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只不过是个管家而已(146)

　　犀川垂眸：“我曾经想过，如果我失去了那份记忆，我是否能够忘掉他，从新开始新的生活。”
　　“然而当我真的失去了那份记忆，没了那个人的信息，我发现我却一直在找寻，试图去重现那遥远的梦境。”
　　“那时候的我，一直在想，我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究竟为什么会成为这样。”犀川沉静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脸上面无表情就像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我那时候也在想，为什么一定要找呐，继续探索什么的已经够了，厌倦了啊，我也想要想休息啊。”
　　“但我办不到。”
　　“当我迷茫的时候，试着重新开始的时候，我终于发现，我之所以是我，正是因为我的那份执念，正是因为我的那份记忆，所以正因如此，要是我依旧是我，那么不管何时，我都甘愿继续前行。”
　　为了追寻那个人。
　　哪怕要舍弃我所有完成那份执念之外的所有东西，哪怕化身怪物，我也要继续追寻着那份执念。
　　“宾果！~”
　　白球微笑着拍手。
　　“恭喜你，你找到了答案。”
　　“……”犀川眯了眯眼，勾起了唇角。
　　“那么现在我有和你进行等价交换的资格了吧。”他放下手，定定的望着‘白球’……不，是真理，同时也是这个世界的存在。
　　“嘛，你先说你想要和我交换什么？”白球单手撑着脸颊，冲着犀川摆摆手。
　　“回到你的那个世界？”
　　“回到我的世界。”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白球’闭上嘴，犀川淡淡的说：“我要离开这里，回到我的那个世界，去见他。”
　　“哈。”‘白球’歪着头：“好麻烦，我为什么要和你等价交换？”
　　“因为你是这个世界，是真理，同时也是我。”犀川闭上眼：“而现在炼成阵已经完成，炼金术等价交换是绝对的。”
　　“所以你没有办法拒绝我的等价交换。”
　　“……”白球无奈的耷拉下嘴角。
　　“行吧，那么你要用交换什么？”
　　“你想要什么？我身上应该有你真的想要的东西的不是吗？不然你也不会让我进来了。我的力量，我的记忆，我的经验，我在你这里的所有，我异世界的来历……告诉我，那份能让我达成我的目的的等价物是什么？”
　　“唔，看在你这么有趣同时应该也是最后一次见你的份上。”白球笑着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可以呦。”
　　白球摊开手，笑眯眯的说道：“既然你要的是现在，那么我想交易你的一段过去还有未来不过分吧。开门的要求是一段过去，而你想要回去那个世界见到那个人，就要用你的未来来换。”
　　犀川：？！
　　“呵呵呵~你知道的吧，你是异世界之人。”
　　‘白球’单手叉腰，指着犀川：“然而……其实你也不是你想去的那个世界的人。”
　　犀川一愣。
　　“你有你本应走的轨道，只是你的命运从小时候就忽然出现了转折。”
　　“我要的，是你没有转折前的过去命运，以及你在你回到你那个世界死亡后的所有未来。”白球咧嘴笑着看着犀川。
　　犀川皱了皱眉：“但既然是已经出现了转折，那么你要的我的那份过去并不存在。”
　　“安心，会存在的。”‘白球’摆了摆手：“我会在这里将你送出去，放轻松，让你的灵魂给你指引，你会回到你本来该去的地方，在那里，你的命运是如何我不会干涉，但在你死后，你的这一生的所有，记忆，感情，身体……所有的都会作为离开这里的交换物品。”这就是你在下次来到我这里后的过去。
　　“当从那个你本来的世界中按照命运自然死亡后，你要是依旧没有忘掉你的目的，还要和我进行交换，那么，我会遵照你的意愿帮你开门送你到你想去的那个世界。”
　　“但是……”‘白球’走到犀川面前，伸手点在犀川的心脏处：“作为等价交换的未来，你在那个世界怎么生活都无所谓，然而只要你死亡，你将不会再像现在一样可以继续转生，而是真正的死亡。那个能够无限转生，穿越的未来将属于我。”
　　“没问题。”犀川干脆的应下了。
　　“喂喂，这么干脆，值得吗？”‘白球’倒退着绕着犀川走着：“你那大概12年的感情，真的可以支撑的起你120年的孤独等待？”
　　12年与120年？犀川微微掀起眼帘，目光温柔明亮，抬手轻缓的拂过唇角。
　　“值得的。”不要说120年，哪怕1200年也值得。
　　“而且白球你错了，我从来都不是孤单的，你看，我此时脸上的笑容，便是最好的证明。”
