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天师大人效命(11)
厉南十分尴尬地朝言行善点头,“请听我解释,昨晚……”
“到车上再解释。”言行宴蹬了蹬腿,“你也一道跟我回家。”
言行善故作夸张地诶诶两声,“这就见家长了?不太好吧……”嘴上贫着,他却已经先行转身带路。厉南和言行宴也没什么要拿的东西,很快关上门跟着言行善坐上了停在旅馆前的车。
经过言行宴十分钟懒洋洋的解释,堂哥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但就原因和对策仍旧一无所知,“我从来没遇见喝了孟婆汤还没事的人,包括我们业内的天师……你同学真的不是鬼吗?”
“你看他像吗?”
“那就是他身上有什么护体的法宝,你搜搜看呢?哦,昨夜你们都坦诚相见了,按理说每寸肌肤,包括里外你应该都检查过好几遍了。”
厉南:“……”
他打断言行善的黄腔道:“言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言行善通过后视镜给了厉南一个大大的笑脸:“你问你问。”
“你觉得我身上有香气吗?”
他的这个问题也引起了言行宴的关注,两个人用着同样的目光等待堂兄的回答。
“什么???”言行善一脚刹车停在红灯前,他奇怪地从驾驶座上回头,用力嗅了好几下,“没有啊,你涂了什么?你们gay平日里活得都这么精致的吗?”
“……只有我闻得到。”言行宴皱眉,“不对,先前那个淫鬼也说了你身上很香,难道是分人的?”
言行善咦一声,“什么样的味道?”
“香,好闻,芬芳馥郁,沁人心脾,猫吸薄荷,恨不得死在他身上……”言行晏连思考都不用直接脱口而出,要不是厉南红着脸捂住他的嘴,恐怕不知道还要用上哪些羞耻的形容词。
“啧。”堂哥被恶心得不轻,绿灯亮起的时候下脚迅猛有力,恨不得把车开飞起来,好早点到家早点脱离苦海,言行晏被颠得头晕脑胀,怒道:“慢点!再急刹我把你脑袋拧下来!”
言行善缓缓放慢行速,奇怪道:“我还不是怕你没了魄有危险!……你的魄真的没了?我怎么看你现在气色比之前还好,说话也是中气十足,你发现没有,从你上车以来,你都没咳嗽过。”
听到堂哥这么一提,厉南才意识到言行晏确实很久没有咳嗽过了,时间甚至可以追溯到今早醒来。
言行晏猛地扭头看向厉南,灼灼目光里充满了绝对是你有问题的涵义,厉南很无辜的把脸瞥向窗外,看着汽车越驶越偏,以拐卖人口毁尸灭迹的路线在无人的道路上行进一刻钟,最终拐进了一座十分豪华,甚至可以称得上庄园的地方。
厉南:“……”
明明先前车开进铁门时已经听到了一声:欢迎言行善先生回家,厉南硬生生又在车里坐了五六分钟,才见窗外的风景从各色各样的树木变成建筑。
豪华的三层别墅前站满了形形色色的人,皆是一脸凝重地注视着载着三人的小车,言行善刚一停稳,便有许多人迫不及待地冲过来,为首那人拉开车门唤道:“行晏,快,固魂……水……”
车内的言行晏非但没有像众人料想的样瑟瑟发抖,反而面色红润,非常自在地躺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
厉南真是把一辈子的尴尬都用在了今天,他清楚地感受到来人未说出口的话语:死到临头了还不忘和男人打情骂俏?
