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人生模拟器(72)
胡堂主疑惑的视线投向正吃着糕点的剑客。
难不成他真的重要如斯!他以前从未听说过这号大人物啊!
他到底是谁!他跟国师到底是什么关系!
胡堂主满心惊诧,上下打量着王裕。
少年人鼓起的脸颊微微动了动,察觉到他的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半晌。
胡堂主下意识心里一凉,那种极其强烈的危险感他许久不曾遇见,上一次还是他十年前直面即将蜕生的鬼的时候。
这个剑客,他绝对不简单!他是在阴沟里翻了船!
但他并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件事了,只因白糖糕的压力接踵而至。
“胡堂主,你怎么看?”白糖糕慢条斯理道。
胡堂主试图挣扎:“小,小人与门主的关系……”
“啊!你提醒我了,我有时间会与你们门主说的,说起来,他现在还在国都哦?”油炸鬼求证道。
白糖糕点点头:“说是什么交流会。”
该死!他惹那剑客干什么!否则也不会有那么一遭!
胡堂主彻底认命:“二位大人不必为了小人吵嘴,实在是不值得……”
他颤抖着唇瓣,心都在滴血,他艰难道:“小人,不日久要辞去职务!”
白糖糕和油炸鬼对视一眼,油炸鬼拍拍胡堂主的肩膀:“胡堂主姓胡,不糊涂啊,知道什么叫退位让贤啊,不过,在离开之前,作为优秀员工,是否也得站好最后一班岗呢?”
白糖糕连连点头:“不错,刚刚还有个拿着幺字牌求助的呢!”
胡堂主脸上闻言急忙挤出一个笑来,小步挪到王裕面前:“您来神医门是有什么需要吗?我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王裕的眼神越过胡堂主,只见白糖糕和油炸鬼各自握拳拍了拍心口,得意地朝他挑眉。
他不禁失笑:“找人。”
“名字,是花佗。”他抱着剑,轻声道。
胡堂主一愣。
他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谁,任是谁见过他的医治别人的手段,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忘了。
回忆起那个男人,胡堂主的心不禁一颤,那个男人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一个人剖开,心肝脾肺肾都掏了出来,而后又缝了回去的狠人!
“你,你是……”
王裕的脸上慢慢透出些许仰慕之色:“我的,兄长。”
胡堂主咽了咽口水,他迟疑地瞥了眼正在思索的白糖糕和油炸鬼。
同属幺字牌锦衣卫,他们这两位不可能不清楚那位叫花佗的人成了锦衣卫吧?那他们来这儿一遭不是单纯玩弄他一下?定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当真是无妄之灾!
胡堂主心中悲愤情绪达到顶峰,而后又瞬间松了口气。
知道原因就好办了,过了这一遭应该没有大事,最可怕的是不知道原因。
推测出事情前因后果的胡堂主低声道:“他早已去了国都,成了幺字牌锦衣卫。”
王裕不禁眨眨眼。
王裕一行人离开之后。
胡堂主整个人却神采奕奕,幺字牌都发话了,这个堂主的位置他是保不下了。
但这下给别人挡了灾,说不定之后还能运作到其他油水充足的岗位,聪慧如他!这都能推测出来!
此时正值日落。
城中人来人往,所有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长,如同巨人一般。
白糖糕和油炸鬼在街上反复回忆,终于从边角料的回忆里找出个大夫来,他们都不是很关注这方面,向来是能死就死,绝不送医,人死完过个几天又重生了,他们一直没有这个需求。
但印象里有个做外科手术的大夫,非常厉害,名望很高,这似乎就是王裕口中的花佗。
两个都尴尬得不成样子,没想到兄长的线索就在他们自己手上!