　　白球嘴角的弧度跌了下来，妥协的耸了耸肩。“既然你这么说了。”
　　“那么……”开始吧。
　　犀川：“等下。”
　　‘白球’：？？？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交换的吗？”
　　犀川摇了摇头：“我想问，爱德华他现在在你这里吗？”
　　“嗯？是啊。”‘白球’嘴角耷拉下来，手也无力的垂下。
　　“怎么，你找他啊？”
　　“可以和他说几句话吗？”
　　“……”
　　……
　　另一边，一下从门那跌出来，脸着地摔了个平沙落地状的爱德华，磨着牙爬了起来。
　　啊啊，每次来这里都不是什么好的经历啊。
　　“爱德华。”
　　爱德华猛地回过头，西川就站在他的对面。
　　“西川？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这里是为了告诉你一声，我找到我要找的了。”犀川表情淡漠的说道。
　　爱德华一愣：“啊，是吗，恭喜？”
　　“谢谢。”犀川单手抚胸，点了下头：“所以我不会回去了。”
　　？！
　　“你说什么？！”爱德华难以置信的望着犀川，他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你是谁？！你不是西川，你是真理吗？为什么要这么说？！”爱德华一下冲了过来，抓住了犀川的衣领，愤怒的冲他喊道：“把西川先生放回去！他不是通行费！”
　　“冷静下来，爱德华。”犀川揉了揉爱德华的头发，陷入震惊状态的爱德华也难得的没有闹起来，呆呆的看着犀川。
　　“我依旧是我，我只是要去追寻我的目标。”
　　“你……不对，你是西川先生的话，那，那很不对劲儿啊。”爱德华不敢相信的望着犀川。
　　“是人造人吗？你不是要研究贤者之石的吗？”
　　“……”犀川沉默的睁开眼，伸手一点一点掰开了爱德华的手指。而这时候，他身后的黑色大门打开，巨大的眼睛盯着犀川，无数双黑色的手伸了出来抓向了他。
　　“听我说，爱德华，妮娜的身体应该没问题了，再有什么你可以带去给马可医生，那家伙是我曾经在中央学习时认识的人，他的手法还算不错。还有罗伊上校的那个部下约翰，他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本来应该再来一次治疗的，但我没办法过去了，不过现在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让他回头开始复健吧，就是少了这次治疗，他的复健时间估计要翻倍。”他的声线始终十分平稳，语气冷静到可以称得上是冷淡，理智到近乎无情。
　　“西川！”爱德华想要去拔掉那些黑色的手，但在他伸手的时候，犀川看向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那平日温和的眸子闪过冷冽的光泽，幽深而恐怖，白皙的面庞如冰雕般冷硬。
　　爱德华犹如被巨蛇盯上的青蛙一样瞬间僵住，身体本能的保护机能让他停下了动作，失去了带回犀川的好时机。
　　全身被黑手抓住，犀川这才缓缓闭上眼：“爱德华，我的名字其实不是西川揍敌客。”
　　“？！”
　　“我叫犀川。”
　　“什么？什么意思？！”爱德华不懂，他现在十分混乱，完全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西川会突然要离开。
　　犀川：“再见了，你的手臂还有你弟弟的身体我可以和你保证，只要你找到正确的答案，那么一定可以恢复的。”
　　“西川！”
　　然而这时候，犀川已经完全隐入了黑暗之中。
　　“等等！！！！”爱德华伸长手臂想要去抓，却怎么也抓不到。
　　咣当
　　漆黑的大门关上。
　　爱德华狠狠撞在了那个门上，使劲儿扒着那扇门的门缝，然而却始终无法让那扇门打开一丝一毫。
　　“不用费力气了。”
　　！！！爱德华猛地回头，看到一个骨瘦如柴的金色长发少年背对着他，坐在另一扇门前。
　　和他门上的生命之树不同，那扇门上的图案是无瑕之六。
　　爱德华瞳孔一缩。
　　而坐在那的少年缓缓回过头，金色的长发盖住了半张脸，露出的半张脸瘦到脸颊凹陷，金色的双眸也没有神采。
　　啊……爱德华震惊的张大嘴，那是阿尔！！！！
　　想也不想爱德华就不顾一切的朝阿尔冲了过去，然而他的那扇大门在此时赫然打开……
　　“阿尔！！！！”
　　……
　　另一边的白色空间之中，白球望着犀川离开那闪漆黑的大门，发出一声奇怪的感叹。
　　“这家伙和那个烧瓶中的小人一样，自始至终都没能刻上属于他的炼金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