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媳男当(31)
陆长远判决一下,陆家老两口当场就厥了过去,而陆家另外两兄弟,也是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整个被这变故给砸懵了。对陆家而已,陆长远不止是陆家成为人上人的希望,也是陆家最有发言权的顶梁柱,突然之间这根顶梁柱折了,可谓是打击重大。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这是周勇带人赶到沂州,都没给陆家人个缓冲,就把人给直接拿下带回了高阳县衙。
陆长远杀人偿命,案件算是尘埃落定,而陆家人先是逼疯冷香莲,后怂恿人吊死季宅门前,如何问责,还有的审。虽然比不上杀人偿命,但情势恶劣肯定也讨不得好。
听完李贵的转述,季然哼了一声,就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冷香莲一案,陆家人究竟会落得什么下场,季然不再关心,反正折了个陆长远,就算不怎么样,那陆家也再翻不起风浪来。有了现在这么个血的教训,相信以后他们也不敢再找麻烦。
不过就算季然不关心,两家毕竟在一个村子,有些事情还是会听到。
冷香莲的案子不存在他杀,陆家人有罪,但罪不至死。最终,两个于此案的直接关系人陆婆子被杖责五十大板,陆长庚判入狱三个月,而怂恿上吊的陆长远已经因杀人罪下狱,问斩是板上钉钉,这事儿反而就无关痛痒了,便也没再多此一举罪加一条。
陆婆子被打五十大板,不卧床一两月别想起来,加上陆长远和陆长庚的事对她打击挺大,就这么一病不起了,少了个能作妖的,季然的世界总算是彻底清净了。
而事实证明,经过这事,陆家人的确对季然有了忌惮,不说上门闹事,就是路上碰到都避瘟神似的掉头就闪。这让季然觉得不错的同时,也有点无语。
陆臻外出多日,是临近春节才回来的。
回来时正是半夜,裹挟一身凉气钻进被窝,冻得季然一个激灵连打数个喷嚏。
“擦!你个死鬼!”季然阿嚏阿嚏的好几下,才悻悻捂着鼻子,“你想冻死我啊!”
陆臻伸手探向腰带的动作一顿,语气还有点委屈,“你之前也不怕的,不是早就习惯了么?”
“你特么一走半个月,我天天被窝里暖着,你一回来就开冻,我能适应得了才怪!”季然揉了揉鼻子,起床气一散,见陆臻垂头丧气任打任骂的样子,又不忍心了,拉着他胳膊一起躺了下去,嘟哝道,“我要睡觉。”
“嗯。”陆臻刻意跟季然隔出了那么点距离,语气有些低落。
季然本来困意满满,听到陆臻这语气,忽然就睡不着了,翻了个身面对着对方。过了一会儿,忍着冻人的温柔往陆臻身边蹭一点,过一会儿再蹭一点,然后又蹭一点,彻底蹭到陆臻怀里的时候,季然给冻得打了个哆嗦,牙齿都咯咯响了两声。
“你怕冷,蹭过来做什么?别一会儿给冻感冒了。”陆臻很想把人抱住,可看季然冷的哆嗦,又心疼。
“没事。”季然伸手搂住陆臻的腰,“多抱一会儿就习惯了,其实你刚不在的那两天,没有你冻死人的温柔,我挺不习惯的,只是后来暖和着暖和着,适应了人的正常恒温,我就……不耐冻了,我刚没嫌弃你,你别介意。”
“我没介意。”陆臻搂着季然,随即翻身把人压住,“那是因为我不在,太久没与我双修的缘故,待我气息入体,循环一周天,你自然就又不畏严寒了。”
“啊?”季然一听就慌了,“不行不行,你特么好歹让老子缓缓啊!老子这还哆嗦呢,不想被冰棍捅啊!”
“乖,一会儿就好。”
陆臻轻笑一声,也没见他怎么着,季然就动不了了,任由他宽衣解带为所欲为。当被冰棍彻底入侵的时候,季然那叫个欲哭无泪,说好的委屈呢,说好的低落呢,不带这么骗人的!
不过有一点不可否认,正如陆臻说的,他们双修着双修着,随着那股独属于陆臻的冷气在体内循环一周天,季然便从一开始的冻得哆嗦,到后面变成了被做的哆嗦,痛并快乐着了。
“唔唔唔……不要了……你混蛋……快点……”
“乖,咱俩可是夫夫,挨不得碰不得多难受,我也是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忍忍就过去了,嗯,你也知道,我在理……再坚持一会儿,嗯,一会儿就好……”
“唔……说好的一会儿呢?你,你骗人……啊混蛋慢点……”
“不是你让我快点的吗?真难伺候呵呵……”
彻底陷入昏睡之际,季然大脑里只来得及闪过一个想法:呵呵,呵你妹!
