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兄弟们都对我下手了[穿越](36)
真是奇怪啊,和小郡王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他总是想起那个人。
不但笑起来很像,连小动作都如此相似。
师南艳丽的脸蛋被他拉变了形,见状松了手,别过脸去,没好气道:“不说算了,我走了。”
转身就要走。
本来还笑着的席远,有点不高兴了,只当师南真的对司景明起了别的心思,兴趣还远胜于对他的。
本来所有人都爱将他与司景明比较,他没放在心里去过,没成想,还会遇见个不知死活的人,竟然看上了他们两人,反倒让他起了较量的意图。
这个一贯好女色,近日变得爱南风的英郡王,前些天还缠他缠的不得了,见了那冷血冷清的煞神,就变了心。
他席大公子风流倜傥,温文尔雅,哪里就不如那司景明了?
“真的想知道?”席远长臂一舒,勾住了转身欲走的人,将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师南拥进了怀里,微微低头,存了些捉弄的心,唇角蕴着多情的笑意,道:“请教郡王一个问题。”
两人凑得太近,鼻尖几乎挨着鼻尖,师南不太习惯被人这样搂着,抬手抵住席远的胸膛,“问就问,挨这么近做什么?”
他很少见到席远这样的人,说他轻浮孟浪吧,据这段时间的了解,席远在莳香馆竟真的只是交些红颜知己,像是单纯的爱怜与欣赏女子们,守规矩的很。
师南见过有女子钦慕他,想要更近一步,被他看似温和实则无情的拒绝,表示无心于此道。
但当你真的把他看成一个君子,他又冷不丁露出那副花花公子的模样,让你琢磨不透他。
席远专注地看着师南,温声道:“我与司景明,你更喜欢谁?”
师南心想,我更喜欢自己。
但他没忘了套话的目的,挂着虚伪的假笑,奉承道:“当然是席兄了。”
唇角弯着,红润的唇瓣张开,席远才注意到他居然还有唇珠,尖尖小小的一个,嵌在上唇的中间。
没看见时还好,看见了后,说话时跟着动了动,像是枝头上的樱桃,暗示你,诱惑你,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含住它,细细吮吸,让它安分点。
“席兄?”师南说了一大堆好听的话,却见席远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出神。
热息吞吐,喷在席远的唇间,他骤然回了神,像是见鬼了似的放开师南,看他的眼神诡异万分。
——见鬼,这不是第一次了。
他怎么会对一个男子生出这样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晚上临时修了文,明明取消了定时,结果jj又抽了,给我直接发了出去。
所以重新发了下,抱歉啦。
第38章 死劫
仔细想来, 对一个沉迷脂粉堆里, 声名狼藉的男子做出种种暧昧的行为, 一点也不像他的作风。
席远心绪烦乱, 左右找了个合理的原因——定是小郡王长的过于艳美,偏又有双透澈清亮的眸子,总让人忘记他的性别和癖好, 不自觉的就生出了好感。
到此为止了,席远想道。
师南看他难得的变了脸色,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你这什么表情。”
他上前一步,席远就倒退一步。
师南觉得有意思,恶作剧般的又进了几步。
“郡王,就当我刚才开了个玩笑,你不要放在心上。”席远被逼得近了,忍无可忍道。
不等师南开口,他又道:“我早就心有所属,绝没有移情的可能。”
既是给师南说, 又像是告诉自己。
师南停了脚步,好奇道:“是谁?”
“是我放在心尖儿上的女子。”着重强调了女子二字。
女子......
还能有谁?
想到席远一开始认识他,就为讨要秋娘, 师南还有什么不明白?
没想到席远看起来漂浮不定,事实上还是个痴情人。
平时装的还挺像的。
师南眼珠子一转,“嗐,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男欢女爱很正常。”
“我知道了,放心。”
师大人会帮你的。
席远:“......”你知道什么了?
这时,外面有个陌生人敲响了门,打断两人的鸡同鸭讲。
席远神色微动,出去了一下,过会儿又进来了,告诉师南他有事得出去一天,让师南别去找司景明,等他回来。
师南敷衍了几句,根本没放心上。
出去有意寻了一圈,没看见司景明的影子,他逮了个眼力劲儿好的,问:“今日馆里来了个特别好看的人,就是最好看的那个,在哪儿?”
那人瞬间想起了一位客人,机灵道:“出去了,和席公子好像都有急事,一前一后的走了。”
师南更纳闷了,这两人不是不合吗?
等他思索着要去找宛秋时,馆里的花娘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是郡王府走路都得跛着脚的管家,告诉他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宫里来人叫王爷去一趟,立刻就走。”
......
