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红尘中(14)
谢离抬起手,却不是去拿那酒杯,而是忽然捏住了郗真的后颈,压着他,迫他靠近自己,“我敢不敢不重要,小师弟胆子倒是大得很。”
郗真不妨他猝然发难,眼睛都睁大了,喉口紧张的吞咽,一动也不敢动。
离得近了,郗真才发现谢离的眼睛是真的好看,眼尾微微上扬,眸子却黑沉沉的,很摄人。
后颈处的手掌越来越用力,郗真忍不住叫起来,“疼。”
谢离松了手,郗真一下子滑开很远,警惕地看着谢离。
谢离这会儿倒是从容起来了,伸手倒了酒,用那个郗真用过的白玉杯,自斟自酌起来。
他果然不是个好人。郗真又一次确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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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温泉池子的雾气熏红了郗真的脸颊,分明寒冬腊月里,他却觉得有些闷热。那一壶女儿红快被谢离喝完了,郗真看着,不由得道:“你少喝点。”
他往酒里下了药呢,虽然只有一点,但架不住谢离把一整壶酒都喝了。
谢离抬眼,雾气缭绕之间,那双眼直勾勾盯上郗真。他冲郗真招了招手,叫他过来。
郗真犹豫了片刻,双手浮在水面上,慢慢往谢离那边挪过去。
他游到谢离面前,道:“我是说,你别喝完了,给我留一点。”
谢离送到嘴边的酒停下了,随后,那酒杯直直地递到郗真嘴边,郗真伸手去接,却被谢离躲开了。
谢离捏着酒杯要喂他,郗真犹豫了一会儿,低下头,嘴唇碰着那白玉杯。
他就着谢离的手把那杯酒喝了,谢离很满意,指节蹭了蹭郗真的侧脸。
他平日不会做出这样的轻浮举动,郗真探究地看着他,“谢离,你醉了吗?”
谢离没说话,眼睛微阖,一派慵懒之相。
在他抽回手之前,郗真一把抓住他的手掌,贴着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一双含情眼脉脉地看着他。
“谢离,你到底喜不喜欢我?”郗真问他,“我这么好看,我不信你不喜欢我。”
谢离没回答,一只手忽然揽上他的腰,将他拽进怀里。郗真仰着头看他,粉白的脸儿,水红的唇。谢离揉搓着水波潋滟的红唇,低下头就想亲他。
郗真不乐意,歪着脑袋躲,湿热的吻就落在了郗真颈侧。一股香甜馥郁的暗香钻进谢离鼻子里,几乎叫人欲罢不能。
郗真还在催促,“你还没说呢,你喜不喜欢我?”
谢离没说话,伏在郗真颈间,细碎的吻从脖颈吻到肩膀,衣领都被揉乱了。
他大概是喝醉了,又有酒意又有药劲儿,行事越发肆意。
谢离的手臂越收越近,两人越靠越近。郗真心脏砰砰地跳,他感受到谢离身上的变化,一下子不敢动了。
谢离一只手揽着郗真的腰,隔了一层薄薄的中衣,在他脊背上游移。另一只手更不老实了,抚着郗真的脖颈,放肆地往衣领里边探。
郗真憋红了脸,一动不敢动,半晌才道:“谢离,你真的不是个好人。”
埋首与郗真颈间的谢离蹭了蹭他的侧脸,声音沙哑吐息滚烫,“为什么这么说?”
郗真支吾了一会儿,道:“你都没答应我,就想着弄我。”
谢离笑了,郗真雪白的颈子上被吮吸出点点红痕,谢离犹在流连忘返,问道:“我答应了你,就可以弄你了?”
郗真当然不愿意,他是想拿捏谢离,可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郗真双手撑住胸前,暗暗使劲想推开他。谢离见他不老实,在他后腰上掐了一把,立时叫他松了劲,险些站不住。
“你......”郗真委屈道:“你不是真心喜欢我,你就是想弄我。”
谢离抵着郗真的肩膀,低低地笑出声,“真心?你是真心的吗?”
