁大眼,觉得季总这操作实在令人迷惑:“你担心放我这里会被看到,于是你拿回家了,结果放在你手里,反而被别人看到了?”
季闻钟似乎不大愿意承认:“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的。”
沈鹿:“……”
什么叫从某种意义,这本来就是吧!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同情还是该嘲笑,只好说:“我有点好奇,你放在什么地方被他发现了?”
季闻钟:“没什么地方,我昨晚下班回家,不知道他在家里——他前段时间不是带着家人出去自驾游了吗,昨天才回来,也没告诉我——我当时坐在沙发上把速写拿出来看,他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就……”
沈鹿听完这话更震惊了——季总居然还要把速写拿出来看?
什么毛病,欣赏自己的黑历史?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季闻钟在他对面坐下来,“总之,季飞泉说他们一家三口今晚要去我那吃饭,我在你这躲一躲,等他们吃完再走。”
“你也太卑微了吧……”沈鹿用同情的眼神看他,“自己的家,居然要躲别人,搞得自己有家不能回?”
季闻钟叹气:“是我大意了,早知道会这样,我上次就应该狠心把他手里的钥匙收回来。”
沈鹿:“……”
合着您到现在也没收回钥匙。
这不自作自受吗。
季闻钟一低头,看到桌子上铺开的宣纸,不由惊讶道:“你终于开始画这个了?”
“什么叫‘终于’,我一直都没腾出时间来好吧,”沈鹿说着开始清洗毛笔,今天不打算继续了,“很不凑巧,损毁的这几幅全是工笔,重新画需要的时间实在太长了,只能慢慢来。”
季闻钟:“真的没办法修复了吗?”
“都撕成这样了,就算修复也不可能修复得很完美,”沈鹿轻轻叹气,“我当时就懒了一下,没裱成画轴或者框——早知道会被撕,我肯定不犯懒。”
季闻钟抬起眼:“难道这些画……都是你自己装裱的?”
沈鹿:“怎么可能——以前离这不远有一家裱画的店,我和那个叔叔认识,每次都送到他那里去,但是他们前两年搬家了,新址特别远,跨了半座城,我就懒得去,觉得这样保存应该也没事,谁知道周不行那个人渣会来。”
季总可能觉得是到了自己表现的时候,忙道:“你以后如果需要装裱的话,可以给我,我帮你送过去。”
“唔……也行,反正这几幅画都是要送给你的。”
沈鹿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周不行还在医院吗?”
“已经出院了。”
“你们不会真的把他‘咔嚓’了?”
“那还能是假的?”季闻钟眉尾轻轻一扬,“出院以后他就跑了,我正派人盯着他,他买了几天后的火车票,应该是准备离开宁城了。”
“他不会再报复回来吧?”
“有胆量他就来试试。”
听季总底气这么足,沈鹿就放心了,他刚想开口问一句“那我们晚上吃什么”,就听见门外传来“轰”的一声响。
耳熟的跑车引擎轰鸣声,听到这个声音,往往意味着……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坐在他对面的季闻钟突然站起身,甚至都没回头,撂下一句“我躲一下”,箭步冲向楼梯,三阶一跨,直接上了二楼。
沈鹿:“……”
他头一回看到季总跑得这么快!
季闻钟刚刚上去,画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一道响亮的口哨随着热浪一并刮进来,季飞泉踩着傍晚的暑气进了门,还即兴来了两句不知道什么调调的rap:“我亲爱的弟弟,你是不是躲在这里?”
沈鹿一言难尽地向他投去视线。
“奇怪,不在吗?”季飞泉张望一圈没看到人,有些惊讶,“跑哪去了,他秘书说他半小时前就下班了,也没回家,也没来你这?”
他最后一句明显在问沈鹿,沈鹿眼角微微一抽:“呃……没有,他没跟你说他去哪里吗?”
看季总那么惨,还是帮他一下好了。
“没有啊,他要是说了,我还能来你这找吗,”季飞泉随便拉了一把凳子坐下,“有没有水,渴死我了,今天真是热到飞起。”
沈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隔着两米远给他扔过去:“我这里好像不是小卖部来着。”
季飞泉一仰头,直接灌了半瓶水进肚,被冰得一个激灵:“季闻钟真没过来?”
沈鹿:“没有。”
“那好吧,”季飞泉有些失望,又坐了一会儿,把水喝完,起身往门口走,“那我回了,如果他过来的话,你记得通知我一声,我找他有事。”
沈鹿嘴上说:“好的。”
心里想:那不可能。
眼看着他出了门,那辆银色超跑消失在视线中,沈鹿肩膀一松,心说这位可算走了。
他也懒得上楼去叫季闻钟,直接在手机上给他发消息:【他走了,你下来吧】
半分钟后,季闻钟小心翼翼地从二楼下来了,还非常警惕地向外张望了一下,确定门口没人,这才松了口气:“谢谢。”
“不客气,”沈鹿用审视的眼光打量他,“不过,你刚才说他要去你家吃饭,那他怎么又杀到我这里来了?你不是在骗我吧?”
自从那天被季总当鱼钓,他就不得不多了个心眼——今天某人该不会也是在编瞎话?
“没有,绝对没有,”季闻钟义正辞严,拿出了国际谈判一般的姿态,“他确实跟我说要去吃饭,至于为什么没去,我也不知道。”
沈鹿继续打量他,试图在脸上找出一丝破绽,可惜最后也没能捕捉到。
如果季总没有骗他,就只能是季总被骗了。
天道好轮回啊。
沈鹿心里居然有一点幸灾乐祸,看面前这个人也觉得顺眼了:“那你怎么办,现在回家吗?”
“我不知道,晚点我让管家给他打电话问问,看他到底还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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