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我的马甲(379)
他侧过身,站在车边的另一个兔子打开了车门。
【不死鸟·周防尊】打量了另外几个兔子一眼,一言不发地坐上了车,也不问他们任何问题。
这位赤之王这样意义不明的态度,让国常路觉得有些忐忑,但想起父亲的命令,他又强行压制了这种本能式的忐忑,让自己看起来更可靠一些。
……
车停在了非时院的大楼下,还没有进门,相柳京就感受到了一股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力量。
——德累斯顿石板。
原本应该在御柱塔里沉睡的德累斯顿石板也在这里。
做什么?
是终于受不了国常路大觉的压制,想要把人噶了?
不应当,德累斯顿石板如果真的不满于国常路大觉的压制,黄金之王早就没了。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黄金之王和德累斯顿石板达成了合作,还是由德累斯顿石板牵的头。
那么国常路大觉在宗像礼司之前得知了另一个赤之王的存在,十有八·九就是德累斯顿石板告诉他的。
为什么?
相柳京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德累斯顿石板的意识化身坐在上座,脸色有些凝重:“我感受不到绿之王的存在了,就在四天前,他和石板的联系断了。”
相柳京:……
漂亮。
直接二选一,异化物就在比水流那里。
他看了看自己的感知能力进度条,还没有涨到一半,而异化物也没有被激活,那么比水流和德累斯顿石板的联系是怎么断的呢?
众所周知,王权者的力量来源于德累斯顿石板,这也是他们之间砍不断的联系,除非王权者坠剑身亡,这种联系才会消失。
而王权者身亡,德累斯顿石板赋予王权者的力量和权柄就会被收回,等待着赋予下一位王权者。
但绿之王的力量和权柄并没有因为联系的断裂而收回,也就意味着绿之王还好好的活着呢,可他和石板的联系偏偏断了,还断得这么悄无声息又莫名其妙。
原因是什么?
德累斯顿石板想不出来。
黄金之王也想不出来。
于是德累斯顿石板只能去求助有可能知道原因的人。
——另一个世界的赤之王。
他远比自己强大,可以说是另一个世界的德累斯顿石板了,他一定知道自己和绿之王的联系中断的原因。
背负德累斯顿石板期待的相柳京:……我也不是很确定啊。
他虽然已经很肯定异化物就在比水流那里了,可异化物究竟是什么,比水流又在哪里,知不知道异化物的存在,这些他都不确定。
怎么答?
相柳京思考了一会儿,道:“我大概知道原因了。”
德累斯顿石板的眼睛亮了亮,身体微微前倾,迫不及待地问:“是什么?”
坐在德累斯顿石板下手边的国常路大觉也跟着看了过来。
比起知晓绿之王与石板联系中断的原因,他似乎对这个来自于平行世界的赤之王更感兴趣。
这个年轻人在见到他的时候没有任何情绪,好奇、疑惑、惊讶,通通都没有。
他只是很平静地和他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点头,算是和他打招呼了,然后就很自然地坐在了空余的位置上,和德累斯顿石板的意识化身交谈起来也不显得局部或者紧张。
国常路大觉看得出来,这个赤之王在自己的世界里地位不低,甚至可以说是很高了,说不定比他这个黄金之王的地位还要高。
比王权者的地位还要高,那会是什么?
王权者之上的存在,似乎只有德累斯顿石板一个了。
在德累斯顿石板的意识化身前来非时院之前,国常路大觉根本就不知道石板居然有意识化身这件事,他从来没有见过石板的意识化身,几十年如一日的压制已经令他快要坚持不住了。
德累斯顿石板的意识化身在这个时候离开御柱塔,并找上门来,开口就给了他两个重大的消息,惊得他险些站立不住。
国常路大觉是知道绿之王的,但也仅限于知道,并不怎么了解,绿之王的行踪隐秘,似乎是在刻意地避开其他王权者。
但他的大多数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压制石板力量这方面,对于行踪隐秘的绿之王,他的关注力度不大,还有几分看小孩子的态度。
结果石板的意识化身上来就告诉他,祂感受不到绿之王的存在了。
还不等他喘口气,祂又告诉他,有一个很强大的赤之王来到了这个世界。
国常路大觉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当场愣住。
赤之王?
吠舞罗的小伙子吗?
意识化身恨铁不成钢一般地瞪了他一眼,占据了他的座位:“是另一个世界的赤之王,他是受到我们世界的邀请前来的,那孩子很强大,你们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国常路大觉当时还在想,很强大?什么程度的强大才能被德累斯顿石板称之为“强大”呢?
等他看到另一个世界的赤之王时,他明白了。
确实很强大,即便是他,也看不出这位赤之王的深浅,难怪德累斯顿石板会说出他们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这句话。
坦然接受国常路大觉打量的相柳京神情自若,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简单地表达他的意思:“您也知道,我是受世界的邀请前来的,为了寻找并带走一件这个世界不该存在的东西。”
德累斯顿石板立刻就想问这东西是什么,却被他一个手势打断了:“别问,我也不知道。”
德累斯顿石板:……
国常路大觉:……
你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红发男人面露无奈:“这个东西具有很强大的屏蔽性,便是世界也无法察觉到它的具体存在,我也一样。在它未被激活之前,谁也找不到它,而这个东西很可能就在比水流身上。”
于是,连带着比水流这个人也被屏蔽了。
看着德累斯顿石板似乎对绿之王很有着偏爱在,红发男人迟疑了一下,还是准备给祂打一针预防针:“在我的世界里,绿之王比水流有一个理想。”
他看了看半辈子都在压制石板力量的国常路大觉,由衷地为这位老爷子感到心累,“他想要释放德累斯顿石板的力量,让所有人类成为能力者。”
这话一出,国常路大觉的脸色就变了个彻底。
德累斯顿石板一愣,难以置信:“你说什么?比水流要做什么?”
释放祂的力量?
祂的力量是能随便释放的吗?!
祂可是世界基石啊,祂的力量要是失控了,那还得了!
再说了,是随便一个人类都能承受祂的力量吗?
所有王权者都是要通过祂精挑细选的,本身就必须具有足够的才能和觉悟,不然这个人根本无法和祂进行共鸣,更遑论是接受祂的记忆和力量!
比水流,简直是在胡闹!
这一瞬间,德累斯顿石板明白了人类暴打熊孩子的愤怒。
气死祂了!
相柳京无比同情地看着火冒三丈,气得都要飘起来了的德累斯顿石板,又看了看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定格在黑脸上的国常路大觉。
怎么说呢?
比水流这会儿要是在这儿,估计是逃不过石板妈妈和前辈的双人暴打了。
人家一个勤勤恳恳地压制了石板力量几十年,一个配合着自己选择的王权者压制了力量几十年,结果突然跳出来一个熊孩子,脑子一根筋地要造福全人类,卯足了劲儿要他们几十年的努力毁于一旦。
是个人,都会火冒三丈,怒火直冲天灵盖。
要不是比水流和德累斯顿石板的联系断了,意识化身找不见他,现在坐在这里的人就只有国常路大觉和相柳京了。
德累斯顿石板忍了又忍,实在没能忍住:“他是被谁教坏了吗?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祂简直难以置信,比水流一开始是多么好的孩子,如果他不够好,祂根本不会选择他成为绿之王。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孩子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