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貌美小夫郎(101)
王商栋提着一尾鲈鱼进了灶房:“娘,现在杀鱼还是啥时候?”
“现在就杀了。”王阿娘扭头对他说,“去了鳞洗好抹上料酒。”
林以默正用筷子挑起面条,不断的翻匀,每一根面条的沾上了汤汁。一见郎君回来,翻搅的速度都快了。
豆角焖面就差最后一步,焖至汤汁基本收干,再撒上葱花、辣椒,淋上滚热的猪油。
林以默放下木盖,筷子搁置在一旁的碗上。
“阿娘,我去帮郎君杀鱼。”
王阿娘都没来得及喊住林以默,就见他一溜烟跑到前院的井边,同王商栋一块蹲着。
鱼鳞已经刮掉了,王商栋在鱼腹部竖着切了道口子,掏出了里头的内脏,鱼鳃也给取了清洗干净,又沿着鱼背切开鲈鱼的两侧。
转头看到了小夫郎蹲在他旁边:“不是在做焖面吗,怎么过来了。”
林以默扬声说:“我帮你一起弄嘛。焖面都快做好了,阿娘她收尾。”
说完,他还拿过了郎君杀好的鲈鱼,顺着切好的鲈鱼两侧,放入了一小勺粗盐、半勺黄酒,均匀的涂抹到鲈鱼每一处,给鱼肉入味、去腥。
王商栋去了菜园子角落,一排排大葱长势喜人,很是旺盛。他拔了几根长得最高的大葱,切掉了葱根,洗净扎成了一团。
水烧得滚烫,林以默提着杀好的鲈鱼,放到木笼上蒸,姜片和大葱都塞到了鲈鱼肚里。
灶房里,王阿娘将辣椒、生姜切成了丝,开始调制做清蒸鱼的料汁。
酒楼做的清蒸鱼与王阿娘做的别无二致,唯独味道比王阿娘差一些,最主要的原因在于料汁调制。
其实清蒸鱼的料汁并不难调制,唯一的区别是在用料和用量方面。
林以默眼睛亮亮的,盯着王阿娘如何做,就差没把眼睛贴在王阿娘手上看了。
王阿娘拿了一个大碗,往里倒了两勺酱油,加了一勺黄酒、半勺粗盐和香油,一点酸醋汁跟草尔子,最后加了一把晒干后剁成碎末的辣椒,用筷子搅拌均匀。
淡淡的鱼香味传出来。
林以默赶紧去掀开,鲈鱼已经蒸熟了,他用筷子将鱼腹里的大葱、姜片全夹出来,连带着蒸鱼多出来的水一起倒掉。
调好的料汁淋在蒸好的鲈鱼身上,先前切好的姜丝辣椒丝也撒在上头。
王阿娘起锅烧油,一勺猪油烧得滚烫,浇在一整条鲈鱼身上,滋滋的声音冒出,伴随着喷香的鱼香,勾人的料香扑鼻。
最后撒上一把嫩绿的碎葱。
林以默咽了一下口水,好香,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
“大栋,去地里把你爹喊回来吃饭。”
王阿娘打算再做个猪肉炒酸菜,好下饭。
“阿娘,我也去。”
没等王阿娘应声,林以默已经拉着郎君出了灶房,嘴里直嚷:“阿娘,我们很快回来。”
王阿娘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头。
中午的饭做得丰盛,尤其是那道清蒸鱼,最先见了底,甚至连汤汁都没有放过,全给王阿爹和王商栋用馒头沾完了吃。
吃完了午饭,两人在收拾碗筷,林以默推着郎君回房。
“哎呀,我来洗碗。你去午睡呀。”
林以默忧心郎君午觉都不能睡够,又起来骑马去镇上做活了。
王商栋手中的动作没停,稳声说:“我洗完就去镇上,不午睡。酒楼午时最忙,这会儿来吃饭的人最多,我得去搭把手。”
转而又说:“我来洗。你去睡觉,都忙一上午了,还不累。”
林以默颇为哀怨的望着郎君,哪有郎君这般,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的呀。他知郎君身强体壮的,可今日风寒才好呢!
