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有只东都狼(33)
“我身板硬朗的很,怎用这般护着,那什么令狐伤得比我重,不照样活蹦乱跳。”
“知你厉害,但内伤不是小事,该好好休养,不然怎能痛快杀敌。”
抱上腰,感觉李纪又瘦了一圈。吕布闷闷道,
“那你陪某家睡会儿”
“……”
沉默半晌,还是点了吕布睡穴,垫了衣物让他趴在案首上,轻念抱歉,提枪出去了。
一天十五波,李纪这八千人一挡就是十天。
望着底下依旧黑压一片的狼牙军,李纪吩咐放箭,一些绑了纸条的箭落在地上,被狼牙军捡去。
上面大概写着长安唐军大胜,安禄山气数将尽,荥阳固若金汤,狼牙拿你们炮灰之类的。
“放屁,长安早就是我们大燕的,他这是在蒙惑军心,谁要在营里私下讨论,格杀勿论。”
真的杀几个。
结果当夜,狼牙军跑了一半,逃跑的大部分都是汉人降将。
剩人四万,史思明下令,谁攻上城头,赏金万两。
狼牙来势汹猛,吕布觉伤好的差不多连顶三天,胳膊就抬不起来了。
又十日,见滚木已尽,一些百姓自愿把屋子拆了,送房柱上城头。火头也烧水往城下泼。
怎奈城里如今只剩五百人,和上万肉搏太过吃力。
一波下来,损伤大半,郭将军战死。
李纪下令,让百姓都撤出城,免受其害。
又一波狼牙退去后,侥幸存活的将士倚在墙壁边默默啃着饼子,旁边粘稠恶心的血腥直钻入鼻,残尸一地,但他们脸上只有冷漠。
因为他们知道,不用抱怨愤怒,也不需悲伤难过,或许下波他们就是尸体中的一员。
狼牙军营
“大帅,据末将推测,荥阳城内的守军应有五万之众,是唐军主力。”
偏帐内,令狐伤接过信纸,读罢起身拿刀,去史思明帅帐。
“诶,令狐老弟,你的胳膊好了吗?为兄一直忙公务没去看你,还有点过意不去。”
史思明喝了口酒,笑呵呵保证道,
“不过老弟放心,打伤你的那人,绝对见不到明早的太阳。”
“投毒还是刺杀”
“哼,都有,城里守军负隅顽抗,固执一守,不给他们颜色看看,他们就不知道大势所趋。”
“……大哥叫我回去,记得把杨宁留给我。”
令狐伤转身走了。
荥阳城内
“报,林校尉,北街百姓一家全身浮肿走不了,行先生说是染了瘟疫。”
林凯刚扶伤兵下城墙,有军卒报,
“管不了这么多了,让行先生先撤去洛阳吧,这里已经不需要大夫了。”
“这……”
林凯转身往将军府去,听见里面有打斗声。快跑两步,正看到李纪一枪封喉。
倒地的是个唐门,看服饰,应该是恶人谷的。
“恶人谷不是跟浩气联军在潼关阻击狼牙么,怎会出现在这?”
三人正猜测,吕布身影突然一晃,被李纪接住,见吕布额上汗珠密布。李纪在他胳膊上发现一小根针。
拔|出来,针尖泛黑。李纪的脸也跟着黑了,把袖子扯撕,小臂上黑了拳头大,毒素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我去叫大夫。”
林凯才反应过来,急忙往外跑,
“来不及了”
李纪揪着吕布发冠,见他两眼无光,嘴唇发白,先点了他周身大穴,深吸一口气,坚毅脸上带了自责和踟蹰。
“媳妇儿,我”
捏了捏李纪侧脸,吕布扯出笑来,
“怎么唔……”
唇片相贴,能看到李纪眼里密密麻麻的血丝,刀光闪过,剧烈疼痛感袭来,吕布浑身一颤。
眼睛瞪大,瞳孔猛缩,嘴里血腥味浓,李纪闭眼,有什么东西落在吕布眼里,一眨眼,就顺着眼角流走了。
“嘶,真疼,川子你也忒狠,再深上点,我这胳膊就废了。”
“别说傻话”
等李纪回过神,已经替他扎好伤口,绷带还渗血,拿匕首的手却在抖。直到有人报,狼牙军攻上城头,王将军战死。
“老大,老大,”
没等军卒回去,铁豹被位僧人扶着,一瘸一拐的进府。看来,城门也破了。
“可以么”
扶吕布起来,李纪将戟递过去,将军旗拿上,将迎来什么猜也猜到了,几人沉默着跟李纪出府。
刚到街上,就被团团围住。
“放弃抵抗吧,你们已经无处可逃。”
军旗鲜红而立,几人旗下桀骜猖狂,
“投降?笑话,我们东都天策府,从不知投降二字怎么写!”
史思明气笑了,不到万人的队伍,居然阻了他们一个月。
说出去都成笑柄。冷哼一声,住马挥手,随意道,
“负隅顽抗者,一个不留”
森然的枪尖泛着寒光,一张张狰狞面孔扑来。
“川子,川子”
睁眼,全身在温水中,头上湿漉漉长发被擦了又擦。
“泡澡都能睡着,还真知道自己快滑进桶里?”
