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131)
掰不开,小宝惊慌地左右看看,看到供桌上有一个铜狮子,他跌跌撞撞地爬下床想去拿那个铜狮子,可就在他快要碰到时,他的手指头伸了半天却怎麽也够不到。回头一看,小宝收脚,脚上的链子阻碍了他。
顾不上脚踝会痛,小宝努力伸长手想够到那个铜狮子,可总是差那麽一点点。链子的长度可以让他在床边活动,却让他无法拿到任何一样“危险”的东西。小宝的脸涨红,眼泪险些又要掉出来了。告诉自己不能放弃,小宝一条腿站著,另一条被绑住的腿挂在半空,整个身子摇摇欲坠地去够那个铜狮子。
“碰!”へ梦 论 坛
门被人撞开,小宝的身子一抖,平衡骤失,重重地摔倒在地。
“呀!”进来的人惊呼,凌乱的脚步声过後,小宝被两个婆子扶到了床上。看到两人,小宝忍不住恳求;“放了,我,求求,你们,放了,我。”
一位婶子三两下擦去小宝的眼泪,什麽也不说,对另一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动手,扒衣服的扒衣服,脱裤子的脱裤子。
“不要!不要!”
瘦弱的小宝根本不是两人的对手,没一会儿,他就被拨了个精光。小宝死死攥著布包,连喊都不会喊了。扒光了小宝,两人出去了。没多久,她们又回来了,抬著浴桶。热水注满、花瓣洒下、精油也来几滴,白白嫩嫩的小宝被两个婆子丢进了水里。
一个给小宝洗头、一个给小宝擦身,那两个婆子还故意在小宝白嫩嫩的小屁股上多模了两把。不过小宝顾不得害羞,他只想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小宝咬著嘴,心里喊著哥哥,水很热,小宝的脸却是煞白煞白。
好不容易“酷刑”结束,小宝被两个婆子从桶里捞出来,几下擦干後,两人又把大红大绿的衣裳往他的身上套。两人的力气出奇的大,小宝被两人翻过来倒过去,晕晕乎乎的忘了哭。等到小宝出了一身大汗,两位婆子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手才算是离开了。
“哢哒”,链子又拴上了,两位婆子带著不明所以的笑走了,关了门,落了锁。浑身洗得香喷喷的小宝气喘吁吁地盯著紧闭的房门,缓缓地把握成拳头的右手背到身後,布包湿了,发带也湿了,但那是小宝的希望,离开这里的希望。
之後,一位婆子端了饭菜进来,又面无表情地出去了。小宝不想吃,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不吃。如果哥哥们来了他没力气跑,他会拖累哥哥们。大口大口,也不知道自己吃了点什麽,小宝狼吞虎咽地把饭菜全部吃下去,吃到岔了气、不停地咳嗽他也不停。好不容易吃完了,小宝又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水。吃饱了,喝足了,攒足了力气就等哥哥们来了。へ梦
这期间,没有人再进来。天渐渐暗了,门又被那两个婆子撞开。红烛点上了、大红的喜字贴上了、一位婆子把小宝抱到椅子上按住,红豔豔的锦被铺上了,花生、莲子也撒上了。接著,另一位婆子掰开小宝的嘴强行灌了他一碗酒。从未喝过酒的小宝被辣得眼泪都出来了。
然後,她们蒙了小宝的眼,拿绳子把小宝绑了个严实,又把小宝抬到了床上。小宝只觉眼前一片红,红红的盖头盖在了他的头上。极度害怕的小宝根本没有察觉到一丝的异样,明明他是姑爷,为何要盖红盖头呢?
似乎大功告成了,两位婆子发出笑声、叽叽喳喳地走了,说新姑爷看上去多麽可爱,摸起来多麽水灵,哭起来多麽诱人之类的。小宝不敢出声,只知道手里的东西就是死也不能丢了。甩了半天也没把头上的红盖头甩掉,小宝靠在墙角心里更害怕了。什麽都看不到,又被绑了,脑袋晕晕的,身子热热的。小宝一遍遍摸著手里的布包,心里呼唤著哥哥们。
县令府的正厅内洋溢著一派喜气。不过虽说是县太爷的千金出嫁,不过前来的客人却不多,都是和县太爷相熟的亲朋好友。县太爷的妻子死得早,只有这麽一个宝贝闺女。虽说闺女擅自主张来了场抛绣球招亲,招来的还是个不愿意的姑爷,可县太爷却笑得跟朵花似的。只要闺女愿意,他才不管姑爷愿不愿意。
县太爷的闺女单名一个秀字,但这王秀姑娘的性子却和“秀”半点不沾边。从小就跟著一帮子男娃娃泥里去、土里来,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打得一干男娃娃是哭爹喊娘。王秀的娘死得早,爹又宠,别看她长了一张漂亮脸蛋,脾性却是十足十的男子一个。王秀一早就对她爹放出话了,她不嫁人,只会娶妻。
这不,本应在婚房内等著姑爷来揭红盖头的王秀姑娘穿了一身男不男、女不女的喜服,跟在她爹的身後站在大门口迎宾。前来的宾客们笑著摇头之余,也是真心的祝福王秀,希望她能幸福。要知道,王秀今年已经二十有四了,能嫁出去简直是老天开恩。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站著四个人,四个沈著脸、握著拳、咬著牙的人。和招亲时的浓妆豔抹不同,此时的王秀只化了淡妆,叫四人更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那张称得上是漂亮的脸蛋。再加上王秀的气质,更凸显得她英姿飒爽、好不迷人。三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别提多自卑了,不过有一个人看到王秀的脸後却是冷冷地哼了声。跟他相比,王秀顶多只能算个清秀。
“无月,宝宝是不是就在里面?”叶狄揪著树上的叶子,想冲进去。前几次他都被拦了下来,可他快要忍不住了。
聂政拽住叶狄,低声说:“这里是县太爷府,最好不要节外生枝,先找到宝再说。”
蓝无月拉上蒙面:“我去找小宝。”
聂政也拉上蒙面,说:“咱们分头找。找到之後先不要声张,以三声阿凸叫为号。”
“好!”