感受到小夫郎的视线,王商栋安抚性的揉了揉小夫郎脑袋,哄道:“等我回来教你识字。”
林以默手搭在郎君结实的胳臂上,轻声应道:“好,那你早点回来。”
“嗯。”
等林以默午时醒来,已是未时,离郎君回来大约还有一个时辰。
王阿娘去了王夫郎家,王阿爹则是提了一壶酒和一袋盐炒的花生,找村头那几个中年汉子喝酒了。因此家里就剩林以默一人,他闲着无事,打算继续绣手帕。
家里没针线,王阿娘不会绣,更不会特意去折腾这些玩意。
从林二房运粮食回来那日,他原本是打算在上河村找卖货郎买一些绣线之类的,结果出了意外把铜钱给了出去。不过郎君回家之后又给了他一两银子,还等到卖货郎挑着两担木筐来柳树村,陪他去买了绣布、针线这些。
木衣柜最里头,放了一个木匣子,林以默拿了出来,打开。
木匣很大,装的东西不少,除开爹爹和阿姆留给他的小玩意,剩余的便是三婶给他送的香囊、玉镯子这些,还有一张宣纸。
林以默不认识别的字,自打上回弟弟教他写了郎君的名字,他就将郎君的名字刻在了脑海里,一笔一画都很清晰。
这一张宣纸,写满了郎君的名字,林以默举了起来,看了又看,满心欢喜。等看够了,林以默才满足的、小心翼翼的将宣纸给折起来,又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他拿起了木匣最上头的绣布,上头只绣了一半的图案,隐隐约约可见小溪林间的雏形,细看的话,还能瞧见一抹黄色。
林以默只绣了一小半,黄色的那部分,他打算是绣一只威猛健壮的大老虎,目前只绣了大老虎的爪子。
满打满算,约莫年初就能绣好。
他有意瞒着郎君绣的,因着他想给郎君一个惊喜。绣老虎是因为在他心里,郎君同大老虎一般厉害、勇猛威武。
打开了木窗,厢房内仍是不甚明亮,还有一点昏暗,不适合绣手帕。
林以默拿着针线、手帕去堂屋门槛前坐着,他绣活其实一般,比不上镇上那些绣娘,不过算得上不错,至少绣出来的景物是有些灵气的。
小白在前院追着蝴蝶跑,时不时的蹦起来想扑蝴蝶,它太小一只,蹦起来都没多高,一次都没成功过。
捉不到蝴蝶,小白又在院子里东跑西晃的,还可劲扒拉地上的一点碎石块,追着碎石块玩。
林以默时不时的抬头看上小白一眼,见小白没有去菜园子里捣乱,他就低头继续绣手帕。
小白一开始只黏着林以默,后面熟悉了家中的环境,每个角落都要去钻一下,迈着小脚脚到处乱跑。前几天,小白把前院里的大白菜啃了好几口,就这还不够,还要可劲的去扒拉大白菜,想扯出来。
最后被王阿爹发现了,捏着小白的后颈提了起来,好好的骂了它一顿。
说它糟蹋粮食。
因着有了这件事,都格外注意小白的动向,就怕小白又去菜园子捣乱咬来咬去的。
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犯了错,挨了一顿骂,小白近日安分了不少,都不去菜园子滚一身泥了。
现在在院子玩累了,摇着尾巴去喝了几口水,四只小腿跑得飞快,在林以默脚边走来走去,时不时用头去蹭林以默的腿,发出呜汪呜汪娇软的叫声。
林以默正绣到关键的一步——大老虎的眼睛,不想停下来去摸它,因此仍由着小白在他腿边转悠撒娇。
久久等不到林以默的理睬,小白没有再叫唤了,而是趴在了林以默腿边,尾巴在地上一甩一甩的。
绣完了眼睛的林以默停了下来,没听到小白的声音,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小白趴在他脚边睡着了,睡得可香。
他轻轻的摸了几下小白,继续绣手帕。
隔着很远,林以默听到了马蹄哒哒的声音,顿时手忙脚乱起来。他慌忙起身跑回了厢房,赶紧翻出木匣子将东西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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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没绣多少,怎的郎君就回来了!这一个时辰未免过得也太快了。
关上了柜门,林以默才放心的吐了一口气,幸好他反应快,郎君不知道他在绣手帕。他是要等绣好后才拿给郎君作惊喜的,可不能提前让郎君发现了。
林以默一出厢房,迎面碰上了郎君,他心还在为刚才的举动剧烈的跳着。
王商栋没发现小夫郎的异样,兴致勃勃的提着两个包好的油布袋子,举到小夫郎眼前,爽声道:“看,烧鸡,还是热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