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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自四万亿年前(6)

作者:二月竹 时间:2024-12-05 10:10 标签:爽文 强强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成长 前世今生

  江骛抬头,来人“噫”了一声,漂亮的脸蛋在水晶灯下熠熠生辉,笑容揶揄,“原来是你呀,抱歉,我以为是今天的服务生。”
  江骛不卑不亢开口,“你是?”
  谭亦谦笑容冻住了,他和江骛同班了四个月,江骛问他——是谁?
  谭亦谦觉得他被羞辱了,扯着嘴角不悦,“大家都成年人了,葛北也跟我交往一个月了,你还在记恨未免太小气了。”
  江骛这时终于记起来了,男生是那天跑车上的另外一人。他不记得与他们有什么过节了,但别人讨厌他如喝水般平常,倒不稀奇。
  他取水喝了一口,淡淡的礼貌,“你和谁交往,关我屁事。”
  江骛没有降低音量,附近的人瞥过眼神,谭亦谦觉丢了脸,白面皮泛起涨紫的红,被气得不轻,摸了摸蝴蝶领结,压低声音说:“你!你怎么可以说脏话?”
  江骛莞尔举杯,“既是同学,你也知道我是没教养的粗人吧,说句小脏话而已,你生气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
  谭亦谦气得嘴唇微颤,远处忽而响起大动静,人群都聚焦过去,谭亦谦也不由被吸引了目光。
  只有江骛在看甜点。
  甜平台的糕点大多只在电视里见过,有一枚荷花酥做得栩栩如生,浅粉到深粉的渐变色在灯光下流光溢彩,香气扑鼻,江骛小心翼翼取起,咬了一口荷花瓣,淡淡的荷花清香米香,咀嚼第二口才有少许的甜味。
  是不甜的甜点!
  淡棕色的瞳仁瞬间发亮,江骛专心致志享用着甜点,完全不在意远处——头发花白的老者被谢氏掌权人恭敬着迎上了二楼。
  “谁啊?那么大阵仗!谢家亲迎哎……”谭亦谦在旁边咂舌。
  江骛吃完了糕点,大厅同时响起了主持的热场声。
  谢清源的生日会开始了。
  谭亦谦又瞥了一眼江骛,鼻腔轻哼一声,抬脚快去去了前方。
  江骛还是没动,就站在人群后方,望着众人围住谢清源,谢清源的父母亲自推上有九层的生日蛋糕。
  随后江骛跟着拍掌唱祝福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亲爱的清源19岁快乐!”
  点上生日蜡烛,大厅暗了下去,远处燃烧的火苗似跃动的萤火,忽然一条眼熟的黑红色字体从江骛眼前闪过。
  【谢……9岁,……年12月21日……】
  死亡预告!
  江骛心脏猛然一跳,不等细看,大厅骤然明亮,黑红字消失了。
  江骛瞳孔猛缩,死亡预告消失的方向是——
  摆生日蛋糕的地方!
  谢清源切下第一块蛋糕递给谢父,谢父又双手捧着转交给他曾祖父,他曾祖父面露喜悦,快速上了楼梯,很快身影消失在二楼。
  “爸,那位姓陆的贵客什么来历啊?”谢清源低声问谢父。
  适才被他父亲迎上二楼的银发老者,仅仅是那位陆姓贵客的管家,真人早已在二楼的房间里,他没能见到。
  谢父立即朝谢清源使眼色,袖中微微摆手示意他停止这个话题。
  谢清源眼眸微闪,其实他听到了,上月曾祖父来了客人,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原来地球上还有——
  他抬眸望向二楼拉着窗帘的落地窗,难道这个人就是……
  谢清源心跳加速了。
  他今晚一定要见到他!


