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渣A的炮灰前妻(96)
“……”孟则坐起身,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想得挺美。”
赵知颐愣了愣,而后勃然大怒:“孟则你敢耍我!?”
“看你紧张得要哭了,开个小玩笑。”
“我哪有——”
孟则捧住他的脸,轻声说:“别哭了,这种地方哭,一会儿就把你的眼泪冻成冰珠子。”
“都说了没哭。”
孟则没再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赵知颐。
这个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还不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脸色苍白如纸,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因为是温热的,落在雪地上就溶出一个小小的坑。
或许他真的没有意识到,从他找到孟则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掉眼泪。
赵知颐觉得实在是丢脸,侧过头胡乱擦了把脸,道:“我都这样了你还吓我,你这个王八蛋!”
孟则说:“嗯,我是王八蛋。你受伤没有?我没来得及检查。”
赵知颐从戴着厚厚手套的手指缝里看他:“你把我放进这里的?”
“嗯。”孟则说:“我看见包在外面,想去拿,结果第二轮雪崩来了。”
他在自己的口袋里摸索,找到东西后轻舒口气,“好在没掉,伸手。”
赵知颐摊开手,孟则将东西放在他手里,是一块压缩饼干。
赵知颐捏着饼干,没吃,而是盯着孟则:“雪崩来的时候,是你抱着我,对吗?”
孟则没说话。
赵知颐:“脑袋上的伤怎么回事?”
“运气好,这次是干雪崩。”孟则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干雪崩里夹带了大部分空气,是粉的,只要捂住口鼻不吸入大量的干雪,一般不会有性命危险,要是湿雪崩或者雪板雪崩,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赵知颐皱起眉,忽然用力,整个人都压在了孟则身上,将他按在松软的的雪地上,居高临下地冷冷盯着他:“孟则,我在问你脑袋上的伤是怎么弄的,为什么一直要顾左右而言他?”
“回答我的问题。”
第54章 心软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离开这里。”孟则说:“问这些没有意义。”
赵知颐道:“我就喜欢问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你要是不回答或者撒谎,我就不起来。”
孟则:“……”
按照两人之间的体力悬殊,孟则可以轻易将赵知颐掀开, 但他觉得,要是自己这么做了,可能就再也看不见赵知颐的半点好脸色了。
他有点头疼……各种意义上的头疼, 对上赵知颐沉着的表情,他只能道:“被雪崩卷下来的时候,在一块石头上磕的。”
赵知颐:“是为了保护我, 对吧。”
他有点极其模糊的印象, 那是在天旋地转中, 抱着他的人将他的头按进了怀里,用自己坚硬又脆弱的身体筑成了铜墙铁壁, 让他在雪做成的洪流中得以保全自身。
孟则侧开头,不去看赵知颐的眼睛,道:“我已经回答你了,先起来,我去外面看看情况。”
赵知颐没动, 反而一把捏住了孟则的下巴,眯起眼睛道:“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知道的吧。”
“……所以?”
“既然已经离婚了,你已经没有保护我的义务了。”赵知颐说:“在雪崩来临的那一刻,你为什么第一反应是带我一起走?在被雪崩卷走的时候, 你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保护我?”
赵知颐很少有这么强势的时候, 他在孟则面前, 大多数时候都是比较温和好说话的,像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 也像是没什么脾气,以至于孟则有时候会忘记,其实赵知颐比他要固执得多。
孟则下意识地又想要逃避,但赵知颐两只手钳制着他的脸,让他根本无处可逃。
“快点回答我。”赵知颐烦躁道:“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孟则干脆垂下眼皮,“……就算是离婚了,我们也还能是朋友,看见朋友遇险,想要保护他,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赵知颐觉得自己要被气笑了,事实上他也确实笑了。
他仰着头笑了好一阵,才说:“说起朋友,苏积羽跟你二十多年的交情,你怎么不救他?”
孟则:“你离得比较近而已。”
赵知颐点点头,“行。”
孟则以为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刚要起身,赵知颐忽然低头,冰凉的唇落在了他的唇上。
明明冰天雪地,万物冷寂,可那一瞬间,两人之间好像燃起了一团炽烈至极的火,滚烫燎人,火光冲天,一切都像是被慢放了几百倍,孟则清清楚楚地感知到赵知颐探出柔软舌尖,舔了舔他的唇缝。
带着小心的试探,又有一些不知所措的茫然,但在感觉到身下人微微瑟缩后,他轻哼一声,舌尖探进了孟则口腔。
他并不会接吻,没有任何章法的去舔吻孟则的舌头,那样子其实更像是一只小狗在亲近人类,但孟则还是被逼得抓紧了衣角,手背上青筋直跳,下颌线绷得很紧,哪怕在签上亿的单子时,他也远没有现在紧张。
孟则强忍着没有任何动作,赵知颐忽然觉得没意思,松开孟则的唇舌,孟则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这口气还没有完全吐出来,他忽然全身僵住了。
因为赵知颐舔了舔他的喉结,而后含住了它。
孟则只觉得像是有一道电流从天灵盖劈下来,这下就连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分明了。
喉结实在是太敏感的地方了,孟则平时自己都不会去碰,赵知颐竟然……
“喂。”赵知颐双手撑在孟则胸口,歪头看着他:“不说是朋友吗?”
“穿这么厚我都感觉到了。”
孟则:“……”
孟则说:“朋友也不会接吻。”
赵知颐耸耸肩,“你跟朋友不会,不代表我不会啊。”
孟则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赵知颐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胳膊,道:“放心,以后不这么逗你了。”
孟则还没说话,赵知颐就说:“我找别人玩儿。”
孟则:“……”
赵知颐脚踝还是很痛,他靠在一旁松开束脚带,飞速查看了一下情况,脚踝红肿青紫,惨不忍睹,不过看着应该就是扭伤了,没有骨折,这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孟则沉着脸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赵知颐:“你想死吗?”
孟则抿着唇角不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要和赵知颐吵架,便冷脸用带着自己体温的外套盖住了赵知颐的脚,自己盘腿坐在雪地上,将他的腿放在自己腿上,查看他脚踝的伤情。
赵知颐撑着自己的下巴,“怎么办啊,受伤好像有点严重。”
“脱臼了。”孟则说:“得拧回来。”
赵知颐立刻说:“等等,我觉得这个可以等我睡着了再拧回来。”
孟则:“拖着只会更严重。”
赵知颐理直气壮地说:“那我怕痛啊!”
“不痛的。”孟则轻声道:“很快就行。”
他握住赵知颐的脚,赵知颐被冷得一缩,皱起眉道:“我都说不要了。”
“赵知颐,其实昨晚上我有句话是骗你的。”
“啊?”
孟则干脆利落的咔嚓一声将赵知颐错位的骨头掰回来,在赵知颐地惨叫声中说:“置顶联系人不是忘记取消了。”
赵知颐痛得根本听不见他说了什么,抓着孟则的肩膀的手指用力极大,要不是孟则穿得厚,肯定要被抓出一对血淋淋的指甲印子。
“……你这个混蛋。”赵知颐擦了把冷汗,“真的很痛啊!”
孟则眼睛里有浅淡的笑意。
明明刚刚还那么强势的人,这会儿又跟个小孩子没区别了。
“就痛那一下。”孟则把袜子给赵知颐穿上,忽然顿了顿,“没穿昨晚上那双?”