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米兰传奇(297)

　　那个加迪尔多可爱啊，神第一次拥有一个人类，就有了一个这么好的。于是再也没法接受别的人类，费了那么大力气才找到了这么个珍贵的平行版本。
　　可他俩一点都不一样。
　　尽管这个加迪尔被更多人喜爱着，即使离开了一年多，也还有源源不断的信仰朝着神的身上传递，但是他还是觉得上一个更好。
　　神真的困扰了，他不懂已经有了自己的帮助，平行时空的两个人性格与命运怎么还是如此迥异。他盘旋在加迪尔的脑袋上面，思来想去，不愿意相信是自己的小人类出了问题，于是一番控制变量后，他严肃地指明了自己的发现：
　　“加迪尔，你不要再和男人睡觉了。”
　　神庄严地说，头顶仿佛散发着圣光：“男人一睡觉就会变笨、丧失斗志、早上起不来床，这不是一件好事情。”
　　加迪尔：……
　　我的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东西啊！
　　他摇摇头不去看对方，不过因为确实被神的话激励了一点，所以他今天努力打起精神，给自己安排满了行程与计划表，决心要从头开始好好努力，践行自己的伟大梦想。
　　后天一大早他就要上飞机回巴塞罗那去了。在米兰还有挺多的事情要处理的，加迪尔和马尔蒂尼共进早餐后就出门去见了经纪人阿尔伯特。说是经纪人其实不够准确，对方现在更像是干回了自己的专业老本行：职业经理人，负责打理加迪尔的一部分财产和商业动作，最后才是在边角料里给他看看能不能见缝插针地搞点时尚或娱乐圈活动。
　　虽然加迪尔自己都快忘记自己曾经还当过一个好样的电影男主角了，但是别人可没忘记，到现在都还有很多导演和纸片人会向阿尔伯特发信函来问问加迪尔有没有意愿出演xx角色。而在时尚圈里，他的地位就更奇怪了，说起来就是一年才几个封面几个广告，比糊糊的小模特干的活还少；但是热度却是一年一年地炒了上去，身价同理。
　　一开始，请加迪尔做模特是奔着他的美貌和硬照水平去的。
　　后来，请加迪尔做模特的原因掺杂了对他体育明星身份的考量。
　　再后来，纯粹有点变成噱头了，那就是“哇，这期杂志/广告里有加迪尔哎，能请动他真的好牛，酷酷。”
　　“我都不像个模特了。”加迪尔不满地嘟哝道。
　　“谁会把一个亿万富翁看成真的模特呢？”阿尔伯特温和又小心地劝慰了他两句。其实在他的心底深处，他也和别人一样，觉得加迪尔不过是富二代当得太空虚了，父母又是两个出了名的不着调人，所以压根不在乎这个儿子能不能继承家业，索性任由他像个“普通人”一样。
　　加迪尔放下了短暂的惆怅，主要原因在于他根本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自己的。他今天找阿尔伯特更重要的事情是检查收购米兰的推进事项。这次采取的依然是老办法，加迪尔这个顶头老板找了一下财产中的某个公司和它的经理人，花钱请经理人办事搞收购。现在他们的进度还停留在和贝卢斯科尼的谈判中，开价被抬到了12亿欧元，接着就定格住了。
　　加迪尔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不是舍不得花钱或者是没钱，而是一方面，米兰确实上下打包连地皮和博物馆里的奖杯都一起卖了也卖不了这么多钱，能开到这种天价，本来就是加迪尔急着买。要知道，因为意大利的特殊政策，各家俱乐部是没有一座属于自己的体育馆的。米兰和国米共同使用圣西罗/梅阿查球场，每年上缴租赁费。
　　大半个阿森纳的股份加上新建的酋长球场才花了8亿多一点。
　　另一方面，贝卢斯科尼的态度实在是让人很难相信他真的想要卖球队，他不断抬价，一拖再拖：一会儿说多少多少就能卖，一会儿又说多少钱都不能卖；一会儿说应该全额买断，一会儿又提出应该先把米兰上市或者股份化，然后按照股份收购……
　　你说他想卖吧，他一直在拖。
　　你说他不想卖吧，他又一直在谈。
　　更难缠的是，因为贝卢斯科尼正当着意大利总统呢，所以虽然AC米兰还是他旗下的财产，但加迪尔也只能让手下人去和贝卢斯科尼的手下人接触，双方慢慢吞吞地传递着彼此真·幕后老板的意见，把整个局面搞得更加复杂。
