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只不过是个管家而已(23)

　　然而，围困这身体的，不是别人，是他自己。
　　现在的他，会成为伊尔迷的弱点。
　　不可以。
　　哪怕百分之零点几的可能性他都不允许。
　　伊尔迷是完美无缺的，他绝不允许伊尔迷存在这样的弱点！
　　哪怕那个弱点是他自己。
　　“在任务期间竟然会让伊尔迷少爷受到如此严重的伤，犀川罪无可赦！”泪水一点一点滴到地上，犀川重重的将头磕到地板上，血肉模糊。他却依然能面无表情，同时双眼模糊的说出这句话。
　　我最爱的神，我愿献与我的灵魂以及心脏，至死无憾。
　　然而当我的存在会成为你的阻碍，成为没有必要的时候，我又该如何？
　　席巴皱了皱眉：“你救了伊尔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全须全尾，没有残疾，没有暗伤……
　　“我无法原谅在那时候我没能第一时间赶到，更没能第一时间救下伊尔迷少爷！”他垂着头，身体激动的颤抖着，凌乱的茶色碎发下，看不清他眼中真正的情绪。
　　“让伊尔迷少爷受到那么严重的伤……”
　　“太弱了……”
　　“在下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
　　对不起，伊尔迷。
　　“请，允许我辞去伊尔迷少爷的专属管家一职。”
　　是的，就是这样，不要后悔，不要留恋，本来那就是我从来没有得到，也不可以得到的……
　　哪怕心脏疼到麻木，哪怕全身抗拒到吐血，犀川还是硬咽下去，没有改变那句话。
　　席巴的眉头皱的更紧，这样忠心耿耿的仆人他应该很高兴，但却直觉拒绝犀川的请求会有什么地方不对。
　　身为杀手世家揍敌客的家主，同时也身为一个父亲的席巴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少年对伊尔迷太过关注了。
　　他沉默的挥退了犀川。
　　犀川没有抗拒，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咔啷。
　　大门关上，从房间退出去的犀川沉默的站在原地，半晌，他收回放在门把上的手，毅然决然的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
　　等感觉到犀川真的离开了，席巴摸了摸下巴，不由得想起了当初伊尔迷递给他专属管家申请和让他给犀川涨工资时的情景。
　　…
　　【爸爸，我想让这个人当我的专属管家】
　　【嗯，就他。】
　　【我想要他。】
　　【为什么？他欠我钱，而且做任务时的治疗费也能省下来，很方便。】
　　…
　　【爸爸，犀川一直干的不错，作为笼络，你应该给他提高工资。】
　　【不需要，我不用其他人，专属管家有犀川就够。】
　　【没有攻击性念能力他也可以从旁辅助我，就像现在的糜稽那样。】
　　…
　　手放在大毛头顶，大毛动也不敢动。席巴闭着眼，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大毛的脑袋。
　　其实，他之所以叫犀川过来，除了奖赏的事情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他有点在意他这个人。
　　听梧桐汇报，他的儿子伊尔迷貌似现在有些依赖管家能力，需要改正。
　　但在他看来，问题的重点是……伊尔迷依赖的到底是犀川的能力还是——他这个人本身。
　　曾经和犀川的接触，席巴知道，这个人确实好用，但他并没对他本身有太多了解。所以他这次才想趁此机会观察一下犀川。
　　考虑要不要换人的问题。
　　但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会先一步提出辞职这件事。
　　沉思了片刻，席巴睁开眼，收回了放在大毛头上的手，开口下达了新的命令。
　　滴哔——
　　电子眼上的波动突然跳了一下，坐在凉亭里的基裘放下茶杯，玩味的用指尖敲了敲茶杯，听着它发出的脆响，将这道命令传到了揍敌客上下。
　　凉风萧瑟，庭院里却没有任何声响，比寂静更加沉谧。
　　……
　　刚将东西送到犀川房间的梧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感觉到了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点开查看，却被上面的信息惊的瞪大了双眼。
　　管家犀川，因上次袭击事件办事不利，收去他专属管家的位置，他将再也不是伊尔迷的附属管家。
　　身份回归到普通管家，分配于基裘所属。（席巴：等等，最后这句不是我说的）
　　……
　　正在任务中的管家也陆续看到了消息。
　　开着车，载着伊尔迷去任务地点的管家瞥了一眼放在车座上的手机，还不等他看清楚上面发的什么，就听到咔嚓一声。
　　滋——