三人悄无声息地跳到树下,确定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後阿毛最後跳了下去。
“老爷、小姐,时辰到了,该拜堂了。”
四人迈出的脚步因为这句话而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心在那一刻停止跳动,四个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拜堂?小宝要拜堂了?!
“宝宝?宝!”
蓝无月眼疾手快地捂住二哥的嘴,把他拖到树後。对著二哥疯狂的双眼,蓝无月死死捂著他的嘴低声快速说:“二哥!我们要找到小宝,你必须冷静,知道吗?你必须冷静!”へ梦
叶狄的泪滑了出来,疯狂的双眼渐渐清明。他用力点头:“唔唔唔!”我冷静,我冷静。
“好!我们去找小宝!”放开手,蓝无月转身对站在那里的两人说:“大哥、阿毛,咱们不用去找小宝了,咱们直接进去,问问小宝为什麽不要哥哥们了!”
还保留著一份冷静的聂政哑声说:“无月,如果宝果真喜欢那位姑娘,我们不能拦著。但这件事,我们还是要问清楚。不要进去,等他们拜完堂之後我们暗中跟过去,然後找机会问宝。”
蓝无月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心中熊熊大火在燃烧。
聂政紧跟著蓝无月、阿毛抓著叶狄,四人翻墙进入县令府。今晚的侍卫都到正厅那边去了,给了他们机会。很快来到正厅的位置,躲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四人借著夜色的掩护紧盯著大敞著门的正厅。
鞭炮过後,就听一人高喊:“请新郎~”
蓝无月摸上腰间的剑,聂政死死扣住他的肩让他不要冲动。阿毛一手抓著叶狄,一手捂住他的嘴,同样的是,他的双眼布满血丝,脸上是痛苦的扭曲。
新郎来了,却是出人意料的蒙著红盖头,饶是习惯了县太爷千金举止不同常人的众人们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王大千金的那些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们狂吹口哨,鼓掌叫好。王大小姐冲他们妩媚的一笑,他们立刻乖乖地坐下,不敢再出一声。
在新郎官出来时,聂政、蓝无月、阿毛和叶狄的呼吸就更加不稳了,眼眶欲裂。新郎官的脚是跛的!这不是小宝还能是谁?!
阿毛脸上的毛发多了几滴水珠,叶狄双手拉著阿毛捂在他嘴上的手用力往下拉,不!不要!宝宝不要!宝宝!好哥哥求你,不要和别人成亲!不要丢下好哥哥!
蓝无月拔出了剑,聂政双手扣住他的肩,蓝无月低吼:“大哥!你放开我!我要去问个清楚!”小宝怎麽能这麽轻易就抛弃了他的哥哥!
聂政痛苦万分地说:“我们是要问个清楚,但不是现在。你毁了宝的婚事,是要让宝恨我们吗?”
“他不是最爱我们吗?!他不是最爱我们吗!”蓝无月的眼睛瞪到了极限。被背叛了,他觉得自己被背叛了。不能相信那双总是盈满了依赖的眼会如此轻易地就看上了别人。他被背叛了,被伤害了!
“一拜天地~” へ梦
“大哥!你放开我!”
“唔唔!唔唔!”宝宝!宝宝!
“二拜高堂~”
“大哥!”
“唔唔唔唔唔唔……”
“夫妻交拜!”
“唔唔!”蓝无月的嘴也被捂住了。
眼睁睁地看著王秀牵著“小宝”前往洞房,眼睁睁地看著“小宝”脚步含羞、没有丝毫不愿地跟著王秀拜堂、跟著她离开,蓝无月的泪落在了聂政捂著他的嘴上。心被人捏碎了。原来被背叛是这麽的痛,是这麽的疼。
叶狄的呼吸都带了悲戚的哀嚎,阿毛的眼泪一颗颗地沾在他的毛发上,大手发抖。他们,就这麽毫无预警的失去了小宝,永远的,失去了。
暖风吹在身上却比寒冬的风还要冻人,四人的心跌碎在地上,随风飘走。心,空了。他们甚至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看著小宝成亲了。
新娘子一脸欣喜地出来了,笑声中满是得到佳人的愉悦。她一手执酒壶,一手拿酒碗,豪爽地一桌桌敬起酒来。
蓝无月收了剑,单手握住大哥的手腕轻轻往下拉了拉。知道他冷静下来了,聂政松开手,他自己的嘴唇上满是被自己咬出的血。
“大哥。”蓝无月平静的声音中带著危险和冷凝,“我要去找小宝问个明白。”
聂政这一次没有再坚持,沙哑地说:“走吧。不要对宝生气,问清楚了我们就走。”
没有回答,蓝无月转身离开。
避开人群,找到王秀和“小宝”入洞房时离开的方向一路寻去,四人很快便找到了那间被红色淹没的婚房。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蓝无月直接提气飞身而去。一脚踹开门,眼厉地找到卧房,蓝无月二话不说地闯了进去。聂政、阿毛和叶狄紧随其後,心伤至极的他们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何一定要问个明白了。
在四人闯进卧室後,有人悄悄关上了门,反锁。而窗户早就被人钉死了,只不过被气昏了头的四人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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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号,也就是今天要陪婆婆去农家乐,4号才能回来,那边似乎没有网络T0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