郗真想说我当然是真心的,可是看着谢离幽深的眼睛,他不自觉的就心虚了。
谢离抚抚摸他修长的脖颈,郗真偏着头躲,“我...我不泡温泉了,谢离,你松开我吧。”
谢离没有松开他,拇指按着郗真颈下的血管,感受着那里的跳动。
郗真有些害怕了,声音不自觉地抬高,“你放开我,我想回去了。谢离!你松开我,我要回去!”
他真地怕,挣扎得也厉害。谢离松了手,郗真转身就跑。刚摸到岸边的衣裳,身后谢离忽然之间欺身上来,掐着郗真的后颈将他压在岸边。
“争花日的第一你不想要了?嫡传弟子之位,你不想要了?”谢离声音轻轻的,吐出的气息打在郗真后颈上。
郗真一下子愣住,嫡传弟子之位,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一瞬间,野心盖过了恐惧,郗真被摁在岸边,闷闷道:“想要。”
谢离将他拉起来,圈进怀里。郗真这会儿也不挣扎了,抓着他的胳膊问道:“我给你弄一次,你就把嫡传弟子之位给我?”
谢离嗤笑一声,撩起郗真胸前湿漉漉的长发,道:“你自己觉得这个买卖合算吗?”
郗真立刻翻脸,“那我不要了,你松开我。”
谢离气笑了,他把郗真拉回来,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亲,道:“饭要一口一口吃,谈判也得一步一步来。眼下,就当做昨日的谢礼吧。”
他抓着郗真的手伸到水下,郗真猛然间颤了颤,想挣脱却被死死抓着。
“你才说了,我得第一与你无关的。”郗真咬着牙道。
谢离不理,他咬着郗真的后颈,牙齿研磨着细嫩的软肉。郗真浑身滚烫起来,酒里的那点药劲这会儿才上来,郗真仰起头,微微张着嘴呼吸。
他这点变化很快被谢离察觉到了,谢离亲了亲他的耳朵,道:“你看,你也得了乐子不是?”
水波一层一层地漾开,郗真垂着头,漂亮的眼睛上挂着泪珠子,他头一次发现世上还有这样折磨人的手段。谢离还在亲他,从眼睛到脸颊,几乎爱不释手。
郗真缓过劲儿,一把推开谢离,手脚并用地爬上岸。他还有些脚软,上去的时候差点摔下来。
“你死定了谢离!”郗真背对着他穿衣服,“今天的事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非得让你身败名裂不可!”
“你敢叫人知道?”谢离笑出声,他倚在岸边,语气狎昵,“翻脸不认人的东西。”
郗真狠狠剜了谢离一眼,起身跑出去了。
扶桂晚间来找郗真,他白日里来见郗真不在,所以晚上又来了一趟。
郗真坐在书房里,案上摆满了纵横家的典籍。扶桂拿出一卷翻了翻,道:“你在这儿挑灯夜读,就是看这个的。这是下一次考试的重点吗?”
郗真摇摇头,道:“我要学学怎么跟人谈判?”
“谈判,为什么学这个?”扶桂不解。
郗真抬起头看扶桂,嘴角向下一撇,委屈地不得了。
“哎哟,”扶桂忙道:“怎么了这是?”
郗真就把今天温泉池子里的事情简略地跟他说了,末了哭诉道:“他都这么弄我了,我还什么都没捞着!”
扶桂哑口无言,“那......是该学一学。”
郗真哼了一声,目光继续回到书上,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还有你的破药丸子。”
“这,这怎么怪得了我?”扶桂摊手道:“何况,不是没成事吗?”
郗真横了他一眼,扶桂忙道:“好好,都是我的错。”
他坐在郗真对面,抄着手看他。
郗真虽然发愤图强,但是脖子上的印子还是明显了些,都快连成一片了。扶桂靠近郗真,神神秘秘道:“我那儿有些药膏脂膏,还有些春宫画儿,你看你需不需要,我给你便宜点。”
郗真抄起一卷书将他打了出去。
扶桂一边揣摩这件事一边往外走,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收拾出了一匣子的东西,两瓶脂膏,两瓶药丸,还有几卷他珍藏的春宫画儿。
扶桂叫来一个小弟子,交代他,“你把这些拿去大师兄处问他要不要,大师兄要是需要的话,就给十两金,你记住了,是十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