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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岁书(4)

作者:老草吃嫩牛 时间:2019-01-06 19:15 标签:仙侠修真 灵魂转换 随身空间

  
  薛润的药方本是好的,可现在的中药大多都是人工种植,药效来得慢。就算这样,杨向子身上的热度也开始迅速退了,那些流着液体的疮疤竟然开始收口,慢慢结痂。杨向子很惊讶,他为这身病,花了七八千块了。一点疗效没有。最好的抗生素,也阻挡不住的溃烂就被几碗中药,几幅草药抹身后开始愈合。
  
  一碗中药下去,接过薛润递给他的水果糖含着。精神好了很多的杨向子一脸感激,再次道谢:“小老板,我要怎么报答您呢?除了这条命。”
  
  这孩子!薛润伸出手,拍拍他脑袋,在他眼里,杨向子就是孩子。
  
  “你的行李我帮你要回来了。那些衣物不能穿,我帮你烧了。”薛润指指桌子上的一个破钱包,还有一串钥匙。那钱包他不客气的看了,里面就五块钱。还有一张身份证,这人原来真的叫杨向子。
  
  杨向子看着薛润离开,又看看自己寒酸的钱包不由惭愧。现在他不怕了,身体好了,他便在这里,好好报答小老板。不给钱只要管个吃住,他就在这里卖一辈子力气都成。这次生病,他想开了,再也不还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债务。那人那么有钱,根本不在乎自己这点为了尊严而做出的努力。自己怎么就那么傻,他握握拳头,手腕上一道凸出来的伤疤无声的讲诉着什么。
  
  随着杨向子身体奇迹一般的越来越好,虽然依旧没力气,还卧着床,可精神却是奇好的。新年这天,薛润煮了速冻饺子,并不觉得寒酸的端到杨向子屋里跟他一起吃。
  
  晚上,电视上一片中国红,尽是吉祥话。家里今年有丧事,就紧闭了门户不与人来往。只是给表姨打了电话,那边一顿哭,末了表姨夫接了电话,安慰了他几句。薛润表示一切都好,请他们放心。
  
  屋子外,鞭炮的声音,还有硫磺的味道已经飘到院子里。屋内,杨向子穿着厚棉衣,吃着花生,躺在床上,靠着垫子在看重播的美剧,他的手边放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摆了花生瓜子跟包装很好的太妃糖。有时候,杨向子觉得薛润当他是个小孩子一般的哄着。
  
  不开玩笑,他是真的有这样的感觉。有件事他也好奇,就是小老板医术这么好,这家的老板娘怎么就去世了呢?不应该啊?他不敢问,他与小老板还陌生,虽然小老板脾气很好,可是要是触及底线,撵他出去怎么办?他小心翼翼说话,做事,不敢提半点要求。
  
  昨天,杨向子扶着墙,出去扫院子,他想赶紧做点什么,不然小老板的亲戚来了,赶他出去可怎么好。那家人很厉害,他是知道的。才刚扫了几下,就被小老板一眼瞪回屋里。
  
  杨向子回到屋里,心里忐忑不安了好久,七点半的时候,那碗苦药又按照时候端了进来,他这才安心,像喝糖水一般的喝了下去。小老板看他这么听话,像奖励小孩一般的拍了他的头。杨向子啼笑皆非,心却放下了。



☆、第4章

  来到新时代,很多东西都是薛润未曾尝试过的。每个星期天,他都会出门,出门后也没什么目的地,就是坐着车随意走,走到那里算那里。新时代给予他的震撼,远远比他来的那个时代得到大量的奇珍异宝还要惊。
  
  坐电梯,看飞机,去水族馆,去商业区,参观饼干厂,去看股市大厅,看这个时代的女人,活得那么自在潇洒。薛润觉着,飞升那些事,其实无所谓,便是在人间,呆上万年,你能想象到的神仙过的日子,人的智慧都能帮你办到。
  
  可是,仙界是这样吗?古籍里所写的仙界,无外乎就是,一棵树,你想几时吃便几时有果子。一间屋,你想怎么住的舒服,它便怎么舒服,一个人,你想要他有什么样子的姿容,他便有什么样子的姿容……可是,普通人有他们的智慧手段与耐心。以上这些问题,都能解决。
  
  穿墙术没用了,隔空取物没用了,在天空飞翔没用了,在地下土遁没用了,各种疑难杂症人家自己会治疗了,便是现在无法治疗,总有一天也会找出方子。因为修真而产生的阶级,没有了,这里崇尚义务均等,权利均等,责任均等。长生的真正意义在那?不就是为了目睹这些惊人的变化?为时代社会欣喜,这才是长生的本源吧!
  