“呼……幸好……还好”
回身埋在李纪衫子上,闷头看不见表情,大概又想荥阳的事了吧。
没有人天生嗜血,也没人愿意打仗。
徐将军之所以能及时赶到,是得知安禄山被自己儿子弄死,狼牙军心大乱,各自为谋,唐军要趁势反攻了。
用三个月,跟着一路杀到雁门后,举国同庆,李纪在天策府大受封赏时选择了离开。
按李纪的话说,我这半生未曾负过大唐,唯一亏欠你甚多。再有,守了这么久,总该四处看看大唐景色。
树下萤火围绕,月色似灯,照的广袤沙漠像银滩。
“没想到大漠里还有这等去处。”
看旁边一对对情缘放着绚烂烟火,莲花荷花铺了满地,大开眼界,李纪见吕布看着看着就走不动道。
拿根糖葫芦在吕布眼前晃了晃,吕布毫不客气咔哧咔哧糊了一嘴,眼珠子还没转回来。
“你……慢点吃”
“嗯?”
吕布嚼着糖葫芦脸露疑惑。
“这是我的聘礼”
“噗”
“川子,你饷银呢?”
“军师就给这些,全用买它了。”
“……”
嘴里有果子,想笑笑不了,憋的脸通红,末了一抹嘴。
“某家看起来像一根糖葫芦就能骗走的么?”
“……”
媳妇儿不好忽悠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眼睁睁看吕布从囊中取来筐皇竹草,一脸得意。
“川子,你这穷的都快卖艺了,别想美事,还是老老实实嫁给我吧。”
!!
“卧槽,嫁,马上嫁”
答应太快有点懵,再看李纪已经抱着草筐痛哭流涕。
“沙沙,有了它,爹爹再也不怕饿着你了!”
里飞沙:呵呵,虚伪的男人
几十年后 再来镇茶馆里多了位说书先生先生故事讲的有趣
每天下午都高朋满座,赚足了本钱。茶馆老板也坐台下,乐呵呵磕着瓜子听书。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道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正说到,将军再一睁眼,见身边人直直倒在血泊里,吓得三魂掉了二魂。”
听着说书声,一人架着书卷,看听客都聚精会神,听着情节暗自攥拳。往茶馆老板的旁边一坐,给自己倒了杯茶。
“很快援军的人马过去,与狼牙搏在一块,喊杀连片。将军扔了手里的戟,慌忙去试他鼻息,一深一浅,呼吸平稳。”
“李先生也来听书啊”
“嗯,今天没课,便来看看”
茶馆老板点点头,一起往台上看。台上说书之人,头发半白,三缕长髯。正说到精彩地方,唰的打开扇子,扇了两下。
“原来是因为连天征战,已经好几天没合眼,见有援兵,这心事放下,两眼皮一碰就着了。”
众人听罢,虚惊一场,也是忍俊不禁。
来了兴致,放下书卷,
“奉先,歇会吧。”
“你讲了这么久,也该换我讲讲。”
“也行,你来,换我听”
惊堂木一响,声音潺潺,
“话说天宝年间,洛阳有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小少爷。仗着父亲是朝里盛名显赫的大将,整天吃喝玩乐,一掷千金。”
“他父母看不惯他如此模样,便在某次出征前将小少爷送进军营。”
“不能招风唤雨,呼来喝去,军营是个残酷的地方,软弱的小少爷很快就被营里军痞欺负上。”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少爷细皮嫩肉怎吃的了这般苦,所以他选择了逃跑,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但当他躲过追捕回到府中,以为又可以像以前一样享乐时,却看到满府高挂白绫,以及他父母的灵牌。”
“原来父亲被朝廷奸细出卖,外族埋伏,全军覆没,无一生还。能找回来的遗物只有一块长长方方的佩。”
“朝廷为表父亲功绩,封小少爷宣节校尉。小少爷木木愣愣看着圣旨,却是不接。”
“因为他知道,他配不上这份荣誉,或者说连那个资格都没有。”
“那后来呢?”
底下有人忍不住问,
“后来”
李纪挑挑眉,
“后来这个小少爷就死了,还害死了一直帮他的师父。”
“这小少爷也太混蛋了吧,放着父母大仇不报,自己死还拉着别人。”
“没错,如果我有这种儿子,早就把他腿打断。”
在一众谴责声中,李纪牵着吕布的手,走出茶馆。映着夕阳两个黑影拉老长。
“你无不无聊,怎么编出这么个故事?”
“不爱听?那下次换个吕奉先力战五将怎么样?”
“不不不,来一段虎牢飞将,大杀四方。”
“嚯”
想上踢个腿,结果还闪到腰,
“哎呦,嘶,疼”
“别激动,又不是年轻小伙子,怎么还这般性子。”
“这这这,对,再揉揉,嗯,舒服。”
番外
现代番
神特么绑床上去了!
眼被蒙了黑布,动动手脚能听到金属的当啷声,只能被迫保持人形大的姿势。
对了,李纪咬牙,半夜接到紧急命令,一伙国际毒|枭窜进的深山在西北边防营地辖区,缉|毒队请求支援。
然后记忆只停滞在一片白雾里……
“吱嘎”
听到砰的关门声,李纪侧头,一阵风吹来凉嗖嗖的,李纪才发现自己竟被扒的一丝|不剩。
脚步声靠近,准确的说,那人就停在床边。
热手摸上李纪棱块分明的腹肌,虎口的老茧从腹肌边上擦过,蹭的李纪寒毛耸立,警铃大作。
这是只常年拿枪的手,李纪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他落到一位有癖好的毒|枭手里。
周围静的一点声响都没有,李纪能听到那人气息不匀的吞咽声,和扭开瓶盖的咔嚓声。
紧接着,打碎玻璃器皿的声响过后,胳膊上被突然捅了一针,浑身疼痛袭来,百蚁噬骨,手铐被扯的啷啷作响,感觉力量在一点点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