春节在即那几天,天气总算彻底拨开云雾露了晴,春寒料峭犹在,阳光却明灿大好。
这样万物复苏的天气,大棚蔬菜的长势特别的好,加上马上春节,正是需求量大的时候,因此很是为季然打捞了一笔金,可谓是双喜临门锦上添花。
除夕当日,季然一改冬日贪觉的作息,天不亮就起来,牵了一头毛驴,打算去季家村接季老爷子来过年,这接来赡养薛春桃夫妇不同意,过个年应该不至于阻拦。
陆臻自然陪同,有他帮忙牵驴绳,季然便坐在驴背上,与他一路闲侃。途中被问及还阳石,陆臻叹气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季然便也不再问了。
两人一驴抵达季家村时,天才开始亮开,然而各家各户已然早起开门忙活了起来,季大成家亦不例外。只是跟别家喜气洋洋不同,季大伯家传出来的不是欢声笑语,而是薛春桃指桑骂槐的喝骂,而喝骂的对象虽然没有提名道姓,但不难听出,是骂的季老爷子,开口闭口一句老不死的,在这样喜气洋洋的日子里,简直戳心又戳肺。
“个老不死的,留你何用?养着你还不如养头猪,同样吃吃睡睡好歹能杀能卖……”
“大清早的,婶婶这是在骂谁呢?”
薛春桃正一边贴春联一边骂骂咧咧,冷不丁看到季然阴沉着脸进来,惊得差点扔了手上的福字,不过她随机应变也快,顺脚就踹了旁边的看门狗一脚。
“还能骂谁,骂这死狗呢,整天就知道吃连家都不会看,大过年的害我丢了只鸡崽,可不着急上火吗?一宿都没睡踏实呢!”薛春桃一边说一边再围裙上擦了擦手,满脸堆笑的迎向季然,“大过年的,季哥儿你怎么过来了?婶子前儿两天还叨咕着应该请你回家过节呢,不过想你现在家大业大,一堆事儿,想必过来不了,就没说这个话。”随即扭头就喊,“孩子他大伯,快来看看,季哥儿回来啦!”
她这一喊,季大成他们没出来,倒是传来季老爷子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季然一听这声就变了脸色,当即拨开挡路的薛春桃,直接冲进屋去。
季老爷子还住在当初跟季然一起的那间耳房里,季然前脚刚冲进去,就差点被扑面而来的恶臭给掀一跟头。
第73章 接季老爷子回家
季然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那股恶臭,朝里面走去。
房间亦是窗户紧闭密不透风,黑黢黢的只足以看清屋子里模糊的陈设轮廓。房里除了一张窄小的木板床,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四面墙的三面墙角竟然还垒了高高一堆劈好的木柴。
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说是一间脏臭的柴房亦不为过。
而那股熏人恶臭,除了屋子空气闭塞捂出来的阴潮霉气,就是屎尿味道。
季老爷子就睡在那一张窄小的木板床上,听到动静裹在被子下面的身体动了动,却没能起来。
“是季哥儿吗?可是季哥儿回来了?”季老爷子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粗哑不说,一开口还又喘又咳,拉风箱似的,好像随时都会喘断气。
“爷爷,是我。”
季然忙上前几步,走到床边正欲坐床上,却被季老爷子伸手挡住。
“别,别坐。”季老爷子颤微微的手臂瘦的皮包裹,“季哥儿,你且站着吧,站远点,爷爷这床上,脏。”
老人嘶哑苍老的一句话,听得季然差点落泪。他虽然不是前身,却奇异的能感受到前身的情绪,再者,这样一位孤苦老人,只要不是铁石心肠,任谁看了都会动容心酸。
“爷爷。”季然握住老人赶他的手,缓缓在床沿坐下,“我来接您了,以后跟孙儿一起生活可好?”原本薛春桃不放人,他还想着慢慢跟她磨,见了老爷子这般处境,却是再也没了耐心,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要把老人赡养问题解决的。
季老爷子先是一怔,随即就惊惶的连连摆手,“这,这不好,使不得,使不得……”
“爷爷,你应该也知道我在陆家的事吧,孙儿早在陆家村自立门户,没有外人,您过去没什么不好的,以后咱们爷孙俩,还想以前那样,相依为命。”季然担心老爷子固执不同意,继续劝道,“孙儿收养了个孩子,爷爷过去,就有重孙带了,正好含饴弄孙,也不怕寂寞,安儿他很乖的。”
