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9)
而就在众人为了参宴奔波时,正主此时刚睡完午觉。
“什么时辰了?”林西懒洋洋地坐起了身。
春喜连忙答道:“回殿下,现在刚刚申时。”
林西微微皱眉,道:“已经申时了,怎么不叫我?”
往日申时便开始下午的课业,不过今日是林西的生辰宴,林扈专门准了众人的假。
“距离晚宴开始还有些时间,主子便是现在起身也来得及,奴才想让您多睡会儿。”
倒也是,真正的好戏在宴会开始后,这会儿是那些大臣的交际时间,他是太子,又是今日的主角,这会儿过去是自掉身价。
“帮我更衣吧。”
春喜应声,和春寿一起帮林西更衣。春寿是春福死后,余庆从司礼监精挑细选的内侍,以补春福的缺儿。
“主子,奴才让厨房给您做了些饭菜,您先吃点垫垫肚子。”
虽然林西没参加过宴会,却也知道这种所谓的宴会并不是给人吃饭的,而是掌权者给他们表现自己的机会。有谁会在这种场合敞开了肚皮吃,顶多是吃几口冷饭,喝一肚子酒。
以林西的身份可以不顾及这些,但他也不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吃大喝,所以提前吃点垫垫肚子,是绝对明智的选择。
待林西吃了个半饱后,春喜来报,余庆在殿外候着,来请他去御书房,和林扈汇合,一起去奉天殿。
林西整理好衣冠,便坐上了余庆准备好的辇车,前往御书房。
到达御书房外,殿门口除了之前见过的侍卫外,还多了几名侍女,林西有些奇怪,心中猜测殿中来人是谁,待他走进去,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坐在林扈身旁。
看她的打扮,再结合剧中人物介绍,只有两人符合条件,一个是太后章辛,一个是太妃孔琳。不过看老太太看过来的眼神,林西断定这就是太后章辛,宫中明着看他不顺眼的女人。
“儿臣参见父皇,参见太后。”
“免礼。来人,赐座。”
余庆忙搬来软凳,放在林西身边。
“谢父皇。”林西一掀衣摆坐了下来。
林扈笑着问道:“西儿重去上书房,感觉如何?”
林西赧然地笑了笑,道:“回父皇,儿臣最近一直病着,落下不少功课,老师讲得有些听不懂,不过课后儿臣有单独请教,老师教的十分用心,相信用不了多久,儿臣便能跟上进度。”
“不错,西儿能这般用功,朕十分欣慰。”
章辛瞥了一眼林扈,淡淡地说道:“但愿不是一时兴起。”
林西闻言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针对连掩饰都不掩饰,怪不得这些年一直被刘娇压制。她能活到现在,还能坐上皇后宝座,只能说她运气好,有个好家世,否则早死八百年了。
“以前是西儿顽劣,不明白父皇的一片苦心,如今西儿幡然醒悟,定不再辜负父皇之期望,争取早日为父皇分忧。”
“呵。”
章辛冷笑一声,刚想说话,却被林扈打断。
“母后,时辰不早了,您也该回去歇着了。”
林西没想到林扈的逐客令竟如此直白,看来这两母子的关系,还真是剑拔弩张。
第8章
“皇帝,你怎能如此和哀家说话!”
章辛一辈子强势,就连先皇也要看她几分脸色,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章家权势滔天,先皇受其钳制,所以对她多加容忍。林扈虽然是章辛的儿子,却与先皇更加亲近,对章辛的强势多有不满,但他十分孝顺,即便有不满,也从未表达过。
直到章辛逼迫他封章亭玉为皇后,才导致了他和章辛的第一次争执。不过他虽为皇帝,却不得不受制于人,只能顺从章辛,封章亭玉为皇后。而他对章辛的不满,也因她对乔兰心的刁难日益强烈,直至乔兰心难产而死,他要处置章亭玉,章辛出手阻拦,两母子的矛盾彻底爆发。
林扈在章辛面前不再是孝顺的儿子,而是一国帝王,不顾章辛和章家的压力,不仅废了章亭玉的后位,还将其秘密处死。与此同时,朝堂上督察院一众大臣,齐齐上书弹劾章家。一夕间,林扈不仅发落了章家多人,还收回了兵权,只留一个国公的虚衔。
自那以后,章辛的母子关系降到冰点。而最近几年,林扈因上了年岁,性情温和了不少,与章辛的关系稍稍有些缓和,彼此间又恢复了些许往来。
“余庆,送母后回宫。”
当年他没能保护好乔兰心,让她惨死在章亭玉手中,如今他无论如何也要护住林西,不管是谁,敢打林西的主意,都别怪他不留情面。
“皇帝!”