被突然宣进宫,师南仅仅慌乱了一下,就镇定下来,坐上管家安排的马车,一一数点防身的东西。
好在他调养的那半个月,配出的药粉都随身携带,没被打个措手不及。
他摸不清宫里的人叫他做什么,原身明摆着谁也看不上,有什么好见的?
结合最近毫无动静的迹象,这一变故,像是扔进死水里的一粒石子儿,不知对他是好是坏。
因为走得太急,甚至没来得及与宛秋交代几句。
或许是他听见消息的瞬间脸色太难看,宛秋看见了跟送上断头台的夫婿似的,哭得妆都花了,嚎着让他一定要回来,到时候送他个惊喜。
一般来说,话本儿里的主人公只要听见这种话,保准回不来了......
师南有点慌。
马车过了宫门,一点儿也没耽搁,径直将师南送到了皇帝的书房门外,到底是亲侄子,不用走那些虚的。
师南下了马车,静静地站在门外。
守在门前的正是上回来府里的太监,看见他笑了一下,细着嗓子道:“郡王稍等,皇上正在接见江阴王。”
师南心里颤了一下:“......”你说谁?!
江、江阴王?!
师南面上带着笑说不碍事,心里却想起了上个人身死之前,被江阴王支配的恐惧。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差点被江阴王所杀,最后死在江阴王怀里的男人......
师南:这搁谁没阴影?
没关系,师南安慰自己,江阴王认不出他的。
太监见他不急不躁地站在门口,虽是长了副勾人的容貌,站得却很直,颇有些芝兰玉树的风姿,毫无过去的懦弱之色,感叹不已。
英郡王果真由内而外的变了,难怪圣上要特意召他入宫。
过了没多久,书房的门啪嗒一声开了,一个穿着轻甲的男子抬步走了出来,身形挺拔,面上戴着薄如蝉翼的面具,行走间铠甲发出哐当的碰撞声,让人不自觉的胆寒,仿佛走来的是浴血的修罗。
这就是江阴王。
出来时,随意地瞥了他一眼。
师南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心里却打起了鼓来,只希望江阴王看不上他这个小角色,快点离开。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他能察觉到,江阴王不知怎么的,视线一直没挪开。
随着距离的接近,无形的压力越发沉重,直压得师南心里砰砰直跳。
终于,江阴王经过了他的身旁,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在师南鼻尖都快渗出汗时,移走了视线。
仿佛停顿的那一下,只是他的错觉。
江阴王的背影消失后,师南屏住的一口气才松掉。
是太过紧张导致的错觉吧。
别说,这杀神还挺高的,在他认识的人里面,只有席远和司景明堪堪与他一比。
这时,那太监走了过来,打断师南的思绪。
“郡王,请入内。”
最近入冬了,天儿越来越冷,莳香馆内感觉不到什么,一出门,师南就觉得冷了,尤其是在门外干站了会儿。
进了屋子,周围的温度顿时升了起来,师南先是注意到书案旁烧的火炉子——挺接地气的,原来皇帝也烤炉子。
再看向屋里唯一坐着的人,他这具身体的亲大伯,坐在书案前,正低头看奏折模样的东西。
皇上约莫三十多岁,五官端正,气质俊雅,与师南这种攻击性强的长相截然不同,只隐约从挺直的鼻梁上,能看出点血缘的相似。
“来了?”皇上抬头,适才批阅奏折的严肃神情,缓和了些,他让师南走近了点,仔细端倪了一番,才带了些怀念道:“果真与外面传的一样,如今有精气神多了,与二弟当年的风华如出一辙。”
英郡王的父亲,当年也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这话题过于敏感,师南没接这茬,行了个找不出差错的礼,恭敬道:“参见皇上。”
“不必行这些虚礼。”皇上合上奏折,态度温和:“有一年多没见过你了,修文可曾怪朕冷落了你?”
师南作为穿来穿去都受苦的可怜猫,还从未亲眼见过一国之君,不得不说,心里还蛮好奇。
与原身记忆里的疏远不同,总体来说,就像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
不过对方可以叫他修文,他却不能叫人家大伯。
师南顺杆子往上爬,道:“万岁是明君,勤政于国家大事,百姓莫不夸赞,臣怎敢生出这么任性的念头。”
皇上笑了笑,眸子里含着思索之意,“在外呆了一年,修文变得能说会道了。”
“说来惭愧,臣没什么追求,就好点儿风月之事,在那等场所混迹的时间长了,自然有所变化。”师南略微有点羞愧,垂下了眼。
“胡闹。”
这一声不轻不淡的斥责落下,屋内安静了一会儿,师南垂头看着那火炉子,只觉得这颗心也跟那跃动的火焰似的,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