季老爷子听到重孙,眼睛一亮,却还是摇头,“你,你婶子他们不会答应的,爷爷病了,他们正好可以借此问你要钱呢,前几天我就听他们商量,趁正月里走动的时候,给你提,我要是跟你走了,他们算盘落空,肯定是不乐意的,小茹说了门亲事,是村头王屠户家大儿子,正愁没钱置办嫁妆呢,他们啊,都想算计到你头上,你就别管爷爷了,自个儿在陆家村好好生活吧,爷爷还有你大伯呢,死活轮不到你孙子辈儿的管。”
季老爷子心里其实是渴望跟孙子一起生活的,只是不肯跟孙子惹麻烦。他这儿子儿媳一家就是吸血不撒嘴的大黄蜂,季哥儿被他们奴役剥削了这么多年,难得熬出头,实在不想这孩子再因为自己这老不死的深受牵制,落入曾经那个艰难境地。
老爷子的心思,季然看得明白,也正因为如此,便愈发坚定了要带走老爷子的决心。没再多说什么,季然安抚的拍拍老爷子的手背,便起身走了出去。
季然出去的时候,季家人都出来了。明知道季然去了老爷子房里,却没一人跟着进去的,全站在院子里,几个小辈甚至还嫌恶的拿袖子捂鼻扇风。
季然这一出现,季大成就有些微妙又有些尴尬。连着去季宅两次,两次都遇到怪事,虽然没表明一定跟季然有关,可他就是莫名的对这个侄儿有点怂胆。
这不,见了人,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招呼的好,杵在那想要端起长辈的花架子,又想赔笑脸,结果就成了这么一副扭曲嘴脸。好在这时薛春桃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甜汤从厨房出来,这才缓解了他尴尬的处境。
“季哥儿你一大清早过来,肯定是又冷又饿,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婶子给你煮了碗酒糟甜汤,你快给喝了,暖暖身子。”薛春桃一边说着一边将碗递给季然,满脸堆笑的样子,端的是一位热情好客疼爱小辈侄儿的好婶子。
季然接了碗,却并不喝,“爷爷还没吃早饭吧,我给爷爷送去。”
薛春桃笑脸当即就是一僵。
季然端着碗转了半个身,忽然又转了回来,“爷爷怎么会搬来耳房这边的杂物房住了,以前的房间呢?”
以前季然和老爷子同住一间,虽然逼仄,可好歹还算有个房间样子。却看现在,哪里像是人住的,他们这般虐待老人,也不怕天打雷劈。
“嗨,那不是原来那屋子漏雨嘛,老爷子有痛风,在那边住着对身体不好,咱们就给移过来了。”薛春桃脸色变得极快,那情真意切的语气表情,好像真是为老爷子着想般,如果不是那令人一言难尽的恶臭,她这演技,还真挺有说服力的。
“对爷爷身体好,就是让他吃喝拉撒都在床上,不闻不问?”季然讥诮勾起唇角,“大伯婶婶可真是孝顺呐。”
“季然,你怎么说呢?”季小虎当即喝道,“你孝顺,你孝顺你把爷爷接去供养啊,打小爷爷就最疼你护你,现在你能耐享福了,没道理甩手掌柜做的这般轻省!再说了,恭桶就在房里,爷爷他人老犯懒自己不起来非得拉床上怨谁,又臭又脏谁受得了,你倒是怨起我们来了!”
季小虎向来脾气上头嘴巴溜快,薛春桃想阻止都没来得及,听他连珠炮似的喊完,心道要糟,果然转头就见季然似笑非笑的扬起了眉头。
“这可是你说的,既然如此,我一会儿就把老爷子接走,以后我来赡养,与你们家再无关系。”季然顺水推舟就来了这么一句。
“接走就接走,又脏又臭谁稀罕,个老不死的,要不是……”
“季小虎你闭嘴!”眼看季小虎越说越离谱,薛春桃脸色铁青的当即一喝,简直削这蠢货儿子一顿的心都有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崽子,就知道给她裹乱!
“你干嘛吼我,我又没……”
季小虎还要闹,被薛春桃瞪了一眼这才不服气的闭了嘴。
薛春桃对着季然向来一张长辈的慈爱笑脸,“季哥儿你别跟小虎一般见识,这小子就是口无遮拦惯了,老爷子那也并非我们故意怠慢,实在是这两天事儿忙,这不赶上过年么,全都堆一块儿了,这才没来得及给老爷子收拾打理,你可别气头上来就说接走老爷子赡养的话,这样置你大伯于何地?这不是埋汰我们吗?”
“事情太多忙不过来,我看大家清闲得很呐,不是忙不过来,而是嫌脏怕弄脏了你们这新衣裳吧?”季然冷笑挑眉,转身端着碗就朝屋里去了,边走边道,“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爷爷是你们要强行扣着的,那我可就真的撒手不管了,养儿防老天经地义,我这做孙子的,还是被当成女儿给嫁出去的,可沾不上边,今日你们不放人,他日可别再以爷爷为由头找我借钱倒梁,我季然可是一个子儿都不会出!”
