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从调剂，但第一指挥[星际] 上(152)

　　接着，杨全恩又在地图上的沙漠部分标记两点：“我移动了丹，所以丹和郁郁现在也很接近。”
　　从他铅笔勾勒的线路来看，郁郁和丹现在距离10格。
　　对林逾而言，这个距离似乎不太友好。
　　但杨全恩认为的“接近”可能和自己不同，迟疑片刻，林逾问：“你之前丢出了多少？”
　　“还行吧。”杨全恩无表情回答，“5＋6，十一格。”
　　林逾：“……”
　　林逾：“别说了，对我心脏不好。”
　　抛开这种无形的对比讽刺不谈，至少杨全恩带来的两个消息都算不错。
　　丹·伍德是治疗类支援系，有他协助，至少郁郁那边可以放心不少。
　　而陈勇为堪称救场的落地点，再和杨全恩的绝佳手气结合——如果杨全恩能保持发挥，最迟明天，陈勇为就能和克洛维斯或陆枚的其中之一实现会师。
　　“但是，还有一件事。”
　　不等林逾高兴，杨全恩始终阴着的脸色让他察觉到一丝不祥。
　　杨全恩抬手抹了一把脸，又是数秒的沉默，他才终于接上前话：“……地图上出现了莫川的坐标。”
　　话音落地，林逾怔怔看过去。
　　秦莫川？
　　从杨全恩和陈勇为的谈话来看，秦莫川似乎是被「午马」带走，大概率出了意外。
　　就连结盟谈判时，杨全恩都放弃了秦莫川这个队员，只要求林逾帮忙保证队内四人的安全。
　　现在突然说秦莫川也在地图？
　　“这……算好事吧？”林逾试探着问，“你和他联系上了吗？”
　　杨全恩摇头，语气更加凝重：“通讯器没有他的频道，直播间里也找不到他。我的‘蛇’已经按照坐标赶去地点了，但移动速度不太理想，到现在还没到达。”
　　“而且，莫川的坐标是出现在雨林区域，我不敢动他，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移动他。”
　　随着他的叙述，林逾略略蹙眉，可惜他完全不了解秦莫川的客观情况，贸然推测反而可能带偏了杨全恩。
　　半晌，林逾问：“你有什么计划吗？还有，苏言又怎么样？”
　　杨全恩的忧色更重，他的铅笔移动了很大一段距离，才在和陆枚等人几乎横跨一片雨林的彼端落点：“……完全无法汇合。”
　　这之间隔着大几百的差距，要想汇合还得穿越雨林腹地。
　　既危险，又意义不大。
　　林逾仔细端详地图，把八个人的坐标点都粗略记住，头脑风暴片刻不停，关于秦莫川的猜测更是层出不穷。
　　但现在还不是追问的时候，要等杨全恩更加心焦，再提出自己心里的构想。
　　“21：00的移动怎么办？”杨全恩主动转移话题，“克洛维斯，还是陆枚？”
　　林逾应声回神，杨全恩比他乐观不少，甚至兴冲冲提议：“虽然勇为没办法斜着走，但如果21：00我们都能丢出10以上的步数，往中心集合，还是可以很接近的……”
　　说着说着，杨全恩的目光渐渐落在林逾的脸上。
　　后者表情惨淡，半点看不出对光明未来的展望。
　　杨全恩停顿半秒：“林逾，你说过自己手气还行的。1＋1只是发挥失误，对吧？”
　　林逾：“……”
　　他不开口，杨全恩的神色也逐渐灰败：“你说话啊。”
　　林逾道：“我决定把表现的机会留给杨指挥，比如今晚投个12，明天再来几个12。”
　　杨全恩看向他的眼睛都快冒火了。
　　两人相视，却是两张嘴凑不出一个完整句子，好半天才听林逾打破僵局：“不过1＋1和6＋6的概率其实也是平等的。”
　　杨全恩无话可说，愤愤卷起地图，转身不再理他。
　　林逾讪讪笑了一会儿，重新整理一遍目前的情报进度。
　　程风雨留待张希谷来解决；
　　郁郁可以留在原地等待丹·伍德的汇合。