第05章
  江骛从未出现过看不清楚的情况。
  无论黑暗还是光明。
  他略感奇怪,快步穿过人群,到了谢清源附近。
  他盯着谢清源头顶反复确认,确定没有文字。
  那条死亡预告,不是谢清源。
  江骛松了口气,随即又浮上叹息,不是谢清源,那名即将死亡的人,也是谢清源的亲人之一。
  在生日当天亲人离别……
  江骛想到了奶奶离开那天,他收到一个半月前寄的定时快递——
  奶奶给他寄了一套崭新的衣服,一封信。
  他才知道1月21日是他生日,也终于知道他没有父母的原因。
  “你妈生你时难产去世,你爸跟着殉情了。”
  奶奶只写了一句,他却终于懂了奶奶厌恶他的根源,他的出生不是带来喜悦,而是死亡。
  江骛沉默着,等其他人送完礼物,他拿着他准备的礼物上前。
  与其他精美昂贵的贺礼相比,江骛的礼物只是一个包得四方的牛皮纸,谢清源却只拆了他的礼物。
  三层包装的牛皮纸里,是一本很旧的《易经》,谢清源爱不释手,笑着拥抱了江骛,“鲲鹏出版社这本易经我找很久了!我太喜欢了,谢了!”
  江骛浅浅回抱住,想到那条死亡预告,抬手轻拍了一下谢清源的后背。
  谢清源另眼相看江骛,不少人早暗自猜测着江骛的身份,等谢清源有事离开,立即有人端酒主动找江骛攀谈。
  隔着人群,谭亦谦盯着江骛,攥紧的手指重重掐进手心。
  江骛又丑又怪,还是没素质的孤儿下等人,凭什么得到关注,凭什么能攀上谢家!
  他进校第一天,父母耳提面命他结交谢清源,他刻意去讨好谢清源,结果谢清源不搭理他,却又主动接近江骛!
  今天他准备了六位数的礼物,也不如江骛的一本破书!
  甚至葛北和他交往前也追过江骛!葛北是打赌输了不得已为之,但他男友追过江骛的事实,始终令他如鲠在喉!
  刚才葛北还找借口先溜了,谭亦谦不爽到了极致,过一会儿,围着江骛的宾客散开,他嗤笑一声,有谢清源背书又如何,天生的穷酸无法掩藏,一旦别人发现江骛的真实家世,谁会与他交往呢?
  这时江骛放下酒杯离开,谭亦谦毫不犹豫抬脚追了上去。
  江骛喝了杯鸡尾酒,他第一次喝酒,不难喝,但辣嗓子,他得找个地方透气。
  出侧门是一方大露台,造有拱门花架,木架上爬着大大小小的叶片,羽毛般的雪花落下,二楼投下来的灯光影影绰绰,隐约瞧见右前方似有一朵盛放的花。
  江骛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上前凑近花架,果然有一朵花。
  昏暗的光影里,是一朵花型大、花瓣层层叠叠如破酥的红花。
  无比浓郁的正红色,是月季蒂娜。
  江骛很意外,蒂娜春季是盛花期,夏天开花量稍少,秋季又多些,但冬天开花,他是头一次见。
  月季花开在顶部,他攀住花架,踮脚欲闻一闻月季的香味,忽然有人来了,“被人看穿身份,落荒而逃了?”
  谭亦谦停在离江骛七八步距离的地方,双手插兜,勾着嘴角笑,“我要是你,今天就不会来不属于自己的地方自取其辱。”
  江骛食指指尖猛然一痛,他被花的刺刺到了,他收回手,冒出一颗透明血珠,淡淡花香味萦绕在鼻尖,江骛抹掉血珠,收起手若无其事回头,一本正经问:“你这么在意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咳咳咳……”谭亦谦被口水呛到了,他气急败坏抽出左手指着江骛,“你胡说八道!我会在意你?你配吗!”
  江骛眉梢微挑,“那你老跟我屁股后头。”
  谭亦谦愤然作色,“看你笑话而已!你以为攀上谢清源,其他人会高看你一眼,殊不知他是他,你永远是你。”他说着越来越得意,“萤火永远成不了皓月。刚才找你的人,不就都迅速离开了。”
  他不眨眼盯着江骛,期待着江骛恼羞成怒的样子。
  江骛却只眨眨长睫,“谢谢夸奖,能成为萤火很不错了。”
  谭亦谦,“……”如果眼神能杀人,江骛早死了无数次。
  江骛掏出手机看时间,快十一点,地铁要停运了,他懒得再浪费时间,抬脚便走。
  快到门口,突然听到谭亦谦在后面说:“你以为谢清源是真想和你交朋友?别天真了,有你这片枯叶衬托,他更卓尔不群而已。”
  江骛抓了抓眼角,回头说:“你不卓而不群,是你不想吗?”
  淡棕色的瞳仁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明亮又认真,“对了,你叫什么?下次我会记得避远点,免得衬托了你,还看不见你的卓尔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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