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钓系美人盯上后[虫族](88)
强光刺眼,长长的睫毛眨了又眨。在适应光线后,一双与修郁同款,琥珀般通透漂亮蓝眸睁开。它瞬间锁定了两虫的身影,最终凭借信号抖动了小天线。
“父父!”
奶声奶气的虫崽像是个发条玩具,屁颠屁颠地爬向萨缪尔。
它一把抱住自家雄父的腿腕。
分明身形不稳,还踉踉跄跄。可在感知到一旁修郁的能量信号后,霸道的崽子随即伸出肉爪子蹬了过去。
“……”
修郁微眯了眼。看着那只蹬向自己,却因为过于短小而脚指头都在绷直颤抖的肉爪子。
这小东西多少有点叛逆。
他下完定义,就见崽子啪嗒啪嗒掉泪珠子。然后朝着萨缪尔,伸出一对爪子,“抱抱,抱抱……”
萨缪尔心疼极了,连忙抱起自家虫崽。
那头浅金色的卷发,正如梦中一样。好似舒卷烂漫的云朵触碰上他的胸膛,小脑袋依恋地在他的怀里蹭蹭。
萨缪尔的心早已软到没有形状。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虫崽,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转过头,满眼璀璨地给修郁看,“修郁,你看。”
看着萨缪尔的表情,修郁顿了下。
一股不知名的憧动缓缓蔓延上心头。他顺着军雌的话望了过去,崽子的屁股对着它,左扭右扭。
暗搓搓示威。
“它会喊父父。”
萨缪尔唇角绽放出笑容,将崽子的脸对向修郁。顿时大眼瞪小眼,虫崽肉嘟嘟的脸蛋上,粉嫩的小嘴瘪了起来。
毫无察觉的萨缪尔,欣喜道,“崽崽,喊雄父。”
歪着小脑瓜的虫崽警惕地盯着修郁。
漂亮的眉毛忽然拧巴在一起,两瓣唇也抿得紧紧的,像是要吞掉般,不情不愿地发出闷闷地音节。
“**。”
这绝非是父父的发音。
萨缪尔感到尴尬,不知道自家崽子怎么跟个小倔驴一样。他瞄向修郁,却从他脸色窥探不出任何表情。
萨缪尔忐忑起来,他无法确定修郁究竟喜不喜欢他们的崽崽。修郁倒不至于跟只毛都没长齐的崽子计较,而且这只崽子还是自己的。
他看着崽子亲亲热热地搂住萨缪尔的脖子,然而口齿不清道,“雌……崽崽,漂酿。”
它以为自己是只雌崽?
修郁的唇微不可察地勾起,“挺好的,是只雄崽。”
话音刚落,崽子便猛地僵住了。
它是雄……崽?
大颗大颗的金豆子瞬间涌了出来,在眼眶里转圈。刚破壳的崽子就迎来了虫生中第一个打击,它委屈极了。嘴瘪了又瘪,终于忍受管不住。
哇哇大哭,“……要雌崽崽。”
它不漂酿了。
因为萨缪尔曾经夸它的虫纹如果变成雌纹会很好看,于是崽子便以为雌崽要比雄崽更漂亮。而自家雌父喜欢的是漂亮的雌崽。
萨缪尔手足无措,性别可要怎么改?
他连忙哄着哭红脸的白团子,“雌父也喜欢雄崽。雄崽会和雄父一样,强大又漂亮。”
听到这话,不料崽子却哭得更厉害了。它哭到打
嗝,委屈巴巴。
——呜呜。
——它不要和坏坏雄父一样。
萨缪尔哄不好,求助地看向修郁。
修郁自然知道这小家伙为什么哭,他冷不丁出声,“再哭就会变得丑巴巴。”
果然修郁的话奏效了,崽子立马止住呜咽的动作。它瞪着自家雄父,眼泪憋在眼眶不停打转。
也亏是个没知识的小崽子。
修郁眼底有了笑意,继续道,“不睡觉的虫崽也会变丑。”
信以为真的虫崽,小爪子紧紧抓住萨缪尔胸前的衣服,连忙闭上眼睛。可不到几秒,崽子却又悄悄半睁了一只眼睛偷看。
修郁:“要变丑了。”
“呜哇!”
