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高岭花失败后(80)
骨龙就是在这时由黏人呆呆龙化身战斗呆呆龙,把二域主叼到森罗兽骨殿上空,在众人注目下揍得只剩一口气,一尾巴扫回了二域。
也是那晚,整个八方域都见识到了血月下这只残忍暴虐的巨龙,季云琅从此出门,不管到哪儿都有人怕,需要战斗的场合少了很多。
当然,少了不代表没有,八方域那种地方,明枪暗箭防不胜防,也不怪他们想来仙洲,根本没人愿意在那里待下去。
骨蛇轻轻缠上了他的腰,伸出信子来舔他的脸,季云琅收起剑,拍拍蛇头夸道:“有点本事。”
骨蛇兴奋得皮下的骨头都开始跳舞,从嘴里吐出几根小猫毛毛到他手上,仿佛在问,它跟炭炭谁更厉害。
季云琅把它从自己身上解开,“那要看你们谁更听话了。”
他抱着蛇头叮嘱了几句,最后指指外面,“能看好孩子,守好家,你就比小猫厉害。”
骨蛇重重点头,让他放心。
季云琅回到云家时已经是半夜,等天亮,婚礼就该开始了。
随着时辰将近,蓬莱峰顶各处都开始增添守卫。
季云琅修仙,有灵力,只有凡人肯定挡不住他。
只是云家结仙缘,蓬莱岛上的族人仙凡参半,会修炼、有灵力的并不少。
季云琅的确在外面被卡住了,进不去,几个修仙的云家族人已经聚集在峰顶,向外探查有没有可疑的气息出现。
他找到个稍远的角落等了片刻,等到一只夜色中哒哒哒跑过来的小黑猫,炭炭顺着腿爬到他头顶,放出灵光把他整个覆盖住。
这下谁也探查不出他的气息了,季云琅抬手拍拍头顶的小猫,“你怎么这么厉害?”
炭炭在他头顶端坐,得意地摇头晃脑:“喵喵~”
季云琅成功潜入云家时,夜色正深,云姝的院落不再那么冷清,围了很多人,祝福她的,教导她的,为她梳妆打扮的,直到这时候,季云琅才感觉到云姝像个大家族的姑娘,而不是一个可有可无,住在偏远小院里的女子。
他抱着小猫找了个更偏的院落,把它举到眼前,“我想跟江昼说话,应该怎么做?”
炭炭眨眨眼,把自己脑袋凑到他嘴边,蹭了蹭,季云琅问:“亲你一下?”
小猫一愣。
黑绒毛悄悄泛起粉,然后点头,期待地看着他。
季云琅笑,瞅准它脑袋上最毛绒的一处,“啾”一下就要亲上去,突然感觉被一股灵光阻拦,脸被推开,江昼的声音传来,“不用亲。”
“……”
炭炭紧张地眨了好几下眼,骗人亲亲没亲到,还被当场拆穿,羞愧地抬起爪子,把自己的脸捂住。
季云琅嘴角依然挂着笑,弹指挥灭那点灵光,朝小猫脑袋“啾”一下亲了上去。
“!”
炭炭全身的绒毛瞬间舒展,小耳朵粉扑扑的,松开爪子来看他。
“喵喵喵喵~~~”
叫声黏黏腻腻,开开心心,变成了最快乐的小猫。
江昼:“……”
他的声音不太高兴,“说了让你别亲。”
季云琅现在不想理他,但是他主动找江昼说话,不理他又显得很奇怪,于是压低声音,冷冷“哼”了一声,当做回应。
江昼在那边沉默,然后问:“你找我,就是为了,让我听你亲小猫?”
季云琅问:“你怕我死吗?”
他说这种话,江昼语气明显更不高兴了,“你不会死。”
“难说。”
江昼问:“还在云家吗?”
“嗯。”
“你乖一点,听话,劫完亲就回家。”
季云琅听他这话,心里很难受,又问:“你真的不怕我死?”
