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总是躲着我(84)
他们下午到北京,许笙先回了趟家,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拎出来,下午四点多,庄白书笑笑,拿出钥匙开了门。
听到声音,庄母最先迎过来,热情地把许笙招待进去。
许笙脸色微红,把自己准备的礼物礼貌地递了过去,庄母面露笑容,庄严站在后边,虽然全程一言不发,气场却没那么骇人了。
一顿饭吃的还算祥和,庄母贤淑稳重,会适时地跟许笙谈些工作和生活的话题,庄严虽说不苟言笑,但有时会忍不住插几句话,基本都是些正辞教导。
他们晚上在那儿住了一宿,第二天就一起回了原来的房子。
“辛苦了。”庄白书从后面抱住他,下巴抵在许笙的肩头上,他低声道:“我爸对你挺满意的。”
许笙问:“你怎么知道?”庄严可是全程板着脸,跟他基本没怎么交流。
“他那个脾气,要是对你不满,早就发作了。”庄白书嘴角勾起,扬起一抹笑容,“这两个月没白折腾,我估计等到下一次年夜,咱们就能睡一个房间了。”
许笙心生暖意,耳朵有些红,他背着脑袋,温和地笑道:“也多亏了你妈妈,她真的很好。”
“不,是因为你。”庄白书吻了一下他的耳侧,慢慢开口说:“因为你是我爱的人,所以他们才会喜欢你。”
他们下午就窝在沙发上,电视里放映着前天晚上春晚的重播,俩人手里一人拿着一杯暖茶,庄白书不时地吐槽节目,许笙静静听着,偶尔应和,眼中含笑。
这样的生活,许笙曾在无数个夜里梦到,如今他一梦醒来,庄白书仍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一切安好,他猝不及防失去的时光,又再不经意间,被悄然无息地补偿回来。
许笙心中升腾起无限的希望,他爱慕的少年,陪伴了他的整个青春,充斥了他全部鲜活的记忆,烙印了他刻骨铭心的灵魂。
两人贴的极近,能够听到彼此蓬勃的、炽热的心跳,落地窗外橘色的夕阳洒在身上,醉人安逸。
幸好,未来还长。
第107章
现在俩人得出了空闲, 终于再也没人来打扰他们。
接近傍晚时,庄白书照着镜子捣弄了半天,把自己打扮地油光水滑俊气逼人,打算跟许笙来场浪漫的二人约会,他们先吃饭,再去滑冰场玩玩,晚上再找个浪漫的温泉酒店……
理想很丰满,可真到了要出发的时候,许笙临时接了一个电话。
得知电话那头的人是蒋昭晨, 庄白书身形一顿,迅速竖起耳朵听着。
两人没说几句就挂了,许笙转头说:“蒋昭晨酒吧开业, 邀请咱们去玩玩。”
庄白书眉头翘了老高,“什么时候啊。”
“今晚。”
庄白书一万个不乐意, “大过年他开的哪门子业,老婆咱们以后再去, 不理他,啊。”
“他挺早就跟我提这事了,我答应他要去捧场,不去不好。”许笙劝他:“咱们明天再出去,反正假期还长, 什么时候都是一样的。”
庄白书拗不过他,只好垂头丧气地被领去了酒吧。
他不能抛头露面,尤其是这种人声鼎沸的场合, 庄白书口罩帽子齐全地戴好,默默跟在许笙身后。
蒋昭晨眼尖地马上看到了他们,大步走了过来,他眉目俊挺,笑容坦荡,落拓不羁的气质此时又增添了几分成功人士的味道,他拍了拍许笙的肩侧,笑道:“许笙,好久没见了,可真让我想的。”
许笙回握,“好久不见。”
庄白书眼睛瞄着他那只手,喷射刀子似的。
蒋昭晨目光落在庄白书身上,嘴角忍不住扬起来,他伸出手,调侃道:“呦,这不庄大明星么,这晚上也没见着有太阳啊,怎么把自己遮得这么严实。”
庄白书心里这个来气啊,他伸手跟蒋昭晨较劲儿似的握了握,笑道:“蒋老板,我和许笙今晚本来要出去约会,一知道你新店开业,二话不说立刻推了约会也来给你捧场,够意思吧?”
这左一个约会右一个约会的,蒋昭晨看他挑衅那个样儿,哭笑不得地指了指他,“看你那幸福的样,可便宜你小子了。”
蒋昭晨让他俩喝好玩好,又起身去招待别的熟人。
两人去吧台要了两杯酒,找了个角落的座位,他们没去舞池,只是颇有兴趣地瞧着台上的驻唱,偶尔这种灯红酒绿的体验,他们虽然不感兴趣,却有些新奇的意味。
庄白书呆时间长了就有点腻味,周围声音太吵,他想跟许笙说句话都费劲,他不再看那些奇装异服、蹦蹦跳跳的舞池,而是专注地看着他家许笙,边看边撮一口酒,品味似的。
然后他就发现,许笙头上有些细密的汗珠,喉结一个劲地鼓动,即使在这么花花绿绿的灯光之下,他还是发现了许笙脸色不大对劲。
庄白书瞬间精神了,他去摸许笙的手,发现无论指尖到手心,都冰凉一片。
庄白书立刻警觉,他站起身,抬起许笙的下巴,紧张道:“许笙,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许笙明显一愣,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没事。”
庄白书急了,许笙就是那种有事也闷着不说型,这他能放心吗,“这叫没事?你是不是发烧了?你别硬挺着啊,咱们先出去……”
“不,不是…”许笙连忙打住,却反过来安抚他:“我只是……有点紧张。”
周围很吵,但庄白书还是听清了,他没明白,怔愣道:“紧张什么?”