它边哭边闭眼,晶莹剔透的泪珠子直往下掉。萨缪尔心疼,拍着崽子的背哄道,“雄父他骗你的,崽崽不哭了。”
不知过了多久,哭累的崽子才终于在萨缪尔温柔地安抚下睡去。萨缪尔将虫崽放入育婴房,守了半个小时后才悄悄离开。
待他出来后,修郁已经换好了衣服。
因为崽子的意外破壳,萨缪尔的计划宣告破产。但此刻他也没了旖-旎的心思,迟疑地看向修郁,“你不喜欢崽崽吗?”
修郁和崽崽不合的气场,让萨缪尔再次担忧起来。他总觉得自己过于勉强修郁了。一开始便是他恳求修郁帮他留下蛋的,然而现在他又想要对方喜欢上这只强求下来的崽崽。
军雌落寞的情绪显而易见。
修郁淡淡出声,“并没有不喜欢。”
他的确没有不喜欢虫崽,只是大概需要一个磨合期。就像他与萨缪尔之间般,与虫崽的相处也需要一个过程。
听到修郁的回答,欣喜瞬间涌进萨缪尔的眼中。没有讨厌,就有被喜欢的可能。
崽崽会获得修郁的喜欢吗?
这个问题却叫萨缪尔再次清醒过来,这么久了连他自己都还没有获得修郁的青睐……
情绪在反复横跳。
所有的问题都仿佛汇聚到了最核心的那个点。尽管忐忑不安,但萨缪尔还是忍不住靠近修郁。他的小指轻轻勾撩了下修郁的小指,颤动的唇缓缓掀开。
“上一回的问题,你能回答我吗?”为了蛋,也为了他自己。萨缪尔直视着修郁的眼睛,想从中确认出自己的身影。
“修郁。”清冷的嗓音在故作镇定。
“你有没有喜欢上我一点了?”
这是无解的问题,但必须要有答案。
修郁深深地注视了萨缪尔片刻,终于给出自己的答案。
“我并不知道。”
像是被一盆冷水浇淋,萨缪尔的心脏迅速冷却。他蜷缩了手指,想要迅速撤离。可修郁却反过来勾住了他的手指,细腻地摩挲。
他并没有让他逃掉。
而是将眼睑已经泛红的军雌揽入怀中,“看来虫崽爱哭的属性是遗传你的。”
“教官,我的确并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
“当你千方百计接近我却又后退时,我会产生躁意;当你瞒着我连夜逃离军校时,我认为一切回到了适合的位置,但似乎又缺了点什么东西;当看到你跟那只军医走在一起时,我清晰地感觉到了独占欲,并且令我想要杀了他……”
修郁的嗓音轻柔,眼神却越发深暗,“这一切我都无法给出准确的定义。”
他是只极度理性冷静的虫。
可看着萨缪尔通红的眼睑时,也逐渐有了怜惜的感觉。修郁亲吻着他的后颈,陈述着每一个事实,“我的确喜欢看你哭,但也会有并不想让你哭的时候。”
“教官,你认为这算喜欢吗?”
他将问题抛回给萨缪尔,却不知萨缪尔早就随着他的话语而不断震颤了心脏。
如果这不算喜欢又算什么?
恍惚间,眼泪决了堤。
他打湿了修郁的衣领,用力地环抱上去。像受伤的幼兽,蜷缩进雄虫的怀中,带着哭腔凶巴巴道,“修郁……我决不会告诉你的。”
“你休想。”
答案或许已经不重要了。
修郁的唇角微扬,感受着军雌的哭腔。正如他所言那般,他的确喜欢看他的哭。尤其在某些时刻。
于是他抚摸了他的腰际。
低哑询问,“那你想不想继续哭?”
第73章
虫崽香甜地睡在育婴室。
一墙之隔的客厅内, 温度黏腻而火热。
修郁遵守着医嘱,在军雌的孕腔还未彻底修复前,并没有深入做些什么。
但深浅不一的(言语)刺激, 以及撩拨逗弄的恶趣味, 足以让敏感的军雌眼泪掉得更加厉害。
他拥抱着修郁, “你明明说过不想让我哭的。”
在特殊时期, 散发出奶香的军雌,与虫崽如出一辙。尽管外表清冷,但通红着眼睑呜咽时,却变得软糯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