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酒拥有论坛后(117)
贝尔摩德也捡起身边的枪, 走过来简单检查了一下可怜的劫匪——初步判断肋骨骨折,头上的打击伤也不轻。
在注意到这个小可怜就是先前拿枪抵着波本头的那家伙后, 贝尔摩德有理由怀疑,波本多少是带了点私人情绪在里面。
“我还以为会有多难解决,”安室透耸了下肩,把枪递给松田阵平。
果然还是在组织里待得久了, 高估了这些业余劫匪的水平,毕竟格拉帕、琴酒那一类的人物不是到处都有的。
“就是一些没什么用的废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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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你家族里, 没用的废物罢了。”
绑匪边强制地把食物喂进小江智肚子里,边心不在焉地对捆在另一边的小江说道,“其实我绑架你们,除了图钱……”
绑匪喂完小江智,来到了小江面前,“还有一些问题。”
“你们,凭什么兄弟感情这么好啊?”绑匪十分费解,“看看他身上穿的用的,再看看你自己……连被绑架我都得给这位大少爷‘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而你两天没吃东西了吧……”
“知道为什么你母亲要你死吗,因为你父亲在外面有了一个情妇,情妇已经要临产了,假如对方生下来的是红眼睛的孩子……”绑匪摸着下巴,把所有的一切摊平在小江的面前,“你还活着的话,被你这个不祥的双生子拖累的雨宫江智,可能就会失去继承权。”
“你就不妒忌、怨恨他吗?”
小江沉默没有回答。自从那天的爆发后,他就好像哑巴了一样,没再说过一句话。
“才不是不祥!”小江智气恼地反驳,“我们明明是最最最亲密的存在,我们是一样的!”
绑匪看着激动的小江智,又看了眼没反应的小江,噗嗤笑了一声,“那就玩个游戏吧,”绑匪解开捆着小江的绳子,并留下了一把餐刀,“就当我可怜可怜你,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只要你杀了这位‘最最最亲密的存在’,我就放你走哦?”绑匪愉悦地离开,锁紧了大门,期待着等他回来后的画面,“但如果我回来,他还活着,”
“我就杀了你。”
……
被解开获得行动自由的小江,盯着那把锋利的餐刀在发呆。
小江智张了张嘴……他是被雨宫家花心血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哪怕年纪还小,知道的也要比同龄人多得多。所以在偷听到母亲的绑架计划后,他主动冲了出来让绑匪连同他一起绑走。
只有这样,雨宫家的人才会上心,才会认真搜查绑匪来救他们。
“小江……”小江智压着哭腔,想让自己声音听起来轻松一点,“其实,看见你哭……我挺高兴的,不是那种高兴,是另一种……”
“小江很厉害,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所以小江说什么我都会信,就算是在骗我、我也会相信,”小江智有点语无伦次,但仍尽力地想表达出自己的想法,“但小江总是不喜欢我、不喜欢所有人,你和我们总隔着些什么……”
“我知道那是因为有坏妖精把小江关起来啦……关在魔法笼子里了,”小江智同以前一样天真孩子气的说法,让小江抬起头望过来,“我之前都没见过小江真正的伤心过,老师对我说‘人对在意的东西才会有感情,被在意的人伤到才会难过’……”
“那小江哭了,是不是说……”小江智还挂着泪痕的小脸上,露出一个发自内心、开心的笑,“小江终于喜欢我了,我把小江从坏妖精的笼子里救出来了……”
“对不起小江,我让你伤心了,但我真的很开心……小江现在,可以叫我哥哥了吗?”
小江没有回答,却伸手握住了餐刀,慢慢走近还被绑着无法动弹的小江智身边……
“之前总是小江在保护我,现在哥哥也能保护小江了呜,”小江智笑着笑着还是忍不住哭了,“我想保护你……小江帮帮我、杀了我好吗?”
死亡不是谁都能坦然面对的,小江智他一个小孩子当然也会怕,“小、小江帮帮我……”
“快一点呜、我怕疼……”
闪着寒光的刀刃高高举起、又猛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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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
松田阵平:?
安室透:!
雨宫江智:……
“对不起雨宫先生!”劫匪已经被制服,正在警方安排下有序撤离的铃木园子一脸懵逼地爬起来道歉,看看手里被扯掉的袖子欲哭无泪,“我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刚刚只是突然头昏,下意识拽着雨宫先生的手想站稳而已,谁知道这破衣服质量这么差啊!!!
完了,好丢人啊啊啊!
雨宫江智轻拍了下铃木园子的头,“没事,你又摔了一下没关系吧?”
“没、没有……”看到没了袖子的遮挡、对方手腕上格外显眼的绷带,铃木园子有些担忧地问道:“雨宫先生你的手没事吗?”
“前几天就看见你一直缠着绷带了,是受了什么伤还没有好吗?”
听到关键词的安室透不着痕迹地凑了过来。
“这个啊……”为了让对方放心,雨宫江智解开绷带递给铃木园子看,“我没受伤,只是年轻时候的一些叛逆而已。”
雨宫江智冲铃木园子眨了下眼,“这种东西,让别人看到了不好……要为我保密哦。”
只见一枚小小的、鲜红的、类似一只眼睛的图案纹在手腕的皮肤之上——正是雨宫家的家徽。
铃木园子恍然大悟,现代纹身虽然很常见了,但国内的环境对拥有纹身的人,多少会有一些偏见,更何况是死板的雨宫家了。
难怪雨宫先生要把它挡住呢……
……
隔日
“前辈,该吃饭了……”诸伏景光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后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窝在沙发椅中熟睡的大型猫猫。
扫了眼电脑屏幕上快迅滚动运转的不明代码,诸伏景光头疼于格拉帕昨晚又不知道熬夜到几点才睡。
但还能怎么办呢,任性罢了……那就让格拉帕多睡一会儿吧,饭菜凉了可以再热。
诸伏景光抱起格拉帕移到一边的床上,再仔细地盖好被子,把对方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放好的时候……诸伏景光突然想到了zero传给他的信息。
[“雨宫江智”的右手腕上,有一枚眼睛纹案的纹身。]
诸伏景光沉默了一阵,还是轻轻解开了格拉帕手腕上的绷带……诸伏景光目光触及之时,身体瞬间僵硬——瘦弱得仿佛一折就断的手腕上,横布着大大小小狰狞的、自残留下的伤疤。
“看够了吗。”
格拉帕睁开眼没看向诸伏景光,却语气冷漠地说出了冷战以来的第一句话。
“……抱歉。”
诸伏景光除了这两个字,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够了就出去。”
门刚刚被打开,现在又被同一个人关上。
格拉帕躺在床上茫然、空洞的望着天花板许久,才抬手看着自己终于从绑带下重见阳光的手腕,另一只手落下……轻轻一撕,
逼真的假疤痕皮肤从手腕上落下,露出一枚鲜红的眼睛……
得到了贝尔摩德提醒的格拉帕,一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也一点不意外诸伏景光的举动——谁让诸伏景光是他任性“囚禁”下来的老鼠。
“哥哥,”格拉帕喃喃自语,“我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事了……我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明明我们是最最最亲密的半身,我为什么会不记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