一席话,听得季家众人皆是色变。
“娘,你听听他这都说的什么话!”季小虎撸袖子,简直恨不得像以前那样,冲上去跟季然干架。
季茹也是急躁不已,“娘,这,我的嫁妆……”
“嘘,闭嘴,都废话什么,大人说话有你们插嘴的份儿?”薛春桃警告的瞪了儿女一眼,这才看向同样脸色不好的季大成,压低声音道,“孩子他爹,季然那小子不比从前,现在发达,人也底气足了,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你看我们这……”
不管外边那些人怎么嘀咕合计,季然端着碗回到房里,便不顾老爷子阻拦,把人给扶坐起来,让老人家靠墙坐着,这才端起碗来,捏着调羹一勺一勺的喂老爷子喝酒糟甜汤。
一边喂,季然一边道,“爷爷,跟我走吧,你也听到了,那都是些什么人,您指望不上的,跟孙儿走吧。”
老爷子起先没做声,喝着喝着却忽然撇开头,肩膀耸动哽咽起来。
看着老人垂泪低泣,季然放下碗,将老人抱在怀里,拍了拍他的背,“爷爷,别难过,您还有我呢。”
“爷爷不去,他们会……”
“他们不敢。”季然道,“爷爷就放心吧,今儿个他们要敢强行扣留爷爷,孙儿就豁出这个年不过,把爷爷背去县衙,将他们这群不肖子孙告上公堂。”
“可是……”
“别可是了爷爷,跟我走吧。”季然打断老爷子的犹豫,感觉到他情绪稳定了,这才松开他,“别担心,现在孙儿可不是任人欺凌的主,他们敢闹,我就真敢豁出去,别说什么家丑,什么家丑能比咱们自己过得好痛快,是他们不孝,这事儿就算闹出去,丢人的也是他们,所以爷爷,别要心怀顾虑,一切有孙儿呢,跟我走吧,让孙儿以后好好孝顺您。”
在季然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跟我走后,季老爷子总算是松动了,抹着泪,轻轻的点了点头。
老爷子点了头,这事儿就好办了。季然也不嫌脏,当即便掀掉被子站起身来,脱下身上的毛麾往老爷子身上一裹,便把人给整个横抱了起来,当即就往外边走。
薛春桃他们还在嘀咕合计着呢,见季然抱着老爷子出来皆是一惊,竟是忘了反应,等他们回神,季然已经抱着老爷子出了栅门,将老爷子给放到了驴背上。
“季哥儿!季哥儿你要把老爷子带哪儿去?!”薛春桃反应过来,当即就追了出来。
陆臻一直紧跟季然身边,见状转身抬腿就要踹,被季然眼神制止。
季大成也跑了出来,“季哥儿,你一大早过来,是诚心跟我们家过不去咋的?!”
季然面容冷峻的看着他们,“爷爷我接走了,以后有我赡养,与你们家再无瓜葛,也别想借什么由头上我家闹事讹财,我季然不是好惹的,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双我打一双,全都乱棍打出去。”
“你你你……”
薛春桃和季大成都没想到季然会这样,顿时维持不住表面光,均是气得脸色大变,哆嗦怒指说不出话来。
季然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拉着驴绳转头就走。
“走了。”这话是对陆臻说的。
陆臻却没有立即跟着,只见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季家厨房那边轰地就蹿起一腾火焰,转瞬就烧了起来。
“啊!爹娘,厨房着火啦!”
“天啦!怎么突然着火,快快,快打水灭火啊!”
且不管季家如何乱成一锅粥,季然和跟上来的陆臻相视一笑,三人一驴朝家赶。
第74章 坦白
季家村和陆家村虽然是相邻的两个村子,但实际上翻山越岭并不近,两村相隔好几里路哩,比陆家村去镇上还稍微远上一丢丢。不过有驴代步,若只是季然和陆臻,自然是走不了多久,可季老爷子身体欠佳,不受颠簸,他们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放慢速度,竟是磨蹭到将近晌午才回家。
到了家,季然把老爷子背去了他们院子的一间厢房,方便就近照顾,又亲自给季老爷子打水清洗了一番,换了新衣裳,便让陈叔去请村里的范大夫。季老爷子这病估计有些时日了,本来就不好,一路回来吹了风,洗完澡躺床上没一会儿就开始发起热来,一张沟壑纵横的脸烧得通红,豆大的虚汗更是覆了一脸,都没多会儿功夫,新换的中衣就全给汗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