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穷捉魂师(181)
都这个时候了,范龙还有什么心思去陪石烂下棋啊,他摇头,“石先生,真的没事儿吗?”
“你若在那里,可能会出事,可你没在那,就不会有事。”
范龙被这话一惊,他仔细想想,那鬼好像是看见自己进门后朝着自己而来,那双眼里的怨恨也是对着自己的……
想起洪莎莎曾说她妹妹三年前回国失踪后生死不明,如今鬼魂不仅待在洪莎莎身边,还对自己充满了敌意,范龙抿了抿唇,他、他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啊!
“石先生,我、我没做过。”
他抬头对上石烂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双眼,认真道。
“你姓洪,不是吗?”
石烂微微勾唇。
范龙怔在原地,手脚发凉。
“这么晚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说完,石烂便关上了院门。
茶轲抱着大猫,盯着那道门,“这人也太笨了。”
都提点到这个份上了,还不明白。
“身处谜团之中,很难看清形势,能理解,”石烂话音刚落,猫崽便跳到了他的肩膀处,用脑袋亲昵地蹭着他。
石烂勾起唇,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范龙回到车上,掏出烟点燃吸了一大半后,才拿出手机给范父打过去,“爸,您在哪儿?”
“我能在哪儿?”范父有些发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自然在床上睡觉啊,怎么了,家里出事了?还是又停水了。”
“您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了?这么大人了,还想我?”
范父取笑道。
范龙想起那张满是血泪的脸,咽了咽口水,“我、我总觉得家里有东西,害怕。”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再次传来声音,“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你都别管,我明天就回来。”
“好。”
挂了电话后,范龙都没力气开车了,他找了个代驾把自己送回家。
听范父那意思,早就知道家里不太平了吧?
可他这么淡定……
范龙突然起身走进书房,书房范母的遗照是最显眼的。
那照片面前的香炉里还有未燃尽的香烛,这是范父出门时交代的,每天早晚都得给范母上香。
范母已经去世十年了,可这上香的习惯却是从三年前突然开始的。
他伸出手将范母的遗照拿起,太奇怪了,范龙捏着相框,突然感觉后面有些硌手,他将相片反过来,把后面拆开,一对耳链从那里面掉在了桌上!
范龙抖着手将耳链拿起来,这不可能是范母的,对方根本没有打耳洞,他将耳链拍了照发给了洪莎莎。
此时洪莎莎正开着车顺着洪文文的指引在路上,听见消息后,她打开一瞧。
莎莎,这耳链是不是你的妹妹的?我在我妈遗照后面找到的。
洪莎莎立马停下车,将那照片点开,看着那细长的耳链,她缓缓抬起头,前面带路的洪文文此时已经飘进了车里,她将脑袋凑过去想看洪莎莎的手机。
洪莎莎的眼睛盯着对方的耳朵,将手机递过去,干涩道,“文文,这是你的吗?”
第160章
洪文文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手机上的照片,片刻后她发出嘶泣的声音,整张脸开始变化,原本只是苍白的面容一点一点的涨得通红!
双颊上也出现了青紫色的掌印,嘴角带伤,接着仰起脖子整个鬼都靠在车窗处,双手抬起放在脑袋旁边,似乎被什么困住了,脖子上也全是淤青!
看着对方痛苦的神情以及发出的嘶吼声,洪莎莎手微微一松,手机落下,她颤抖地捂住自己的嘴,将哽咽声捂住了,可泪水却一滴一滴落在她的手上。
“她在重复死前的最后一幕。”
突然的声音从后座传来,洪莎莎扭头看去,石烂坐在她后面,双眼注视着痛苦的洪文文。
“石、石先生。”
洪莎莎声音暗哑。
石烂微微颔首,伸出手虚空一点洪文文的眉间,洪文文渐渐平静,面色也恢复如前,她看了一眼石烂便唰地飘了出去,又去带路了。
洪莎莎此时手脚发凉,根本没办法开车,石烂让她坐副驾驶,接着抓了一只鬼过来开车。
“好好开,我送你去投胎。”
被撞死的倒霉鬼闻言鬼泪连连,立马精神百倍的开始驾驶。
洪莎莎此时心里全是妹妹,也不怎么害怕其它鬼了,她看着前方飘着的洪文文,不敢想对方死前经历了什么。
车开得很快,开车的倒霉鬼似乎是个玩车高手,当洪文文停在一悬崖处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这里荒山野岭,公路的上方是树林,下方是悬崖,悬崖下方也有树林,但是在悬崖下方。
这条公路由于环境比较险峻,下雨天以及雾霾天很容易出事,所以已经另开了一处通道,避开了这个点,现在这条公路已经没什么人走了。
倒霉鬼见洪文文停下来,也连忙停下车,接着蹿出车来到后方,恭敬地为石烂打开车门,它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可因为束缚的关系,一直没办法离开这条公路。
偏偏后来这条路又没人走了,想找合适的替死鬼都找不到。
石烂一点对方眉心,倒霉鬼便消失了,消失前还对石烂微微鞠躬。
洪文文在悬崖处着急地飘着,悬崖处虽设有石栏,可当洪莎莎站在石栏处时还是有些胆战心惊的,她大着胆子往下看,惊得心狂跳!
