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世之锅源赖光(23)
我决定吃完饭后就去见大家长,这个招数,他是准备当传家宝传下去的吗?在我是他哥的时候,他惯会用这一招,现在我是他儿子了,他教我哥用这招来对付我。
场景再现。
大家长以前用这一招是在替我完成了一些事时,说着好累啊,今天想要跟哥哥一起睡。只有他替我做了一些事的情况下,这一招才会有用,就算当时没有答应,他最差也能枕着我的腿睡一觉。
在平时的时候,他喜欢拉我去见朋友,在朋友面前吹捧我,说我最喜欢他了,然后借机提一些要求,或者做些小动作。
在旁人面前,我们会兄友弟恭,给了他蹬鼻子上脸的机会。我在外人面前永远是温柔合格的兄长,而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我只是他以为的温柔兄长。
说到底,是滤镜问题。
我让他做的那些事情,怎么看都不像是温柔兄长会让弟弟去做的。
哭的稀里哗啦打着哭嗝还要说“兄长是为好”的哭包熊孩子是以前的大家长。这是在我面前的模样,在外人面前的他我见不到,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善茬。
他在我面前装小孩子,哭着闹着,没有在外人面前笑的漂亮、容易让人想起毒蛇身上艳丽色彩的笑。
他十几岁的时候,还曾在地毯上打滚耍赖,用这种方式央求我当他的模特。
“就这一次,哥哥,真的,就这一次。”
他新学了画画,也花了大价钱买了一个照相机,准备我点头就拉着我一起照相,然后再让我当他画画的模特。
两手准备。
他怕画不好,浪费了这次机会。
所以他现在丢脸一些也没有关系,总归是要我答应下来的。
这是我沉着脸让他起来都不能阻止他的事。
后来,他如愿以偿了。
我们一起照了相,我也当了他画画的模特,他总疑心他画的不好。
等照片洗出来的时候,我随便拿了一个由头罚了他一下。他转头就跑去跟家里的女仆要了针线,做了一个说是照着我的样子绣出来的抱枕。
他挺聪明的。
因为不久之后,我就将这个身份连同我妻的政敌一起烧死在那场大火里了。
他大概是竹林里的竹叶青。
我曾这么说过。
他笑嘻嘻的:“那哥哥就是那片竹林。”
而那张照片和那副画都还在他房间里。
他成了自己的竹林。
我妻佑介有底气复刻这一招,是因为他赌了命。盲目相信自己的弟弟,淋了雨跟培养出肺炎链球菌的培养皿待在一块,让自己感染了肺炎。
没有那么巧我刚想出去就碰见我妻佑介得了肺炎的事情,巧的只是无惨知道我妻清介的存在在计划之前。
不过影响不大。
我是我妻佑介那次来蝶屋讨论黑死牟的问题,在傍晚与我见面时我很认真的告诉他,我找到能治疗肺炎的东西。
“佑介,我这次算不算为我妻家出了一份力呢?”
我妻家有医药产业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蝶屋的医疗器械有一大半是从我妻这边买进的,毕竟有个双生子的诅咒在,病死的人太多,我妻不重视才是有鬼。
有医疗人员在,就有从实验室里培养出肺炎链球菌的条件。
我妻佑介那时候表现出了对自己弟弟的盲信,他都没问我是不是开玩笑,只是记住了治疗肺炎的药物如何制取。
在我给了他盘尼西林的稀释品后,他才有些惊诧:“你在这里能做实验?”
“我们不是有 一年没见吗?”