　　正在急驶的黑色的轿车突然打出一个s，猛停了下来。
　　开车的管家猛地回过头，惊恐的看着后座上的人。
　　刚刚那瞬间，一股毛骨悚然的诡异杀意从他身上舔舐过去。
　　他动不了，连眼珠子都一动不敢动，所幸那股杀意并不是针对他的，而且只是一闪而过就消失了。然而尽管如此，他背后汗毛还是瞬间统统乍起，脸上身上冷汗狂流，心脏也在砰砰直跳。
　　脸上那惊恐至极的表情却还未散去，管家大口喘着气，颤抖的看着坐在后座的伊尔迷。
　　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上的手机碎片，伊尔迷随手将这些破烂丢到了身边的座位上。
　　“开车。”
　　“是，是，伊尔迷少爷”
　　黑色轿车再次启动，这次的速度却慢的跟龟爬一般。小心翼翼的开着车，管家悄默默的偏头看了眼副座上的手机，这次他看清了上面发的什么。
　　手猛地一哆嗦，差点再开出一个s来。
　　咽了咽口水，管家战战兢兢地回过头：“伊，伊尔迷少爷……请问是回家还是继续去任务地点。”
　　哆。
　　一个钉子扎在了靠背后面，管家吓得立刻缩回了脑袋。
　　“会问我这个问题，也就是说你连判断我现在要去的地点是哪里的判断不出来。”
　　哆。随手甩出一个钉子，钉在司机座椅背后，人形的话大概是心脏的位置，力道刚好能狠狠的插进去却不扎透。伊尔迷看着窗外，圆头钉子在他手上的虽然翻转着。
　　“身为揍敌客家的管家，却连外界管家里都算是最基本的技能都掌握不到，你这样的仆人当初是怎么毕业的？”
　　哆。
　　“纯靠武力？但你这样的家伙哪怕是像我这样的小孩子也能杀的了哎。”
　　哆。
　　伊尔迷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听的人却吓得浑身冷汗津津，抖得像筛糠一样。
　　“而且我听说犀川有给你们特训，这就是你们特训的成果？”伊尔迷手上的钉子突然被他夹住，管家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只见黑发少年扭过头用他黑洞洞的眼睛看着他。
　　“还是说你的智商已经连犀川的特训都拯救不了吗？”
　　哆哆，又是两发。
　　管家：瑟瑟发抖。
　　“你在抖什么？你这害怕的样子是想表达什么？以为我会杀了你吗？”伊尔迷面无表情的摊手：“怎么可能，又不会有人给我钱。”
　　“更何况你根本没有资格用我动手，自然也没有杀你的这个必要。”
　　哆！最后一针扎在座椅上面。从后面看，正正扎在了脑袋的位置，和之前扎的那些正好将全身的致命点都扎了个遍。
　　管?抖都不敢抖?家：头疼，心脏疼，胃疼，感觉浑身都在痛，好，好想死……TAT
　　“嘛，算了，毕竟什么也不会混到现在都还一点都不羞愧的，我也不应该指望这种人的判断力能有多好，难道不是吗。”伊尔迷收起手上的钉子，闭上眼向后一靠。
　　“去任务地点。”
　　“是！”管家连忙踩上油门，小车的速度迅速飙升。
　　妈耶，伺候伊尔迷少爷简直要人命啊！犀川管家之前是怎么做到现在的啊！
　　坐在后排的伊尔迷半阖着眼睛，伸手从后座的储物箱里中摸出一个新的手机。
　　撒，这个命令真的是爸爸的意思吗，还是说，是妈妈，祖父，曾祖父，或者……是犀川你呐？
　　熟练的拨出一长溜号码，伊尔迷直接打了过去。
　　“是我，伊尔迷，正在做任务，嗯，之前的手机坏掉了。”
　　“不用，现在给我转接妈妈……”


第18章
　　打开自己房间大门的犀川不出意外的没有遇见梧桐的身影，但看到那堆了一地的礼物。按梧桐的性格，不会就这么放着不管，算了算时间，看来是开始收拾的时候恰好收到了那个消息——在他刚出门没多久，他自己就也收到了。
　　捡起地上的礼物，犀川想，看来梧桐桑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
　　收拾好屋子，犀川本来估计暂时看不到梧桐了的，谁知在第二天开门的时候，他就看到站在自己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的梧桐管家。
　　“你的新的工作已经定下来了。”梧桐板着脸，眼镜一片反光的白，看不到清他的神情。
　　“随我来吧。”
　　犀川点了点头，两人一同朝主屋快步走去。
　　走在路上，梧桐没有去问犀川是怎么回事，在揍敌客，主家人的命令就是一切，既然席巴老爷已经下达了命令，事已达成，那再问也已经毫无意义。
　　可走到一半，他还是停了下来。
　　“伊尔迷少爷现在还在出任务，等他回头准备怎么和伊尔迷少爷说。”
　　“……”伊尔迷少爷……一想到这点，犀川开始不停的冒冷汗。
　　直说的话会死的吧，会的吧会的吧……
　　看犀川沉默不语还梧桐想着他看来是早有准备了。（犀川：不不不，我还慌着呐！）
　　“既然是你选择的……”梧桐递给犀川一大叠文件，然后摘下眼镜，拿出手帕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