酒吧里的音乐声突然戛然而止,舞池中舞动的人纷纷停下,驻唱摁下了话筒,也从椅子上跳下来,闪烁的灯光好像被控制而止,全场陷入黑寂。
人多的地方先是传来一阵喧吵,但很快就停了,庄白书在黑暗里握住了许笙的手,纳闷道:“怎么回事,停电了?”
一柱光束从黑寂中亮起,直直地映了过来,庄白书猝不及防被闪到眼睛,他抬手挡上眼帘,又不舒服地慢慢睁开。
然后他就看见,许笙从怀里地掏出了一个绒布小盒,仔细辨认后又调转了一个方向,僵硬的手指险些把它落在地上,他哆哆嗦嗦地打开小盒,露出了里面的钻戒。
细小的碎钻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发亮,折射出几瓣美妙的光辉。
许笙满脸通红,在全场的注目下,朝着那个面色震惊的男人,单膝跪了下去。
庄白书感觉那一刻自己的心跳骤停了。
周围喧闹的起哄声和尖叫仿佛都被隔绝到耳膜之外,他能感受到、听到、看到的人,只剩眼前这个人,让他脑袋上血管突突直跳,让他全身血液都腾涌起来的人。
许笙耳尖都红透了,周边的声音渐渐沉静下来,他深吸口气,打鼓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先前准备好的句子全忘没了,大脑一片空白。
可是这事打不了退堂鼓,他精心筹备了这么多天,决不能在这时候出差头。
许笙抬头看着他,哆哆嗦嗦的嘴唇抿了一下,他鼓着勇气,真城地说:
“我……我很爱你。”许笙握着绒盒的手都在颤,“谢谢你没放弃我,无论以后会经历什么,我们都不分开,我都会一直陪着你,始终如一地爱你,直到我生命终结的那天。”
“请你……”他顿了顿,下定决心地用力说道:“请你跟我结婚。”
许笙忐忑地保持那个姿势,脸上烫的像火烧了一样,没等他等到庄白书的回答,手腕却被握住,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拉了起来。
那人拉着他,只说了一句:“今晚大家的酒,都算到我账上。”
酒吧里瞬间爆出鼎沸的欢呼,灯光重新旋转起来,似乎是被这种喜事渲染,人们欢呼雀跃,气氛一时被推到了顶点。
庄白书刚要领许笙离开酒吧,却突然被蒋昭晨拦住了去路。
蒋昭晨咧着嘴角笑了一下,“我估计着,你们现在需要找个地儿休息吧。”
许笙只一直低着头,庄白书在前面咬了下牙槽,挑眉道:“有话快放。”
“楼上有间豪华包房,还没有人用过呢。”蒋昭晨悠然以暇地笑道:“要不你们当次头客,尝个鲜?”
他们随着服务生上了三楼,喧闹的声音渐渐被隔绝开来,两人刷卡进房,屋内的暖风就已扑着面目袭过来。
没等进主卧,庄白书突然转过身,把他挤到门墙的夹角,他深吸口气,哑声问:“今天来这儿,全是为了这个?”
许笙喉头干涩,耳朵通红,结巴道:“……是。”
“是为了给我惊喜吗?你不是不喜欢众目睽睽的场合?”庄白书眼眸炙热,嘴角又隐隐地笑:“安排这些,都是为了我?”
许笙已经说不出话了,脸上的风景被人自上而下地欣赏,他微微点了点头。
“我刚才可没答应,所以你没求成功。”庄白书忍着心里抓心挠肝的灼热,他低声道:“现在没人了,只有我和你,再向我求一次,我就好好回答你。”
许笙脸瞬间涨的通红,他刚要再蹲下去,却被庄白书拦住,“诶,不用单膝跪地,站着说,看着我就好。”
“把刚才那些话再说一遍,一个字不落,然后再加上一句,”庄白书嘴唇从下巴游移到他的唇,浅尝辄止地亲着,低声诱导地说:“嫁给我。”
许笙心像提到了嗓子眼,打鼓一样地跳动,他干巴巴地说:“我、我记不起来了。”
这不是假话,他是真记不起来了,情急之下说出来的话事后根本无法回想起来,但说出来时的心情却历久弥新,回味起来仍让他脸红心跳不已。
庄白书没打算放过他,“那就第一句,从第一句开始,还记得吗?”
“我、我很爱你。”
庄白书手心摩挲地向下,炽热的眼睛仍盯着他,“还有呢?”
“……嫁给我。”
眼看着那个小小的指环套入手指,这种被一圈圆圆的金属禁锢的感觉,让人说不出的微妙。就好像真的有种无形的事物将他们套牢,往后余生,即使生老病死,他们也再不分开。
庄白书眼中是无法掩抑的激动和虔诚,落在许笙手指上的吻是颤抖的。
“我也爱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