“你不会死。”
“师尊,其实我什么也不想,就想跟你在一起。我们在蓬莱岛,或者回观海峰住,哪里都行。”他问,“你呢?”
江昼沉默片刻,问:“你怎么了?”
季云琅抱着小猫说:“没怎么。我现在就想回家,回家后看到你也在,我们可以一直待在一起,很久不出门。你能回来吗?”
江昼一直没出声,只有小猫脑袋还亮着灵光,良久,江昼说:“我会找你的。”
季云琅眼神黯了黯,什么也没说,松开手,把炭炭放到地上。
炭炭疑惑地坐在他面前,歪着脑袋看他:不说话了吗?
季云琅不出声,他想到了和江昼在观海峰上的日子。
最怀念也最喜欢的,就是刚被知晓心意那年。
他十六岁,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被发现了那样的心思,师尊既没打他也没骂他,甚至没有为了避嫌而刻意冷淡疏远他。
江昼不反感,季云琅做事自然就大胆。
他给江昼端茶递水,从前要装出一副清澈单纯的模样,现在他会趁江昼接茶的时候故意蹭他的手,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脸,盯着他的唇,看唇瓣沾了茶水而变得湿润。
江昼轻抿一下,季云琅等着他伸出舌来舔,然后江昼就放下了茶杯。
“云琅,”江昼说,“别这么直白。”
眼都要黏师尊唇上了。
江昼这话说得就直白,季云琅垂下眼,“哦。”
想了想,他又补充:“师尊,真好看。”
他心思不正经,自然没少读那些情情爱爱的话本,上面说,想俘获一个人的心,嘴不能笨,脸皮也不能薄。
他说出这样的话,显得嘴很甜,但是江昼好像没什么反应。
季云琅心中疑惑,他夸师尊好看,师尊不开心?
于是他寻了个机会问江昼:“我做什么,你会开心?”
江昼指指外面,“把花浇了。”
季云琅转身要去,忽而脚步一转,又站回来,厚着脸皮道:“我帮师尊做事,师尊给我什么好处?”
江昼坐下,“你从前也做,不要好处。”
“从前是从前,”季云琅盯着他,“现在我要追求你,当然不能默默干活,让你不知道我的好。”
江昼问:“你在追求我?”
季云琅:“嗯。”他伸出手,“师尊跟我牵一下手,我就去帮你浇花。”
这对江昼来说简直小菜一碟,边跟他牵上边说:“以前也会牵。”
季云琅把他的指尖握在掌心,“不一样。”
江昼问:“哪里不一样?”
季云琅不说,站在他身边牵够了,转身去浇花。
从这回开始,他帮江昼干什么都要求江昼给他牵一下。
到了后来,江昼再想让他干活,自己就伸出手来说:“牵。”
季云琅觉得时机成熟了,可以得寸进尺,不牵,站在他面前说;“师尊给我摸摸脸,我就……”
他话说一半,江昼就沉下脸,生气了。
季云琅霎时噤声,想当自己没说过,伸出手来牵他,牵完去干活。
没等碰到,就被江昼拍开了手。
江昼没跟他说话,起身自己去浇花。
季云琅跟过去,帮他拎桶,说:“对不起。”
江昼不理他。
一直到浇完了花,江昼都不跟他说话,季云琅目送他回房换衣服,目送他出门。
他又去找云晏了。
这次季云琅没跟着,他进了江昼的房间,躺上他的床,抱住了他刚换下的衣服。
江昼终于对他生气了。
他很后悔,早知道不学话本上的,觉得时机成熟了就可以得寸进尺。
努力了这么久,明天开始就要全部归零。
他才牵了几天江昼的手,还什么都没做过,没抱过他,没亲过他,江昼要是以后再也不理他,他该怎么办?
他抱着江昼的衣服,感觉把江昼抱在了怀里,他身上很烫,呼出的气息也很热,双腿蜷了起来,衣料摩擦着被握在手心,带着江昼身上的余温。
江昼突然进门的时候,他还没结束,听到开门声,他也没怕,眼和脸都很红,看向站在门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