这悬崖下面太高了,即使有手电筒,也看不清底!
“她的尸骨在这下面,”石烂走过去,洪莎莎也猜到了,她气得浑身发抖。
“好狠的心!”
杀人抛尸……
这么寒冷阴森的地方,可见洪文文死后也受了不少罪!
洪文文小心翼翼的蹭到石烂面前,一手指着下面一手指着自己,啊啊直叫。
洪莎莎一愣,看向石烂。
石烂对洪文文点头,再看向洪莎莎,“她说下面有一只很厉害的鬼,在她死后常欺负她,也难怪现在鬼脑不是那么聪明,应该是被那鬼吸食了一些鬼力。”
不过没有完全吃掉洪文文,可能是把她当成一个玩具或者是手下了。
不然洪文文是没办法逃出来找到洪莎莎的。
现在大半夜的,地方又不是寻常地,洪莎莎不敢报警寻找尸骨,别人的命也是命,她听了石烂的话,准备白天的时候再来。
回去的路上,洪莎莎有了力气,也能开车了,石烂虽不喜欢坐车,可也顾及洪莎莎此时的心情。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石烂道。
洪莎莎咬了咬唇,说起洪文文看见范龙时那愤怒的情绪,“……文文出事,是不是和范家有关?”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洪莎莎握住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声音颤抖,“是范龙吗?”
“如果是范龙害了你妹妹,”石烂看了眼在外飘着的洪文文,“当她看见对方的时候不会只是吓唬他,而是杀了他。”
洪莎莎猛地停下车,瞪大眼,“是、是范龙爸爸?”
范家就只有父子两人。
身后没传来应答声,洪莎莎回头一看,石烂已经不见踪影,而此时她已经到了城区,洪莎莎趴在方向盘处,大哭。
翌日一早,早起的洪父正准备出门去公园锻炼身体时,门一开,便看见洪莎莎站在门外,眼睛红肿,看见他后,洪莎莎上前抱住他,哽咽叫道,“爸……”
“怎么了?”
洪父一愣,赶忙将人带进家。
手里握着水杯,洪莎莎深深吸了口气,“爸,我和范龙就算了吧。”
“是不是吵架了?”
洪父一愣,“还是他欺负你了?”
洪莎莎闭上眼,“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和您说,他没欺负我,他也是个好人,可我、或者我们,过不去那个坎儿。”
洪父听得一脸懵,而一夜未睡的范龙此时坐在客厅里,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全是烟头。
他神情疲倦,正翻着手机里洪莎莎的照片。
范龙不是傻子,他不笨。
看向茶几上范母的照片,他扯了扯嘴角,“妈,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他和洪莎莎身上。
范父赶回来的时候,便看见范龙一脸的颓废样儿,窗帘全拉着,灯也不开,屋子里一股浓郁的烟味儿,他吓了一跳,赶忙开灯。
“你怎么了?”
范龙抬起头,青黑的眼圈此时非常显着,范父见此连忙从包里拿出一个吊坠挂在范龙脖子上,“这是找大师开的光,很灵的。”
他估摸着对方是被家里的异动吓住了。
范龙摸索着那吊坠,没说话。
“怎么把你妈妈的照片拿出来了?”
范父微微皱眉,想要伸出手去拿照片时,一只手放在他身前,“这是谁的?”
手心放着一对耳链。
范父脸色不变,“送你妈妈的,你也知道她这么多年为了这个家那么节省,没给自己买过什么首饰。”
“可是妈没有耳洞。”
范龙的声音有些绝望。
范父回视他的目光,“就是因为那样,我才想送她。”
“爸,”范龙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别骗我。”
“……骗你什么?”
范父一脸不懂的伸出手摸了摸范龙的额头,“你一晚上没睡吧?别怕,我回来了,你快去睡觉。”
范龙捏住手里的东西,没说话。
就在父子两人僵持的时候,门铃响了。
范父起身开了门,门外是抱着小香炉的洪莎莎,她化了淡妆,掩盖住了自己的疲惫,看见范父后,她笑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