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治病就被宠(3)
“没问题,你放心好了,”沈鹿微笑,“你好好准备考试。”
夏艺艺并不是美院的学生,她虽有一颗追求艺术的心,奈何家里人不同意,在画室跟着沈鹿学画还是偷偷的。
“那我明天就不过来啦,”她故作轻松地说,“你照顾好自己,遛狗的时候把狗绳抓紧一点,不要让它乱跑。”
“你放心,这点事我还是能搞定的。”
夏艺艺陪他吃完蛋糕,又在画室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她就读的大学离这边不远,坐几站公交就能到。
助手一走,画室里就只剩下沈鹿一个人,他垂下眼,轻轻叹了口气。
一想到明天也只有自己一个人,后天也是,他就止不住觉得有些寂寞。
这个十八岁生日,似乎过得并不愉快。
沈鹿没有早睡早起的习惯,一切全看心情。第二天上午他九点多才爬起来,洗漱完毕准备出门遛狗,顺便买点早饭回来。
画室里没有厨房,想吃饭只能出去买,这大概是唯一不方便的地方。
柯基在家憋了一天,已经急不可耐想出去玩了,沈鹿一下楼它就凑上来,冲他直摇尾巴。
这只柯基并没有断尾,大尾巴毛茸茸的,尾巴尖有一撮白毛,乍一看像只短腿的小狐狸。
沈鹿拴好狗绳,牵着胡萝卜出了门。
九点多天气已经开始热了,他拿着手机,边遛狗边盘算着该去哪里吃饭。
附近能吃早饭的地方早已吃遍,有些腻了,平常都是夏艺艺来画室的时候顺便稍早饭过来,今天难得出来一趟,不如走远一点。
很快他在手机上搜到一家口碑还不错的粥屋,离画室大概两公里。
于是他打开导航,切换到步行模式。
沈鹿其实有点路痴,分不清东南西北,但因为对景物敏感,会沿途寻找标志性建筑,所以只要是他走过一遍的路绝对能够记住,不会走错。
他跟着导航寻找那家粥屋,因为始终捧着手机,渐渐就忘了还牵着狗绳。
突然他感觉手腕一紧,陡然回神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胡萝卜!”
胡萝卜不知被前方什么吸引,不要它主人了,撒丫子就开始狂奔。
柯基这小短腿,跑起来却挺快,沈鹿一眨眼已经被它甩在身后,没来得及多想,拔腿便追。
柯基在前面跑,沈鹿在后面追,引得过往行人纷纷侧目。
一口气追出几百米,沈鹿有些上不来气了,他实在不想追狗追到心脏病发作,只好停下来休息。
谁成想他一停,狗也跟着停了。
沈鹿:“……”
他心头划过一万个省略号,非常想再走两步把狗牵回来,可实在是没有力气,腿好像长在了地上,心跳得飞快,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他眼睁睁看着柯基迈着小短腿往前倒了几步,走向一辆停在路边的车,对准车后轮抬起了腿。
……不可以!
不准在别人车轮上尿尿!
沈鹿在心底发出无声的呐喊,可惜光顾着喘气,根本没能喊出口。
等等。
这辆车……好像有点眼熟。
这不是昨天遇到的那辆劳斯莱斯吗?
沈鹿内心的震惊溢于言表,他万万没想到他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碰到这辆车两次,而且……一次比一次难堪!
他咬咬牙,强忍着心脏的不适想要上前牵狗,然而就在此时,车门打开了。
糟了。
车上的保镖又要来赶他了。
这个节骨眼上,再想跑已然来不及,更何况他也没力气。他在心里叹口气,心说算了,死就死吧。
大不了赔人家一个轮子,这车目测几千万,一个轮子也就……要不了多少钱吧。
沈鹿破罐破摔地想着,艰难地把气喘匀了,却出乎意料地没迎来那两位看着就像he-i社hu-i的保镖。
从后排下来一个年轻男人,他先是低头看向正往他车上撒尿的狗。
也许是他身上气场太强,柯基被他这么一看,莫名就怂了,小心翼翼地收回自己不安分的后腿,夹起尾巴,一动也不敢动。
那人没说什么,只默默弯腰捡起狗绳,走到沈鹿面前,冲他伸出手。
沈鹿一顿。
他接过狗绳,抬起头来,对上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季闻钟。
跟昨天在网上看到过的照片一模一样。
他一抬头,季闻钟也看清了他的脸,不由微微一滞:“是你?”
沈鹿心里打了个突,心说昨天果然还是被他看到了。
“请等一下,”季闻钟想起什么般,从车里拿出一张画纸,递到沈鹿面前,“这幅画……是你掉的吗?”
沈鹿瞬间瞳孔收缩——那正是他遗失的速写。
不要这么巧吧……
被捡到也就算了,还偏偏被季闻钟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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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那张速写就这么闯入沈鹿的视野,让他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季闻钟见他半天不接,眉心微微一蹙,又重复道:“这画……”
“不是我掉的,”沈鹿咬牙打断了他,后退一步跟对方拉开距离,并冲他鞠了一躬,“对不起,是我没牵好狗,如果需要赔偿的话……”
“赔偿?”季闻钟眼中划过一丝诧异,语调却没有任何波澜,他摇头道,“不用。”
话题到这里仿佛聊死了,沈鹿也不知道该接什么,他只感觉面前这个人简直和网上的描述一模一样——浑身都透着一股冷漠和疏离,因为身高差距,还有一种难以忽略的压迫感,被他看上一眼就会浑身不自在。
连说话都没说出过十个字以上的句子,虽然声音好听,语气却仿佛拒人千里之外。
既然这么不想跟他交流,也不要赔偿,那下车干嘛?就为了还他那张画?
但车上显然还有其他人在,至少有司机,用得着他总裁亲自来还吗?
沈鹿心想:奇怪的人。
他心脏实在不太舒服,因为没吃早饭,胃也饿得有点痛了,理智告诉他留下来并不是个好选择,因此他直起腰,低着头说:“真的很对不起,以后我会牵好狗的,给您添麻烦了。”
果不其然,对方又吐出两个字:“没事。”
沈鹿:“……”
还真是惜字如金啊。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一拽狗绳,把柯基牵回自己脚下:“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给您添麻烦了,真的很抱歉。”
他说完,不敢再等对方回答,转身快步离开。
并没留意到身后那人眼中流露出一丝失落。
季闻钟眼睁睁看着少年走远,到底是没能追上去,他轻轻叹口气,打开车门回到车内。
“季总,”目睹全过程的司机开了口,“果然还是应该让我去吧?”
季闻钟没接他话茬,他垂眼盯着那张没能还回去的画稿,手指在上面轻轻摩挲,像得到了一件挚爱的宝物。
随即他抬起头:“调查的结果怎么样?”
司机:“哦,姜秘书刚刚打来电话,说本市的美院没找到有长相跟他接近的学生。”
季闻钟皱起眉。
不是学生?
可看那少年不过十**岁,应该正是上学的年纪。
“不过,”司机又续上后半句,“您捡到的那张画稿经过专人鉴定,说上面的笔触有些像这几年很有名气的天才画家沈鹿。”
“沈鹿?”
“对,沈鹿年少成名,三年前第一次用‘沈鹿’这个笔名在网络上发表作品就引起了广泛关注,后来才知道,他那个时候只有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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