给彼此时间留白的好处就是什么时候都能甩锅给那段留白的时间。
就算我知道青霉素制备的完整过程,模拟过提纯实验,也在无惨的实验室实验成功过,用的时间也不止一年。设备限制技术发展,而一个人不能做完所有的事,即使是我这样的生命体,也不可以。
我是以人的速度来完成整个实验,以鬼的寿命来支撑,站在成熟的医疗体系上,这不是创新,而只是一场复刻。
这场复刻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提升我妻家在鬼舞辻无惨那边的价值。
因为我妻佑介对我妻清介全然的信任,他在可以让别的自愿者感染肺炎然后治愈进行宣传的情况下,选择了自己。
大家长没有阻止,而是提醒了他一句,“记得病重一点,让清介回来。”
那时候清水谷玲子已经被杀,大家长在这次事件里准备赌一把,让我以肺炎治愈者的身份进入医药界。
其目的——
一是扩大我妻家在医药界的影响力,在药物研究成功后,用这种药物来拉拢其他家族,为我妻所驱使。通过降低药的成本而降低药物的价格面向更大的受众。我妻家所得名利并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
名望和助力。
通过药物都可以得到。
二是以我为饵,将我暴露在鬼舞辻无惨的视线下。从清水谷玲子的遭遇可以看出来,鬼到现在仍旧是见不得光的生物,它们藏在暗处无法处理,那就用我这个饵来逼迫他们出来。
我是太过特殊的存在。
我背后有我妻家的权势,有鬼杀队的保护,自身兼职虚假的希望,光环再戴上一个医学希望,顺便透露一下我下一个研究方向是阳光过敏症并且有了一点治疗思路。
如果鬼舞辻无惨再不出现,那么,就让我手中多一个青色彼岸花的消息好了。
只要我的药物可以治愈。
这个方案大家长跟鬼杀队说过的,毕竟是杀鬼的主力,大家长不会瞒着重要的盟友让他们心生嫌隙。
“清介知道吗?”
“他的本能会让他做出最正确的事,不要将我妻家的人想的太弱了。就算清介他并不知道鬼的存在,他也从梦境之鬼手里撑了那么久。”
“我妻家可以付出全员死绝的代价,那么,产屋敷耀哉,你的剑士能将鬼消灭吗?”
如果能让鬼从世界上消失的话,我妻这个家族三百多年的经营全部毁于一旦,所有家族成员尽数死绝都没关系。
毕竟,我妻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赌上所有家族成员性命的疯狂事了。
这就是毒蛇。
半身对于我妻家之所以重要,也只是因为只有那么一个人,看过他们最不好的一面也见过他们最好的一面,互相利用着差点丢掉命也可以心无芥蒂的抱在一起取暖。
另一方死掉也只是为了共同的利益。
关系再扭曲也没有背叛。
所有的我妻,哪怕关系再差,这时候,也只会有一个我妻。
鬼杀队下定了决心后,我才接到我妻佑介得了肺炎的消息。
他们不怕自己死掉,却担心别人会因为他们而死掉。
至于会不会全员死绝?
大家长笑了一下:“怎么会,佑介,我们我妻什么时候会不留后路,至少会留一个报仇的。”
第19章
大家长看上去很莽。
可他确定他会赢。
这种赢面是我用三百多年的时间灌输进去的,也在我妻佑介身上得到了隐隐约约的证实。
我妻佑介可以盲信,大家长不会。
他是做过药物检测的。
在有效的情况下,才让我妻佑介去赌命。
蛇类捕猎的时候,不有几分把握,谁会出手?
至于死亡?
是个好问题。
有了赢面的毒蛇们自然不会绝情的看着盟友去死,他们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直到最后一刻。
或者说,直至胜利的那一刻。
看似悲壮的背后总是冰冷的算计。
所以我才喜欢我妻。
都是冷血动物,就不需要计较那些算计下到底有没有温情存在了。
那么,现在形式是三方平衡。
我在鬼杀队取得信任,我妻让我取得他人愧疚,鬼方是我原本阵线。
我获得三方加成后,拥有了自由、信任、愧疚和寿命。
前置准备就此完成。
因为三方意外的配合和助攻不断,比我想象中完成的要快许多。从四百年前我变成鬼的那一刻就开始写下的计划书,终于可以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