  薛润想通,心神归真,从此大道纵横,自此进入真正的真的本源之道。便在这现世,随意而安,虽自在而自然的活着,证明着吧。
  
  当然,即便是走上康庄大道,薛润还是不会做饭。大年初二,薛润依旧煮泡面,已经好了太多的杨向子主动请缨下厨房,薛润发自内心的愿意,但是嘴上的便宜也要讨:“活动一下对你有好处。你喜欢吃什么尽管说,我去买了,不必帮我省钱。”
  
  杨向子万分高兴,卖了力气的抄了菜,闷了饭。他做的菜式都是南方口味略甜的菜,薛润却不挑食,真心的赞了几句。
  
  杨向子如释重负,从此只看生活品频道学习各种打杂技能,活着的目的就是变成一个合格的都拉A梦。
  
  这天晚上,杨向子煮了一锅新学的馄饨,他手巧,一锅老汤馄饨做的十分漂亮。芫荽绿油油的飘着,清汤亮白,馄饨细巧可爱,一口食下,肉末也是鲜香的。
  
  吃罢饭,两个人坐在家里看着一台不大的电视,家里没交电视网费,就四五个频道,可这两人都看的很高兴,很珍惜。大约十点多的时候,薛润看着杨向子喝完药,他挺认真的问他:“杨向子,你可愿意做我的徒儿?”
  
  杨向子眨巴下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末了他迟疑的问:“是学小老板的医术吗?”这个他是愿意的。
  
  他身上的疮疤退了,竟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新皮子嫩嫩的就像他十几岁那时候一般有活力,有弹力,小老板的医术是很好的。
  
  “医术大概是算是一项,我家有些家传的东西,我年纪大了,时候远了,怕忘干净。所以,想传授给你,当然这些东西用处并不大。”薛润尽量解释,说的极为谦虚,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商议语气:“皆是一些打架,打铁,捣药,大型魔术之类的花俏。因是家传,所以不敢丢了这些手艺。”
  
  杨向子啼笑皆非,小老板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神经不搭正电路。
  
  缘分什么的,家传什么的,捣药那不是玉兔的事儿吗?杨向子没听懂,实在没办法,薛润却是第一次当师傅的,他怕他嫌弃,没错,就是怕他嫌弃,便是有薛润的记忆,他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对修真这件事,真正的态度是什么?考虑了一会,他回到屋里,找出一本以前房客看的盗版小说,《牛人修仙》回来,一脸正经的递给杨向子。
  
  他拍拍书面煞是神秘:“虽没有这么玄乎,但是也是八九不离十的,你别想太多,有些书里说要去征服外星人。这是不可能的!恩,你看看吧,我们明儿详谈。”
  
  杨向子傻乎乎的抱着那本盗版书,以前他从不看这类东西。现在,为了巴结小老板,他就必须读一读了,不管小老板的脑子有什么问题,只要小老板吩咐的,叫他去死也可以的。
  
  于是,这一晚,杨向子挑灯夜读,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的阅读了一晚上,硬是读了上百万字。那盗版书本身字小,看得他一直揉眼球。他却不知道,为了他,这一晚,薛润出门去了。
  
  薛润第一天来的时候,躺在那山坡上,远远的便感知到远处的苍山,有一处秘境,虽然不知道那里隐藏了什么。可那股子气息,那些阵势他是熟悉的。便是几处隐藏的阵法跟迷魂、聚灵阵而已。如此列阵,该是修真者留下的。此处必有大玄机,他双手空空的来到此地,也需要找些东西,糊弄一下徒儿,自然,给徒儿存些家当是师傅们义不容辞的义务与责任。
  