“不用怕,待会可能会取一点你的血,但是不会伤害你的,更不会用权势逼你做什么,但事关我的一魄,希望你也能尽力帮助我。”言行晏接过玻璃杯,将其中所谓的固魂水一饮而下,厉南听到他言语中的安慰与温和,很是受用地点点头。
他本来都想好了豁出面子和言行晏在众人面前搂搂抱抱、不清不楚,但临下车前言行晏却推拒了他的拥抱,最后在他肩头嗅了一口气,屏住呼吸独自踏下了车。
厉南看着言行晏在离开他的瞬间脸颊血色尽褪,十指指尖也从苍白变为紫色,整个人都在轻微地打颤。
言家的仆从众多,毕竟这么大个庄园,确实需要许多的人力打理,主人家一共来了六个,没有人给厉南介绍,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真正的一家之主是坐在最上座的老爷子。
那人看着言行晏难受的模样,眉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关心,言行晏拒绝了所有人的搀扶,一人走到老人膝前喊道:“爷爷。”
老人握住言行晏冰块一样的手,小声问了几句话,随后便开门见山地大声道:“关于你同学的身份,我已经有了猜想,不过还需要他回答我几个问题,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站在厉南身边的堂哥言行善立刻隐秘地推他一把,厉南当即明白他的意思,快步走上前。
“您好,我叫厉南。”他说话间瞥了言行晏一眼,试探性地碰了碰他的后背,被他触碰到的人神色忽地一变,厉南再想离开时却被不管不顾地搂住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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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香香香,就知道香,再香打歪你的鼻子。
晏:委屈巴巴……
第10章 阴婚2
老者为面前二人的动作眯了眯眼,却没有说什么。
“你不是不要我碰的吗?”厉南凑到言行晏耳边咬着牙关问,后者也效仿他的动作低声答道:“我这不是觉得在爷爷面前抱成那样不成体统吗,但是实在太难受,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把头回过去,爷爷要问你问题呢!”
“咳。”老人轻咳一声拿漆黑手杖敲敲地砖,深邃的眼眸盯着厉南不放,“厉南我再问你,你父母姓甚名谁?”
厉南未曾隐瞒,快速答道:“厉文涛,陆鸥。”
“陆……你的外公又叫什么?”
厉南的外公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去了,记忆中的面容早已模糊,每年只能在清明节前从墓前的照片上匆匆瞥过一眼,“……陆正兴。”
“是他。”老人本来充满威严的脸上扬起一个笑容,整个人忽然变得慈祥和蔼起来。
“小子,有些话恐怕得你外曾祖父外公亲自跟你说才更合适些。”
“什么?”厉南不明所以,“你是指太外公?可是我的外公都早已经……”话说一半他又硬生生收了回去,因为厉南看见言行善递来一面平板电脑差不多大的小镜子,镜面一晃,像湖面涟漪那样徐徐展开,再接下来,映出了一张与他外曾祖父相似的脸。
只不过比照片上的人白很多,眼睛也是涣散的黑,厉南知道这肯定是他的外曾祖父公。镜中的外曾祖父看着只有二三十岁,十分年轻。他的面部表情很生动,看起来像是比厉南还要惊讶许多,嚷嚷道:“这什么东西!诶,老张,你来看看!”
另一边窜出来一个少了耳朵和半边肩膀的鬼,“不知道啊……”
“太外公,我是厉南,是陆正兴的外孙,你在做什么?”讲真的,因为有前两天的铺垫,如今和死人对话什么的,厉南都不怎么惊讶了,甚至还怡然自得地加上一句寒暄的话。
“阿兴的外孙?我的外增孙?我的老天,你居然都长这么大了!!”外公高兴坏了,扒着镜子仔仔细细地看厉南的眉眼,“太外公在排队投胎呢。”
厉南:“……”这都多少年了,还没投上呢?
“没法啊,你看这排队的人实在太多了。”外曾祖父说着把镜子往他身前拨弄,只看见一条密密麻麻的队伍,直达目光无法企及的远方,就像国庆节时期的长城,鬼山鬼海。
外曾祖父又问了问妈妈爸爸的近况,随后他突然脸一板,口吻严厉道:“不对,你分明还活着怎么能和我交流的!你是不是搞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了!不准啊,你绝对不行!听太外公的话,离那些鬼东西远点,要相信唯物主义和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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