　　接下来，他只需要在克洛维斯和艾利亚斯之间做出抉择——是继续和克洛维斯较劲；还是和艾利亚斯沟通，先把他移出入夜后会更加危险的雪山。
　　于是林逾静悄悄离开了阅览室，他目前暂时失去和克洛维斯连线的权限，不过和艾利亚斯联络还是可以做到。
　　短暂的等待后，彼端传来艾利亚斯一如既往的温润嗓音：“指挥？晚上好。”
　　出于对彼此的信任，艾利亚斯早就和林逾约定，单人作战期间林逾会把更多的心力投放在克洛维斯和陆枚二人身上。
　　因此，除了平安落地的报告，艾利亚斯和林逾在这漫长的几小时里几乎没有其他沟通。
　　林逾相信他的能力，而艾利亚斯也愿意相信林逾的大局观。
　　而且由于艾利亚斯在公众面前始终良好的形象，就连他的直播间里也鲜少出现恶意的弹幕。
　　艾利亚斯就这样戴着RC眼镜和弹幕聊天，对他而言居然可算是在荒寂雪山中不错的消遣。
　　“我只是运气比较好，觉醒了一项相对实用的异能，请大家不要因此看轻其他同学。”
　　艾利亚斯无奈笑着与弹幕对话。
　　他的手腕上停靠着一只身形显得略微庞大的白色雪蝙蝠，而其余雪蝙蝠都殷勤地围绕他低空飞行，别说嗜血攻击，它们每一只都乖巧温顺，无限接近谄媚邀宠的家养小猫咪。
　　这幅画面堪称其乐融融——假如能忽略艾利亚斯脚边数不清的雪蝙蝠尸体。
　　艾利亚斯继续介绍：“这只体型相对强壮的，应该就是此处巢穴的boss。我想，它的评级应该在A级左右，因为它的精神反抗非常激烈，连我也费了一番功夫。”
　　[“非常激烈，指摸摸头一秒驯服”]
　　[“呜呜呜连雪蝙蝠都能被艾殿下摸摸头，下辈子我也要当雪蝙蝠”]
　　[“下辈子顺利投胎雪蝙蝠，摸头后就被艾殿下拧脑袋hhh”]
　　弹幕还未笑完，艾利亚斯轻笑着探指捏住“雪蝙蝠boss”的头部。
　　他有意把手伸进观众视角不能看见的穴里，并用肩背挡住视野，而后手指用力。再在直播间里出现时，方才温顺贴心的“雪蝙蝠boss”就只剩下可怜的尸体。
　　艾利亚斯漫不经心拈去衣上雪尘，数了数这段时间的收获：“今天就先到这里吧，适当保护异兽也是有必要的。”
　　弹幕又是一大片夸赞。
　　他们对公认的英雄向来不吝赞赏，更何况在观众看来，艾利亚斯和寻常军校生不同，比起学生，艾利亚斯更是堂堂正正的军人。
　　虽然星网也不乏对军方的控诉和抨击，但人类的慕强心理终究会驱使他们拥护“真正的强者”。
　　起初也有林逾的黑子跑来艾利亚斯直播间挑衅，可惜在艾利亚斯的支持者的炮轰下，那帮黑子根本不成规模。
　　S级异能、S级体能；
　　冯·维尔家族第一继承人；
　　第四军区和第六军区共同认可的21岁少尉；
　　帝国首都军校304期战斗执行系的理论实战双第一。
　　无数光环加冕，艾利亚斯根本不用苦恼弹幕的评价。
　　“不过大家私底下可不要尝试狩猎雪蝙蝠，它们对大多数人而言还是有一定威胁的。”
　　艾利亚斯温声提醒，又有些歉意地笑笑：“我是不是又不自觉啰嗦了？因为实在担心大家。在野外偶遇雪蝙蝠的话，请第一时间拨打当地军区的求援热线，军人们都会竭力保护……啊。”
　　他的话语被通讯器闪烁的绿光打断，艾利亚斯按下接通，面上笑容比之刚才更加温柔。
　　“指挥？晚上好。”
　　在观看了艾利亚斯的直播后，林逾顺带看了一眼目前的队友积分。
　　如果说陆枚能赚到积分是个不小的惊喜，那艾利亚斯带给他的惊喜就更大了。
　　仿佛是为了侧证艾利亚斯的手下冤魂之众，他的积分数字已经跳跃成第一名专属的鲜艳红色。
　　这说明，花费几小时献祭大半个雪蝙蝠巢穴后，艾利亚斯暂列所有非指挥系考生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