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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他人人喊打(37)

作者:孟还 时间:2023-06-21 11:07 标签:年下 宫廷侯爵 狗血

  他上下打量季怀真,目光停在他脸上,又看了看燕迟,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你怎么还日起男人来了。”
  燕迟满脸通红,把这人往门外推,低声叮嘱:“你别得罪他,小心等下他报复你。”
  然而已经来不及,季怀真早已把这人记恨上,突然施施然一笑,走上前,问:“这位大哥讲话也是有趣,还不知道阁下姓名?”
  一看季怀真笑成这样,燕迟便知道他不安好心。这人尚不知大祸临头,刚答上一句“我叫巧敏”,就被燕迟关在门外,燕迟隔着门,防贼一样防着季怀真,朝巧敏说道:“你快些走,我改日再找你喝酒。”
  听着巧敏远去的脚步声,燕迟松了口气,一转身,便看季怀真站在身后,笑得一脸别有用心。
  “你防着我干什么?”他又往前站了一步,将燕迟逼得贴在门上,燕迟想躲,季怀真偏不让,双手按在门上,将人困在他双臂之间。
  燕迟将头扭到一边,不肯看他,满脸被人轻薄的羞愤。
  “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样一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之人。”季怀真看着他笑,“经不起别人两句调侃,谁讲我一句坏话,我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取人性命,是这样吗?”
  燕迟没吭声,但脸上表情明显在说,难道不是吗?
  他算是发现了,自从成亲那日二人挑破窗户纸,他叫这人不需再虚情假意地哄骗他之后,这人就彻底不装了。这短短七日来,季怀真彻底撕去和善悔过的面具,把最恶劣最真实的一面毫不遮掩地摆到燕迟面前去。
  高兴时便柔情蜜意地逗他两句,可也只是为着自己开心罢了,不高兴时便沉着脸一句话不说。
  他虽顶着“陆拾遗”的名号,在燕迟面前却做回了“季怀真”。
  见燕迟这一脸警觉提防的表情,季怀真一下笑出来,故意伸出一根手指,动作暧昧,从他喉结划到胸口,和眼神配合着,似要把燕迟衣服扒下来。
  “那你这回可想错我了,”季怀真挑衅地看着燕迟,“我看那个叫巧敏的人倒是不错。”
  燕迟一怔,反问他:“你都不认识他,和他也才刚刚见面,话都没说上两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该什么意思就什么意思,我同你,不也……”季怀真及时收声,意识到险些说漏嘴,差点说出那日在红袖添香是他第一次见燕迟之事,话锋一转,又道,“我看他长得不错,身体也很结实,想必像他这样的人也知道怎么疼人,没尝过男人滋味怎么了,尝一次就知道了。”
  燕迟不可置信,气急败坏,被季怀真三言两语气得眼睛通红,突然认真看着他,在判断他话中的真伪。
  见他神色不对,季怀真又突然笑嘻嘻地将人一搂,贴上去道:“骗你的,瞎吃什么醋,你看我可曾正眼瞧过他?”
  他凑近了,低声道:“你不把成亲当真,还不许我当真吗?”
  燕迟怔怔地看着他,突然两手握住季怀真的手腕。
  “你又在骗我了。”
  他将季怀真扯离自己,失魂落魄地夺门而出。
  季怀真得意又解气地看着燕迟方寸大乱,就乐意看他这样。按照这小子的脾气,今天这番话他虽听罢一脸无所谓,但一定心里惦记着,说不定到入睡之时还要辗转反侧,来回琢磨,定然要纠结到天亮。
  当晚,季怀真这混蛋在床上睡得香甜,燕迟不肯与他同睡,去邻居家借了铺盖打地铺。果然如季怀真想的那般,被几句话惹得牵肠挂肚,想东想西,一夜难眠。翌日一早,便留了字条,独自一人骑马进城。
  太阳落山之时,燕迟还未归来,季怀真有些急了,昨日二人到达此地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燕迟已经出去整整一天,怎么还不回来?
  正要出去寻找,听见一声嘶鸣,便冲出门外,知道是燕迟回来了。
  他一着急,走路就有些坡,问燕迟道:“怎么才回来?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燕迟把头一摇,犹豫道:“我找到今宵客栈了,可那里大门紧闭,什么旗都没挂,我找人一打听,说是前几日遭人打劫,上到掌柜下到账房,都被杀了。”
  作者有话说:
  总瓢把子摆丢子,请掌柜亮盘。
  是黑话,意思就是咱老大刮风落难了,让这个地方管事儿的赶紧出来。