  薛润慢悠悠的从家里出来,一路用了一些小身法,如履平地的在都市石粪墙上跳跃。午夜一点,他来到苍山的一处山坳,停下脚步叹息:“我这一跳,尽揽万年修行者跃动的精髓,可惜不过是省了三十多块出租钱。”
  
  此时,因是冬日,山里是枯草凄山一派荒凉,一眼看去,到处是无助的树杈杈,地面上的冻土上铺着一块块的冰霜。
  
  薛润绕着那古阵法走了十多圈,一圈约有五里地的路程。他并不打算破坏这古阵法,要知道,明儿这里突然出现成片的建筑,引了人来这里看外星人,门票钱还不归他收,就不妙了。
  
  使了手段,绕过古阵法,眼前便是一亮。此处虽不大,也不小,面前有半耕半荒的十几块田亩。田地周围大大小小的用了中品灵石跟灵器摆了复杂的聚灵阵,田中植有各种植物药材,这些作物被灵气润养的健健康康长势十分喜人。就拿那靠着古井的那几分参来说,成了人形的参型都长到土地外面了。
  
  在易玉子的记忆里,人参其实不算好药材,这天地之间大了去了,灵草奇花他见过不少。
  
  发了小外财的薛润也是高兴,他绕过田地,向着中央的小农庄走去。也不知道是那一门那一派留的这小边角。按照易玉子以前的世界观来说,这里是不值得他来踏上一脚的,家里仆人修炼的地方都比这里好。
  
  可现在,这里随便什么都是宝啊!好歹也是有了徒儿的了,薛润又想起自己那个徒儿,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两辈子的第一个徒弟。要是父亲还活着肯定会高兴,他长进了,知道为家里打算了。徒儿有着多么好的天份啊,性子也好,和和软软的,天生就像清灵源的人。
  
  农庄外,三四十棵果树连成了片,树上的果子熟透了便自落下,却不结苗。这篱笆上有阵势,若不然这果树多少代一茬茬的冒,这千丝草盖的小茅屋绝对存不下来。
  
  小茅屋有三间半的样子,推开正中这间,这墙上挂着的人像挂画便入了眼。哎?怎么是个道姑呢?薛润长长地叹息了下,他家以前也有很多师姐师妹,那些女人活的太久,研究男人比研究术法还有心,个顶个的将男人看的透彻。女道姑啊,有时候办起事比男人还要绝。
  
  薛润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会这画中人,又看了下摆放在正堂的几块灵位,便确定这茅屋里本是住着一位洪太山的后裔。薛润不懂得近代修真史。其实,这洪太山是了不得的大世家,在很多年前,成为洪太山的弟子,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美事。这屋子的主人,大概是这一派的那一旁系,不然不会这么寒酸,她也许是遇到了什么事儿,来此处避难。总之,在薛润眼里,这里着实是寒酸到了顶。
  
  看看这堂屋,地上的草垫子,只是用一般有静心效果的草编织的。他撇撇嘴,伸手摘下画,将桌面上的排位一起拢了来到院子里,念了一个法决取了火,烧了这主人最后的印记,他来了,这地儿就是他的了。
  
  待那画卷跟牌位化成灰,一块锦绢露了出来。薛润向天翻个大白眼,嘀咕到:“又是这一套!”
  
  捡起锦绢,抖抖干净,薛润看都不看的将它塞进怀里,给徒弟拿去练着玩吧,人家藏了那么深,想来东西不坏,当然,养性子的心法还是他来教,他自认清灵源的心法,是世界上最好的。
  
  推开堂屋右边的门,是一件卧室,有床,床上的丝绸铺盖什么的都还在,靠窗户边有个梳妆台,拉开那些小抽屉尽是一些钗环玉佩。那些小首饰有些功能,虽不堪大用,也比他两手空空的强。
  
  有几个佩饰,却有一些储物功能,内有几十平米的面积,穷兮兮的一点家当没装。薛润没客气,随手便把这里打劫了,连床上的铺盖都没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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