但好在,他们有个非常好的优点,心特别大,又正好遇上了王裕这个颇为腼腆的同龄人。
说着说着尴尬就没了。
白糖糕伸手记下了备忘录,嘀咕道:“这个堂口得换个能干事的人,还得搭一个从小学堂出去的,看看效果,这个人不干实事,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油炸鬼见白糖糕正记着,随口补充道:“一定要记得盘盘帐,这种人不可能不贪,等他交接完,还要重点审一审有没有买人试药,杀人害命这种案子,顺藤摸瓜找找他贿赂的人,有就砍了,震慑震慑他们。”
“不过最后他怎么怪高兴的?人傻的?”
“鬼知道他脑子里想什么,莫名其妙的。”
王裕抱剑,站在在一旁定定地瞧着二人的举动。
不禁想到,他们嘴上说着什么只是工作而已,别对他们抱太高的期望,但很显然,他们并不像他们嘴上贬低自己的模样。
他们比这世上大多数人都要尽责柔软,都要能够看见别人的痛苦和困难。
若是他没记错,他们被绑在丹鸟村的行刑架上的原因,也是因为看丹鸟村贫瘠,试图带领他们修一条通向外界的路,虽然如今丹鸟村被夷为平地了,他们先前的努力也打了水漂。
但是从丹鸟村的居民的表现来看,他们是如此爱戴白糖糕和油炸鬼,甚至爱戴到想要分出两份永生不灭的名额送给他们。
虽然他们恨不得村民们别那么爱戴他们。
他们究竟是如何长成的这般模样?
剑客好奇地想。
第049章 国都
一行人休整了两日。
既然已经得知了兄长大概方向,他们也就抛弃了去周边所有有关医道的门派拜访的念头,一门心思往南州国都走。
南州国都名为“玉京”。
其城池之雄伟壮阔,令人咂舌。
无数块青砖垒砌,青黑色的外城满是庄严肃阔的气质。
无论任何东西与之对比,都如同掌心的米粒。
来来往往的人群如同城墙之下的蚁在巨大的巢穴边活动。
“哇——”
温书惊叹。
油炸鬼扯住缰绳,熟练地让马停下脚步:“很壮观吧?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是这样。”
白糖糕翻身下马:“门口集市不让停车。”
“我去给你们栓好!”
白糖糕自告奋勇,一个人牵着好几匹马很快就消失了。
温书正靠在一边试图帮助岁娘用铅笔将“玉京”素描下来。
人群熙攘,玉京门口的集市多是摆摊的小贩,一眼望去,竟好似玉京的外城一般,不愧为传闻之中的“贸易之都”。
白糖糕将马拴在城外,毕竟玉京城内限制马匹数量。
经过商议,他们决定步行入城。
作为南州王朝的贸易之都。
相比起中州王朝格外严格的筛选入城手续。
玉京自然是不会做这种卡入城通行证的都城。
甚至只要出示身份证明,连武器都不需要检查就能入城内。
城门护卫的敷衍态度简直要溢出来。
简直像是一朵奇葩。
温书也不禁好奇:“没关系嘛?这样里面的人不怕被刺杀?”
毕竟最高领导人所在的地方哪里不是安保严格,他们的人身安全真的特别重要。
见识过中州国都严格安保的岁娘也不由得点点头附和:“中州的入城极其严格,监天司日夜巡逻,才保证了中州国都的安康。”
白糖糕神秘兮兮地摇摇头:“我们可不需要这么多人手来巡逻。”
毕竟他们锦衣卫还需要管南州国内四面八方的诡异事件。
自然没有多余的人手来护卫玉京。
面对着众人好奇且疑惑的目光,白糖糕得意地笑了笑:“咱们国师大人可不简单。”
跟着流动的人群,进入大开的城门内,步行进入外城。
“当年南州王朝先帝因病逝世,唯一的储君仅有三个月大,外有强敌环伺,内有豺狼虎豹,先帝托孤于申错,将其奉为国师。”
白糖糕以一种抑扬顿挫地语气说道:“偏生这位申国师,既不是佛教中人,亦非蛊毒内人,区区一名不见经传之人,唯一入世人眼中的官职,也就只是先帝潜邸之时的属官,他当时还很年轻,南州王朝内所有教派的人笑歪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