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非酋就全点了幸运值(24)
邢文博看着他的背影,“难道不是因为晚上去打球了所以没来得及做?”
萧亮搔搔头发,“今天风好大,有人说话了么?听不清……”
“去不去?”邢文博又问。
“不去。”
“我请客。”
萧亮转身回来,“走。”
牛杂店里,萧亮看着邢文博的大海碗,“什么情况你?今天你又没动,怎么跟饿死鬼一样?”
“晚饭没吃饱。”邢文博呼噜着粉丝含糊不清道。
萧亮脑袋上冒出问号,“我不是还特意让老板给你加了饭?”
邢文博沉迷呼噜粉丝,懒得解释。他的饭一分为二,温鹤吃得饱,他吃不饱。
接下来几天,萧亮发现邢文博成了五楼自习室的常驻客,每回给他带饭回来,他都是风一般从楼上蹿下来,又提着饭盒风一般蹿上去。而且,萧亮给他带的饭还变成了两份。
这天萧亮没直接把饭给他,而是狐疑地瞅了他半天,问道:“你小子……从实招来,一天天地都在楼上干嘛?”
“学习啊,还能干嘛。”邢文博理直气壮。
“学习你非要上去?这里的椅子长钉子了?”萧亮没好气,“另一份饭到底给谁的?你不说我就亲自上去鉴定了——”
“哎,别别别——”邢文博拦住他,“我只是去补习个英语,你别吓着人家。”
“补习英语?”萧亮一脸我懂了,“五楼都是文科班吧?操,万花丛中过啊,终于露出本性了你小子?难怪连球都不打了,说,勾搭上哪个姑娘了?”萧亮说着说着,恨铁不成钢地勾住他脖子,“是哪个班花?11班的还是12班的?”
邢文博嫌弃地怼开他,把他手里的饭盒抢过来,“就你特么事多,让不让吃饭了?回头再跟你说。”话没说完,人就一溜烟跑了。
周六晚上,萧亮终于忍不住了,暗搓搓地蹦上了五楼。
温鹤正坐在座位上,邢文博立在他桌前,拿着一份卷子快速扫着,然后啪一下,不轻不重地把试卷按到温鹤面前,提起铅笔刷刷刷圈出几个地方,“你怎么想的,运算顺序明显错了,这么大个括号杵在这被你吃了?”
温鹤:“……”
“还有你这辅助线画这么多是想召唤神龙么?”
温鹤:“……”
“还有最后的大题,超时了。”邢文博把卷子刷地翻过来,让温鹤自己看一看最后一题写到一半的第三小问。
“再给我5分钟……”
“不行,”邢文博说,“什么5分钟,思路不对再给你500年也没用。”
温鹤默默抬头,幽怨地看着邢文博。
“你别这么看我,”邢文博冷酷无情道,“又不是我出的题。”
“今天的10篇完形填空刷完了么?”温鹤说。
邢文博:“……同学,专注点,现在在跟你讲这道大题。”
“昨天布置的一百个单词都背好了?”温鹤继续问。
邢文博:“……5分钟啊,下不为例。”
“10分钟吧。”
邢文博挑眉,“同学,很会得寸进尺啊你?”
“你写完一篇作文我就差不多了,”温鹤拿起一本英语作文参考书,随手翻开一页,“今天的题目是……李华同学,请谈一谈练武术的好处。”温鹤把参考书塞到邢文博手里,诚恳道,“加油。”
邢文博:“……我现在想跟你练一练武术。”
温鹤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抓起笔,把最后那道大题扒到自己面前,一副“本宫要专心做题了尔等无事跪安吧”的气场。
邢文博拿着参考书刚要坐下,一抬眼就看到了自习室门外的萧亮,不由一怔,起身出去,“你咋来了?”
“……你还真是来补习英语啊。”萧亮一言难尽。
“不然呢?”邢文博反问。
萧亮沉重摇头,“你果然背着我去找别人了。”
邢文博:“……?”
“你真是见色忘友跑这泡妞也就算了,”萧亮看着他,“结果你居然跟别人一起学习……是不是我配不上你了?”
“亮,你摸着你月考的英语试卷把这话再说一遍。”邢文博说。
高三开学的这次月考,邢文博的英语好歹还考了130多分,萧亮只考了个125,当天就被他妈拎着耳朵好好谈了一顿人生。
至于温鹤,没什么好说的,这次月考英语满分,上次期末考也是满分,再上次期中考还是满分……总之,日常满分,就是在文科班也轻轻松松吊打所有对手,能阻止这个人的只有分数上限。
连邢文博班里的英语大佬沈曼珠同学在这种操作面前也得靠边站。
这么一对比……邢文博说得没毛病。他不配。
“我就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的,”萧亮转身就走,“祝你幸福。”
“亲,”邢文博叫住他,“我的饭呢?”
“自己买去!”
温鹤抬头看向两人,“怎么了?”
邢文博耸肩,“鬼知道,萧亮同学间歇性发神经了吧。”
带饭小哥萧亮突然罢工,现在叫别人买也来不及了,而且显得很没有诚意,容易挨揍,邢文博只好拉上温鹤一起出去吃。
两人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在闹市时段并肩行走在校园里,当四周三三两两好奇而惊诧的目光扫过来,温鹤才意识到,某些事情微妙地变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和邢文博成了“朋友”,从曾经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的校友,成了可以一起自习、一起吃饭的朋友。
似乎很顺理成章,蓦然回首,才发现有点突然。
他和邢文博在游戏里偶遇,至今也就半个多月的时间。这段时间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又好像每天的日子都只是如以往一样正常地过。
邢文博出来时把温鹤今天刚做的两份数学卷子塞进了裤兜里,到了小餐馆,点完菜落座,邢文博哗地抽出卷子抖擞开,桌面太油不好放,就凭空抓在手里,凑过去和温鹤一起看,“来,你现在重算一遍。”
“……没有草稿纸么?”
“还要什么草稿纸,心算。”
“不会。”
“你少来,这已经是降低难度的了。”
“这就是文科的模拟卷。”
“所以说已经降低难度了。”
温鹤幽幽看向他。
“说了你别这样看我,没用,”邢文博敲了敲桌子,“我跟你说啊,这道题没解出来不许吃饭。”
“教练,我……”温鹤想了想,“我想换教练。”
邢文博不屑地乐呵一笑,以手指给他虚虚圈出几处关键的题干信息,“先写出AB直线的方程,再代入后面这个条件,这总会吧?这都解不出来你退群得了。”
温鹤的数学考试几乎每次都卡在最后一道大题上,所以邢文博正着手给他集中攻克难题。温鹤心算是不太行,他确实没有光在脑子里就能把高考数学模拟卷最后一道大题演算完毕的本事,何况这还是他们学校出的模拟题,全员过一本、每年培养一大堆985和二三十个清北的W高,那出题水准得是什么概念?温鹤觉得邢文博这是在摧残自己。
但邢文博很有耐心,一步一步地提示温鹤,温鹤本身也是个迎难而上的人,跟数学死磕这么久了,不至于真被一道大题劝退。温鹤顺着邢文博那些简洁而关键的提示,有条有理地往下解。
两人凑在一起看着同一张试卷,沉迷解题无法自拔。来这家小餐馆吃饭的几乎都是W高的学生,没人不认识他俩,此刻坐在他们附近的同学心情在“卧槽居然是他们”和“这两人能不能说点人话难得出来吃个饭放松一下还要这么给别人施加压力这是人干事吗”之间反复横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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