章辛被气得脸色铁青,若只有他们母子,章辛不会这般恼怒,但今日林西在,尤其他长得和乔兰心有七八分相似,就好似乔兰心正嘲讽地看着她,章辛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气急道:“你莫忘了哀家是你母后!”
“母后也莫要忘了,朕是一国之君!”林扈丝毫不让。
“没有哀家,哪来你今日?如今你这般忤逆不孝,可对得起哀家?”章辛被气得双唇发颤,唇色都变成了青色。
林扈视而不见,“若朕当真忤逆不孝,章家便不会还有今日!”
“你!”章辛听明白了,林扈是在拿章家威胁她。
今时不同往日,现今的章家已是风雨飘摇,若不是她的时常接济,哪有什么体面可言。她今日过来,便是想让林扈做主,册封章家女儿章明兰为太子妃。虽然她看不上林西,却也知道林扈对林西的宠爱,只要林西还活着,太子之位就只能是他的。章辛若想章家重新振作,太子妃之位便要势在必得,只是被林扈以林西还小为由拒绝了。
“朕再说一遍,送太后回宫!”
余庆见状连忙上前,躬身说道:“太后请。”
章辛气极,扬手便打了余庆一个耳光,迁怒道:“狗奴才,哀家也是你能请的!”
余庆被打得脑袋歪向一边,脸被章辛长长的护甲刮伤,当即见了血。余庆面不改色,依旧躬身站在章辛身旁,道:“太后请!”
“放肆!”章辛扬手又是一巴掌,响亮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来人拟旨。”林扈的脸色也阴沉似水。
余庆转身面向林扈,躬身道:“是。”
“近日天灾不断,太后忧国忧民,自愿前往皇恩寺为民祈福,钦此!”
“是,奴才遵命。”
章辛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看向林扈,道:“皇帝这是要赶哀家出宫?”
“为表诚意,太后此行一切从简,吃穿用度,与寺中众人同,若谁敢有违背,朕砍了他的脑袋!”
“皇帝!”章辛一辈子锦衣玉食,哪受过什么苦,若当真如林扈所说,那她岂不是要过贫民百姓的清苦生活。
“若母后还想留几分体面,便自行离开,否则章家便不复存在!”
林扈的一字一句就像一把刀,直插章辛的心口,她两眼含泪,道:“你便这般恨毒了我,恨毒了章家?”
“母后,有些事朕不说,并不是朕不知,而是念在你我几十年的母子情分上,朕才装聋作哑,别逼朕把事做绝!”
“十几年前,你为了一个女人毁了章家,今日你又为了她儿子,对自己的生身之母赶尽杀绝?”
“若不是母后纵容章亭玉,兰心又怎会死,西儿又怎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当初朕没能护住兰心,如今谁敢动西儿,朕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林扈满脸肃杀之气,道:“来人,宣锦衣卫指挥使杨潇。”
章辛一怔,随即问道:“林扈,你想作甚?”
“朕如何做,全看母后。”
章辛怔怔地看着林扈,高涨的气焰一点一点熄灭,她踉跄了两步,靠在一旁的桌子上,道:“好,哀家去广恩寺,哀家遵旨。”
章辛说完理了理头发,挺直腰背走出了御书房。
一场大戏就此落幕,林西一开始还是看戏的姿态,后来却被林扈深沉的父爱所感动。他走上前,伸手抱住林扈,轻声叫道:“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