　　加迪尔感觉自己的耐心在告罄。一开始，他和每个米兰人一样，寄希望于贝卢斯科尼“财政好起来”，即使对方卖掉了舍甫琴科，这种氛围也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是当接二连的事情发生，租借加迪尔、卖掉卡卡、让自己的队长耻辱退役……卖掉球员的钱都在填窟窿而不是补强。米兰财政上的漏洞却不是俱乐部本身运营的问题，连欧冠，连着年给俱乐部带来了平均每年近亿的奖金、电视分红和赞助商投资，这些钱去哪里了？
　　去填补贝卢斯科尼别的窟窿去了。
　　他本人对此并无愧疚：曾经，米兰能崛起，靠的是他旗下别的公司别的利润倒贴；今天问题反过来了，当然是一样的操作。只是俱乐部与别的产业终究是大有不同，机器可以被拆掉变卖，商品同理，连媒体公司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换个牌子易主，但球员们的青春却消耗在这里，年复一年颗粒无收……对于老板来说，这些人只是名字叫做人的复杂资产；但从球员和球迷的角度来看，真是遭遇了人生的大不幸。
　　俱乐部再这么折腾两年，非得元气大伤不可。而且今天早上神对加迪尔的一番指责也让他对现实有了更更清醒的认知，那就是自己的内心深处原来并没有那么多犹豫和纠结，原来他的心底有这么清晰锐利的勇气和决断，早就该对贝卢斯科尼下手。
　　彻底捅破他的窟窿，让他破产，让他无法再经营下去，让他不卖也得卖。
　　加迪尔见完阿尔伯特，自然又见了几个经理人。对于这些人来说，这些事情都是家常便饭了，他们比加迪尔经验丰富多了，还开心于这小老板终于做事利索点，不要用人际交往的观点去看待。小美人还终于想起了好久好久没见的妈妈，远程打了个电话请对方帮忙。安排完一切后，他站在大楼顶层看夕阳，金红色的光芒在很多房子的顶上浮动跳跃，异常华美。加迪尔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心里并没有对前任主席的愧疚，也没有沾沾自喜和傲慢，他感到很平静。
　　成王败寇不过如是，人各有各的愿望，又通过各自的手段去实现这些愿望。有时，在愿望与愿望的路上，有两个人会相遇，于是他们只好抱歉地打一架，决定谁可以继续往前走。
　　加迪尔曾试图握住贝卢斯科尼的手，改变他的想法，看他能不能和自己走一条路，但这个答案被各种各样的巴掌证明为了“不”。
　　好，那就比划一场，看谁可以继续走吧！
　　带着这种忽然诞生的奇怪豪情壮志，加迪尔……屁颠屁颠地带着礼物去见小罗了。
　　倒不是他和小罗有什么关系，而是来自于梅西的嘱托：阿根廷人非常思念自己的巴西大哥，今年想给对方送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拜托加迪尔来转交。谁知小罗今年也没老老实实待在米兰花天酒地，而是跑去罗马玩了，也就才刚回来，加迪尔赶紧约他见面。
　　不然马上他也得回巴塞罗那了，到时候可怎么和咩西同志交代啊？
　　小罗对加迪尔的到来有点意外：他家里正一群人鸡飞狗跳开party呢，加迪尔进门时吓了一大跳，差点扔掉礼物，就为了当场捂住自己的眼睛——一个衣着暴露的美女哈哈大笑着向大门倒来，加迪尔一躲开，她就舒舒服服地顺势躺在地上了。
　　加迪尔：……
　　“呃，没事，别怕，她只是喝多了，哈哈哈哈。”
　　小罗爽朗地拍了拍加迪尔的肩膀。
　　衣冠端庄、头发都精心打理得像在发光的小美人显得和这里格格不入。小罗带着他往不知道哪里走，途经客厅、跳舞厅和厨房等地方，不少人正在喝酒、打牌、玩电子游戏或者是若无其事地抱在一起跳舞打啵。加迪尔好奇地到处张望，感觉这里一点都不像一个足球运动员的家，反而像个大酒吧。他还大概听懂了有人在用葡萄牙语问小罗“这崽子是哪个？”，得到回答后不满地嚷嚷着“哼，那个蠢秃驴……他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