第27章
  都被杀了?
  季怀真一惊。
  此地虽是销金台的一处暗庄,但规模小到可忽略不计,设立至今从未被启用过。况且汶阳三番五次受两族进犯,就连季怀真自己都不能确定,那先前派来当账房的人还是否活着。
  谁这样大费周章不留活口,是陆拾遗?还是白雪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提前动手了?
  季怀真当下决定,还是要亲自跑一趟才能放心,刚想开口使唤燕迟,突然又想起什么,盯着他道:“打听这一两句话而已,还费上你一天的功夫?”
  他目光中的警觉提防一览无余,燕迟颇为恼怒,张嘴便想反驳,可转念一想,他又有什么立场指责这人不信任自己?面上当即冷淡一分,从马背上的褡裢里取出叠四四方方的纸包,往季怀真面前一扔,语气生硬道:“我求大夫抓药去了,你自己煮着喝,治你咳嗽的。”
  他说完,便不再理会季怀真,一直到吃完晚饭,都不肯再看他一眼,只闷声留下句:“我明日再往今宵客栈附近跑一趟,若是白雪到了,她也会留意那边的动静。”
  季怀真不住冷笑:“就这样迫不及待甩开我?”
  燕迟不回答,展开铺盖,又躺在地上。
  季怀真骂道:“狗窝。”
  燕迟背对着他,继续整理铺盖,好似没听见。
  季怀真满脸不耐,不情不愿道:“我错了行了吧,你还想怎样?过来过来,床榻这样大,你怎么还睡地上,过来搂着我,大人我哄哄你。”
  半天等不来那人说话,探头往下一看,燕迟已背对着他躺进被中。季怀真热脸贴了冷屁股,登时气不打一处来,都说床头打架床位和,他一句“过来”,就不信燕迟听不出什么意思。
  当即冷哼一声,忍耐住满身邪火和欲火,背对着燕迟躺下,二人一夜无话。
  第二天,燕迟照常起了个大早,倒是季怀真,一听见床下的动静,立刻翻身而起,粘着燕迟上马,搂着他的腰,叫燕迟带上自己。
  燕迟挣了两下没挣开,恼怒道:“我不生气了,你别逗着我玩了。”
  季怀真无辜道:“哪里是逗着你玩,你一去就是一天,可知我在家多担心?你就让我跟着你吧,我在城外等你行不行?”
  虽知道这人生性多疑,但他一句虚情假意,半真半假的“在家”,又哄得燕迟没有脾气,当真是被吃得死死的,犹豫过后,只好跳下马去,将墙上挂着的长弓与箭囊背在身上,又将一把匕首递给季怀真。
  再说,他也不大放心将季怀真一人单独留在这里。
  “你留着防身,用完再还给我。”
  季怀真接过一看,且不说刀柄上镶嵌着的半个拇指那样大的极品绿松石,便是刀鞘上花纹浮雕,一看也不是出自寻常工匠之手。
  可这些都不是最值钱的——最值钱的,还要数这精钢打造而成的刀身。
  这样由精钢打造的兵器,季怀真总共见过两把,一把是剑,十年前由夷戎进贡,后来三殿下杀敌有功,皇帝将此剑赏赐给他;另外一件则是柄长枪,在季庭业房里收着。
  季怀真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燕迟:“你可真是深藏不露,还有这种好东西。”
  燕迟一夹马腹,那马载着二人向汶阳城的方向跑去。
  与跑林间山路不同,汶阳天气干又缺水,光秃秃的丘壑倒是不少,树却没有几棵。马跑在土路上,马蹄扬起的沙子迷得季怀真睁不开眼,只能把脸埋在燕迟背上,胸中痒意翻涌不止,实在忍不住时才闷声咳嗽几下。
  燕迟听见了,恼怒道:“都说了不让你跟着。”
  季怀真偏头去瞧他,总觉得燕迟今天似乎与往日不同,神情中遮掩不住的不安,他骑在马上,却警觉地打量四周,不住频频回头看,似乎在防备着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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